「母親?」秦蓁嗤笑,「兒的母親便是在這院子裡頭過世的,難道父親忘記了,母親還在這看著呢。」
秦城一聽,氣得怒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請大夫。」
連媽媽聽著一哆嗦,倒是沒有想到,這院子裡頭還有這一說。
下心底的慌,連忙去請大夫了。
秦蓁也只是在這等著。
沒一會,便瞧見大夫匆忙過來。
知茉瞧著那大夫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只是冷冷地一笑。
待大夫看過之後,只說是怒火攻心,歇息一會便好了。
開了安神的方子,便出去了。
居氏原本是要進來的,可是瞧著秦蓁與秦城爭吵,一個畏,便折回了。
這大小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怎麼連大伯都敢對峙呢?
想了想,還是去了老夫人那,繪聲繪,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老夫人一聽季氏被氣暈過去了,當即便氣得起,趕了過來。
居氏也只是跟著老夫人,等來到季氏的院子,便瞧見秦蓁在院子裡頭坐著。
秦蓁瞧見老夫人時,並不詫異,而是緩緩地起,行至的面前,「孫給祖母請安。」
「你剛回來,便鬧這般地步?」老夫人揚聲斥責道。
秦蓁也只是斂眸,接著道,「祖母,您可是覺得孫做錯了?」
「季氏乃是續弦,如今是秦夫人,腹中又有了胎兒,日後也是你的弟弟,我知曉你心氣兒高,卻也不想竟然目中無人到這個地步。」老夫人沉聲道。
秦蓁看著道,「祖母,孫也只是就事論事,如今孫不過是想回去歇息罷了,可是院子被鎖了,連跟前的人都被發賣了。」
老夫人也是知道的,如今見秦蓁也頗為委屈,故而道,「你跟前的人,還留著兩個,我待會便讓人給你帶回來。」
「是。」秦蓁倒是沒有想到老夫人會對留了一份心思,只是這份心思到底出於何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也不想再鬧,今兒個也算是點到為止了。
老夫人瞧著秦蓁後的知茉與知棋,接著道,「這兩個丫頭是?」
「奴婢知茉。」
「奴婢知棋。」
二人朝著老夫人行禮道,「見過老夫人。」
「祖母,這是墨閣老閣主給孫的。」秦蓁如實道。
「墨閣?」老夫人適才倒不知,如今瞧著秦蓁,「你去墨閣了?」
「是。」秦蓁接著道,「師父遠遊,便將孫送去了墨閣,這半年孫都在墨閣,知茉與知棋一直陪著孫,此事兒太后也是知曉的,明兒個,孫要宮去,今兒個特意回來,也是想給祖母請安,可是不曾想……」
「罷了。」老夫人擺手道,「這季氏剛進門,難免不知,你擔待一些就是了,畢竟,你也要喚一聲母親。」
「祖母,孫的母親已去了,而且,太后應允過孫,即便日後父親續弦,兒也不必喚母親。」秦蓁又與老夫人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老夫人點頭道。
秦蓁便也不在這逗留了,而是帶著知茉與知棋走了。
知茉跟在秦蓁的後,等出去之後,那婆子仰頭乞求地看著知茉。
「還請大小姐饒了老奴這一回吧。」那婆子痛苦地乞求道。
秦蓁不為所,只是往前繼續走著。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也只是漠然離去。
等回到院子,知茉看著秦蓁道,「大小姐,這院子如何住人?」
「先收拾好屋子吧。」秦蓁淡淡道。
「大小姐,寄香與茗香待會便回來了。」知棋瞧著老夫人跟前的蘇媽媽親自去喚人了。
「還有沉香與荔香。」秦蓁繼續道。
「奴婢知曉,二人也在,好在寄香機靈,在新夫人發難之前,將二人打發了,如今儘管喚回來就是了。」知棋說道。
