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罵了一句,轉就逃。
青巖散人哈哈笑著,目鷙,死死地盯著,道:「捉貧道回來,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起死吧。」
「去死吧!」青巖散人道,「這滿朝的王爺,都不該活在世上。」
「都去死吧,死吧!」
杜九言跑到門口,回頭看著被燒著的帳子,一咬牙跑回去,沖著青巖散人就了一個耳,「想死,小爺非讓你活著。」
「生氣。」
說著,扯住青巖散人就朝外面拖。
「哈哈,」青巖散人大笑不止,「桂王妃,你想知道是誰嗎?」
「不想知道。」杜九言啐了一口,道,「等出去以後,我再打死你。」
拖著死沉死沉的青巖散人出去,後的火升的很高,顯然被人潑了桐油。
「九言,」桂王沖了進來,濃煙中看到杜九言正拖著青巖散人,三兩步過來接過來,「走!」
他拖著人,杜九言跑在前面,等他們人一出去,屋頂就坍塌了一塊,一瞬間房門就被堵上了,大火騰騰地燒著,映紅了半邊天。
「哈哈,」青巖散人依舊笑著,彷彿世界上最好笑的事,笑著笑著,忽然鼻孔眼睛裏流出來,杜九言愕然,著他的,「臭道士,不許死。」
青巖散人咯咯笑著,歪著頭就咽氣了。
「可惡!」桂王生氣,人居然在他們的手裏死了,他將人丟在地上,拾起刀回頭就去砍那些黑蒙面的人。
杜九言蹲在地上打量著青巖散人。
後的打鬥停下來,生擒了兩個人,摁在地上,桂王上前扯了對方的面罩,隨即一愣,口道:「是你!」
「誰?」杜九言上前去,也是一愣,道:「靖寧侯府的?」
有印象,這個人是靖寧侯的侍衛。有一次去侯府,在門口見過,什麼名字不知道。
桂王又扯開另一個人,也是靖寧侯府的人。
「道安!」桂王一把將地上的人扯起來,「誰讓你們來的?」
名道安的侍衛道:「我們奉命辦事,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裏一,角流出來。
桂王立刻去卸他的下,但到底遲了一步,道安已經死了,他忙回頭去看後的人,住他的,喝道:「你敢死!」
那人看著桂王,笑了一下,道:「王爺,小人不死家人也要死,求王爺饒了小人家裏人。」
桂王怒不可遏,道:「誰讓你來的?」
「是侯爺!」那人道:「請王爺讓小人死,小人除了執行任務外,什麼都不知道,求王爺給小人一個痛快。」
「他怎麼知道,青巖散人在這裏?」桂王怒問道。
「王府有……有侯爺還有太後娘娘的人!」
桂王面怔怔,將那人丟在地上,那人上下牙齒一合,便痛苦地咽了氣。
院子裏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這個結果,他們想到了,可又是最不想要的。
追查來追查去的,最後的結果,卻是靖寧侯和太后。
「不可能!」桂王騰地一下站起來,怒道,「不可能!」
他說著要出去,杜九言拉住他,「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桂王看著道,「我父皇死了!我娘和舅舅有什麼理由謀害我父皇?」
「我不相信。」桂王撥開杜九言的手,道,「我去問他們。」
杜九言喊道:「你去問的意義在什麼地方,你要是真的相信他們沒有做,本就不用問。」
「如果你心存質疑,他們說自己無辜,你相信嗎?」
桂王看著,面上所有的神像是被剝離的面,一瞬間消失殆盡。
「九言,」桂王道,「不會的。」
杜九言道:「你做了那麼多叛逆的事,難道不是因為你也有懷疑嗎?」
「懷疑聖上,懷疑靖寧侯甚至於懷疑太後娘娘。」杜九言道,「所以你要冷靜,查清楚來龍去脈,有證有據才可以。」
桂王閉了閉眼睛,徐徐地點了點頭。
「有我們呢,」杜九言握著他的手,「事一定不是我們想的這樣的。」
跛子道:「雖是安,可這些人怎麼解釋?」
「一點一點梳理吧,」杜九言和顧青山道,「你們將這裏理一下吧。」
對方來了二十幾個人,跛子只留了六個人在這裏守著,他們傷了兩個人,但對方二十二個人全部死了。
但也說不上贏面,畢竟青巖散人也死了。
「先出去吧。」杜九言回頭看著火,「馬上就有人來了。」
顧青山去了巷子裏,兵馬司得到消息后趕來的人是秦宇,是安國公府庶枝的秦六爺,也是吳典寅的婿。
秦六爺隨著顧青山回到院子裏,又留了人將巷子口被驚的鄰里勸走。
救火的救火,理的理。
杜九言和桂王還有跛子以及銀手沉默的回到王府。
天已經蒙蒙亮,大家坐在花廳里,滿面的疲憊,過了許久杜九言道:「現在的況是這樣的,青巖散人死了,來殺他的人是靖寧侯府的侍衛。」
