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杜九言還是代了保長照顧婦人,並代了婦人,待好了,去城中桂王府找拿白雋的東西。
白雋做的對,銀票不能放在娘的邊。
人心難估,一個病弱的婦人帶著錢,無異於索命的小鬼,很快就能要了的命。
幾個人到京城的時候正好關城門。
寧王府燈火通明,趙煜忙完了一天的事,也剛到寧王府。
寧王和早上相比要好一些,因為吃不了東西,上吐下瀉沒有一開始那麼嚴重,但整個人虛弱了,彷彿一下子瘦了十幾斤,皮都塌掛在臉上,眼窩也凹在裏面。
著一大家並不想看到的死氣。
「墨兮,」趙煜的氣也不好,看見桂王,他問道:「說你們去追查那個孩子的事去了,可有眉目?」
桂王頷首,「有!不過還有一些事沒有確認,明日我去宮裏找你。」
「好。」趙煜也不強求,「韓太妃要來,朕怕鬧事,和說明日再來,若是遣人來找你說,你就如實說是朕代過你就行了。」
桂王應是了。
「朕回去了。」趙煜看著寧王,嘆了口氣,「早知如此,朕應該讓他早點回去的。」
桂王道:「和你沒關係,有人要作惡,豈是你能預料的。」
「不說了,」趙煜很疲憊,由薛按扶著往外走,杜九言和桂王一起送他回去,趙煜問道,「中午九江王過來,你們見了嗎?」
桂王頷首,「見了。」
「嗯。」趙煜回頭和他們道,「你們走吧。」
他餘看到跛子,頓了頓就上車走了。
杜九言和桂王一起回了寧王府,喜公公給他們弄了吃的,三個人靠在暖閣里閉目休息,喜公公讓大家不要鬧吵,大家都輕手輕腳地做事。
不知過了多久,跛子忽然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杜九言沒有睜開眼,所以不知道桂王什麼表。
好一會兒,就聽到他道:「明天進宮,對質!」
杜九言換個姿勢,道:「那麼多事,必須問清楚!」
桂王靠在炕頭上,閉著眼睛,聲音沉沉地道:「我累了,歇會兒!」
「你們休息吧,我出去一下。」跛子說著就出去了。
杜九言睡不著,出來站在廊下氣,喜公公上前來,低聲道:「王妃,魯府有位李媽媽在外面,說找您有事。」
「請進來。」杜九言說著自己也迎到院子門口。
應該是魯章之來問寧王的事,可他不好親自派人來,所以讓魯夫人遣了李媽媽過來。
李媽媽快步過來,杜九言和到院中花圃邊上說話,李媽媽問道:「夫人擔心您休息不好,昨晚就沒有睡是不是?」
「吃飯了嗎,奴婢怕王府里人手忙腳的顧不上你們,所以給您帶來點心來。」說著,將手裏的食盒遞給杜九言。
杜九言接過來,道:「你和祖父說,寧王是硃砂中毒了,暫時還活著的,只是人不大好,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都沒有把握。」
其實也不抱多大的希。
「老爺覺得奇怪,為什麼殺人的孩子服毒自殺,而寧王卻……」李媽媽道,「老爺還說,當年推舉青巖散人宮的人,是靖寧侯爺,此事他也知道,先帝和他說起過此事。」
果然是靖寧侯!杜九言道:「知道了。明日王爺會去宮裏,事到底如何,明天就清楚了。」
「那奴婢回去給老爺回話,您晚上有時間就休息一會兒。」李媽媽道,「等事了了,您回去一趟,奴婢給您做點好吃的補一補。」
杜九言應是,送李媽媽出去。
剛要回去,喜公公又領著個人進來,杜九言認識,是秦大夫人邊的周媽媽,雖沒怎麼說過話,但見過兩回。
周媽媽也提著食盒,遞給杜九言,「國公爺和大老爺還有我們夫人擔心您和王爺睡不好吃不好,所以讓奴婢給您送點吃的來。」
「讓您不要焦慮,事一件一件的做。」
杜九言應是,接著食盒提在手裏。
「那奴婢就回去了。」周媽媽福了福,轉出了寧王府。
杜九言回暖閣里,將兩家的點心都拿出來擺在炕桌上,又將白雋的幾樣東西並排放在炕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研究。