「好。」秦蓁看向知棋道,「這府上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奴婢知道的也只有這些瑣碎的。」知棋笑道,「不過夠用就是了。」
秦蓁點頭,而後行至書房,似是想到了什麼,「知棋,待寄香與茗香回來之後,你且去後院瞧瞧,小庫房裡頭可了的什麼?」
「這奴婢是知道的。」知棋看著道,「小庫房的東西一樣都沒,因那小庫房的鎖一直在大小姐您上,新夫人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去砸開,故而便作罷了。」
「嗯。」秦蓁繼續道,「不過庫房裡頭還有一暗鎖,是道機關。」
「那大小姐為何還要問?」知棋不解。
「自然有用。」秦蓁笑了笑,「待會,你便帶著人出去,鬧騰去。」
「奴婢明白了。」知棋狡黠地笑道。
既然說是鬧賊了,那小庫房裡頭不得東西,到時候知棋帶著人去其他院子裡頭鬧騰,不得能從季氏院子裡頭搜羅出一些東西來。
畢竟,在秦蓁不在的時候,居氏那給了季氏不好東西,也都是當初李媽媽給居氏的,居氏雖然按照清單還回來的,可還是私藏了一些。
還有秦玥那的,也不。
秦蓁這樣做,無非就是讓們知道,秦蓁雖然是個沒有母親,父親不疼的大小姐,卻還是秦家的嫡長,想要,那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半晌,寄香與茗香便被送回來了。
二人進來之後,當即便跪在秦蓁跟前痛哭著。
秦蓁瞧著二人,接著道,「都起來吧。」
「是。」寄香與茗香起。
秦蓁瞧著二人上的裳,破舊的很,還有雙手紅腫,破了皮。
抬眸看著二人,「你二人也是不頂用的。」
「大小姐,新夫人跟前的連媽媽深藏不。」寄香看著道,「奴婢的那點三腳貓功夫本無用。」
秦蓁一愣,接著看向知茉道,「適才,那連媽媽倒是一點都不曾顯出來。」
「看來這連媽媽日後要格外當心了。」知茉說道。
寄香與茗香看著知茉與知棋,而後道,「大小姐,二人是?」
知茉與知棋便又與寄香與茗香見禮了。
寄香與茗香也暗暗地鬆了口氣,好在大小姐跟前有人伺候著,否則,回來之後,豈不是無人撐腰了?
秦蓁看著寄香與茗香道,「待會,你們只管跟著知棋去鬧。」
「是。」寄香與茗香連忙點頭。
幾人退下,荔香與沉香也被送了回來。
又調了幾個手腳利索的婆子跟幾個新府的丫頭,不到兩個時辰,院子便被灑掃乾淨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季氏,接著便與秦城一同回了的院子。
居氏不敢跟著,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看著秦城道,「這丫頭如今的本事是越發的大了,你且莫要惹惱了,畢竟,得了太后的寵,竟然還與墨閣好,若是有個萬一,咱們秦家也跟著遭難。」
「兒子明白。」秦城當然清楚。
「哎。」老夫人重重地嘆氣,「那程氏也是個不省心的,走了便走了,竟然還留下這麼個禍害。」
「母親,沐家那又來人了。」秦城看著道。
「之前沐老夫人不是不樂意了嗎?」老夫人低聲道。
「許是知曉了什麼?」秦城看著老夫人道,「若是將這麼快嫁出去,還不如多留一段時日。」
「你是想?」老夫人似是明白了。
「兒子覺得,程氏必定將東西留給了。」秦城低聲音道。
「罷了。」老夫人擺手道,「我原本便不喜歡,倘若不是因著得太后喜歡,晚秋又因而有了哥兒,我才暫時不與計較,如今便也任由著你吧。」
「待東西找到了,便讓去沐家。」秦城已有了算計。
「好。」老夫人算是默認了。
「兒子先去瞧瞧季氏。」秦城接著道。
「季氏腹中的胎兒重要。」老夫人是不得季氏這次能生個哥兒呢,畢竟,秦家人丁單薄的很,尤其是長房,萬不能沒有一個正經的哥兒。
秦城也希季氏能順利生下,不過瞧著秦蓁如此,他要想個法子,讓這段時日莫要惹事兒。