「好幾個人我們都見過也都認識。」
「靖寧侯爺?」周肖凝眉道,「你的意思是,荊崖沖和閔然舉等人……也是靖寧侯爺指使的,所有的事都是靖寧侯做的?」
「什麼理由?」
杜九言將青巖散人的話說了一遍。
大家聽的目瞪口呆。
靖寧侯為人看上去溫和慈祥,太后也是一直喜笑開不問朝政,怎麼可能呢。
「茅道士呢?」竇榮興問道。
他話落,門外就聽到茅道士吆喝著道:「喊我幹什麼?」
「怎麼了一個個的,」茅道士打量著大家,見所有人都一臉的正凝重,不由好奇,「出了什麼事?」
竇榮興問道:「茅道士,你師父玉道人曾經給聖上算命過?」
「啊?」茅道士愣怔了一下,「不知道啊,我師父沒有和貧道說過。出了什麼事,突然說我師父上去了。」
竇榮興和他解釋。
「哦,」茅道士沒有很驚訝,擺手道,「這事兒貧道沒有聽說過。不過你們一會兒說青巖一會兒說無為,兩個是一個人?」
竇榮興點頭。
「青巖散人貧道是認識的。」茅道士道,「曾見過幾次,沒想到還有這一手,早知道當時就將他摁住打一頓了。」
他說著,在門口蹲下來。
杜九言看著他又看看桂王,問道:「王爺,親那一夜,你還知道了什麼?」
當時在法華寺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親那夜曾有人給他一封信,告訴他先帝的死另有原因,他為此還曾去過皇陵查驗過,確認先帝的死,是中毒而亡。
當時聽著沒有多想,但顯然,那天夜裏桂王所知道的信息,遠不止這一個。
否則,他不會一走了之最後胡鬧攪和了好幾年。
按照他的格,他應該是質問查證和家裏人商量才對。可他什麼都沒有說,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於這個消息,他不但知道,還很有可能暗中查證過。
「不會是靖寧侯和我娘的,」桂王沉著臉道,「和他們沒有關係。」
桂王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周氣息和他一貫的隨意溫和不同,此刻是咄咄人的凌厲。
他正在拚命努力將自己包裹著的粽子,不準備再出來。
「好。」杜九言敲了敲桌子,「青巖散人說的話完全有可能是假的,殺他滅口的兩個靖寧侯府侍衛,也完全有可能是命於他人。」
「那麼,先拋開這隻鬼真正的份。我們想想他接下來想做什麼?」杜九言問道,「若靖寧侯是無辜的,那麼主使的鬼已經急於甩出包袱,嫁禍他人,將這些年佈置的所有的線收了。」
「如果確實是靖寧侯,那麼就表示他已經狗急跳牆,迫不及待不惜暴自己,而要滅了所有人之口,將過往所有的事,都清算清楚,打算翻篇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誰,青巖散人的死都能說明,對方已經想要結束了?」跛子道。
杜九言頷首,取了紙幣畫了圖紙,並和眾人道,「鬼想幹什麼?」
「還有寧王和九江王好好的啊,」周肖說著,又看了一眼桂王,「還有桂王爺也在,如果他們都還在的話,那麼鬼之前做的事,豈不是沒有意義?」
「不對,」錢道安語氣有些激,「他現在開始要清算了,要迅速將所有的事終止。」
竇榮興出驚愕地表,茅道士驚一聲,道:「那王爺豈不是有危險?」
「是了,」杜九言道,「還有三個王爺好端端的,懷王也在牢中等待秋斬。」
「那接下來,對方就要急於求,來一個魚死網破?」錢道安道。
杜九言微微頷首,「如果我想的方向沒有錯,不管是不是靖寧侯,對方很快就會有作。」一頓,和桂王道,「王爺,速速派人去和寧王還有九江王說一聲。」
桂王悶悶地道:「我已經讓喬墨去了。」
果然,桂王早就想到這些了,所以回來的時候,就吩咐了喬墨去通知寧王。
「既如此,大家都去休息一會兒吧,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杜九言很累,但卻沒有困意,但需要一點時間,和桂王都冷靜一下,想和他好好聊一聊。
桂王的緒很低落,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嗯,都休息一會兒,快去睡覺,睡一覺腦子會清楚點。」茅道士催著大家,他話剛落,喬墨滿晨地跑了回來,神張,腳步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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