秦城出去了。
老夫人扶著額頭,抬眸看向蘇媽媽道,「季氏也是個不省心的,我只管瞧著與那丫頭斗就是了。」
「老夫人,老爺所言也不無道理啊。」蘇媽媽低聲道。
「他算的明白,旁人也未必傻。」老夫人搖頭,「當初那東西留在秦家,本就是個禍害,程氏嫁進來,我不曾給委屈,那孩子沒了,程氏自然看出這裡頭的端倪,心有不甘,鬱鬱而終,這些年來,我吃齋念佛又是為了什麼?」
蘇媽媽扶著,「老夫人也只是不想秦家被毀了。」
「我的苦心,誰又能明白?」老夫人起,慢悠悠地去了裡間。
季氏醒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幸而秦城還未回來。
睜開雙眸,臉上帶著怒意。
「這丫頭還真是個厲害的。」
連媽媽在一旁伺候著,「夫人,您還是小心為妙,畢竟,您腹中的胎兒要,若是有個萬一,怕是日後再難有子嗣了。」
「哼。」季氏冷哼了一聲,「你給我盯著,若是再敢鬧騰,便神不知鬼不覺的……」
「老奴明白。」連媽媽點頭道。
季氏也只是合起雙眸,靜靜地養神。
秦城回來之後,季氏委屈地落淚。
連媽媽又在一旁幫襯著,秦城自然心疼不已,寬了許久之後,季氏才勉強展笑。
「這秦蓁還真是……」秦玥聽周媽媽說罷之後,嫉妒不已。
「新夫人也吃癟了,直接氣暈了過去。」周媽媽低聲音道,「當眾頂撞老爺,日後,在這府上,怕是也不好過。」
「哼。」秦玥冷哼了一聲,「活該。」
「二小姐,您只管安心地等著就是了。」周媽媽輕聲道。
「我知道了。」秦玥點頭,想著日後,秦蓁要被季氏收拾,難免喜不自。
直等到子時,那婆子被捂著在院外疼地打滾,哀嚎了三個時辰之後,終於斷了氣。
路過的婆子嚇得一哆嗦,瞧著那婆子便這樣被活活地疼死了。
此時,秦蓁的院子裡頭突然傳來了驚聲。
秦城陪著季氏剛剛歇下,卻被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
季氏有些煩悶,嘟囔道,「再這樣鬧騰下去,我可還有活路?」
秦城連忙哄勸了一番道,「我出去瞧瞧。」
「嗯……」季氏也只能躺在床上,目送著秦城出去。
連媽媽走了過來,「是大小姐的院子裡頭出事了。」
「嗯?」季氏低聲道,「要做什麼?」
「老奴不知。」連媽媽搖頭,「夫人您先躺著,老奴這便去瞧瞧。」
「好。」季氏點頭應道。
連媽媽出去之後,瞧著院子外頭活活疼死的婆子,讓人抬走了。
抬眸看向遠,便瞧見秦城正匆忙趕了過去。
「怎麼了?」秦城揚聲問道。
「父親,兒院子裡頭遭賊了。」秦蓁哭著說道。
「遭賊?」秦城來迴轉悠,瞧了一眼,「可丟了什麼東西?」
「旁的倒沒什麼,只有一,乃是明兒個兒要敬獻給太后的。」秦蓁接著道,「此原先一直鎖在小庫房裡頭,適才,兒想著去請出來,不曾想進去之後,打開箱子,竟然是空的。」
秦蓁仰頭看向秦城道,「父親,太后一直念叨著想要此來著,兒也答應了太后,如今東西不見了,可怎麼辦啊?」
秦城一聽是要敬獻給太后的,當下便也清醒了,連帶著怒氣也消散了,更多是愁緒。
他接著道,「你可瞧見那賊了?」
「沒有。」秦蓁搖頭道,「父親,想來,那賊還沒有出府,不如四找找吧。」
「也好。」
眼下也只能如此。
秦城連忙讓管家帶著人滿府找著。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秦城眼尖地瞧見了,連忙追了過去。
不巧,等追上之後,才發現這是季氏的後院。
他愣了愣,便聽到屋子裡頭傳來季氏的驚聲。
秦蓁也帶著人匆忙趕了過來。
等進了院子,恰巧也聽到了季氏的聲。
一行人便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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