半夜的時候,困的不行,又瞇了一會兒,等醒的時候桂王已經不在了,略收拾了一下出去,桂王正大踏步從院子外進來,問道:「你去哪裏了?」
桂王看了一眼,目閃了閃了,只道:「去了一趟牢裏。」
杜九言有些奇怪,正要再問,桂王已道:「言言,我們去九江王府。」
杜九言心裏咯噔一聲,問道:「怎麼了?」
桂王拉著出去,「九江王昨晚在來寧王府的半道上,馬瘋了沖了出去,雖然被他隨行的侍衛截住了,但他卻從馬車裏顛簸了出來,一條胳膊的骨頭被馬踩碎了,若非他有點武功底子,只怕頭也被踩裂。
「昨晚嗎?」杜九言很驚訝,「在什麼地方,馬為什麼瘋掉?」
桂王道:「可記得季玉有次在城外,馬也瘋了?」
「和那次一樣?」
桂王點頭。
「去看看。」
桂王陪著杜九言出去,跛子換了一服,在側門口等他們,看見他們出來便走過來,三個人去了九江王府。
秦太夫人鬧的翻天覆地,一定要去宮裏說理,讓趙煜給九江王做主。
還說分明就是有人要把當朝所有的王爺都殺了。
口無遮攔的在門口指桑罵槐,看見桂王過來,就譏諷地道:「王爺,老看你不錯啊,年輕果然是不一樣。」
「我看,這當朝的王爺,只有桂王爺能長命百歲了。」
的意思太明顯了,桂王懶得理他,徑直進了房裏。
「秦九煙!」秦太夫人喊道,「你不要忘了你姓什麼,躺在裏面的九江王,也是你的表哥。」
「你不幫他,你也不能合夥別人來害他,你這樣是要天譴的。」秦太夫人道。
杜九言停下來看了一眼秦太夫人。
秦太夫人以為要回話,可是卻沖著自己翻了個白眼,轉就走了。
氣的踉蹌,指著杜九言半天沒說出話來。
九江王臉蒼白,躺在床上,左手的手臂被固定在側,看見他們進來,他苦笑著道:「實在是無用,讓你們跟著累了。」
「馬發瘋的原因還不清楚,但我邊的人都是可靠的。這事你們別管了,寧王那邊的事已經夠多了。」九江王道,「就是個意外,估計馬也是驚嚇了。」
桂王點頭,道:「你好好休息,等我從宮裏出來再來看你。」
九江王這樣靜養就好了,沒有生命危險。
「好,你們快去。」九江王道,「也和聖上說一聲,我沒什麼大事,就養幾天就好了。」
桂王頷首,轉要走,九江王又喊了一聲,「墨兮。」
「嗯。」桂王看著他。
「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九江王低聲道,「你、別害怕。」
桂王微微頷首,大步走了。
「那王爺好好休息,」杜九言拱手道,「我們改日再來。」
九江王頷首,「九言,你勸勸墨兮,他子雖好可有時候也鑽牛角尖,又不和別人商量,自己苦自己。」
「知道了。」杜九言出來,桂王正在院子裏聽九江王的常隨說當時的況。
「……馬也是常用的馬,找回來后,說是吃了一種馬葯,這種葯能讓馬興。」
「還好當時街上人不多,否則後果不敢想像。」
桂王道:「照顧好他,我走了。」
常隨行禮,送桂王和杜九言三人出來。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跛子道:「你們進宮,我去找找鬧兒說的那個年。」
三人分頭,杜九言和桂王進了宮,直奔坤寧宮。
後宮里來請安的嬪妃剛走,太后正端著茶要喝,就看到他們兩人進來,不由放了茶盅,問道:「哀家正要遣人去找你們,聽說九江王也傷了?」
桂王站著沒有說話,道:「一會兒您去書房吧,把舅舅一起喊來。」
「怎麼了這是?」太后莫名其妙,「你舅舅又不管朝事,請他來為了什麼?」
太后鮮看到表這麼冷冽的小兒子,在的記憶中,桂王一直都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不由怔著朝杜九言看去。
杜九言的表也是難得的凝重。
「我有話問舅舅還有您。」桂王道,「去了再說。」
他說著,拉著杜九言就出了坤寧宮。
「娘娘,」錢嬤嬤擔憂地道,「王爺這神,不對啊。」
太后頷首,若有所思道:「這小子,自從找到了青巖散人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不會是……」太后凝眉,「查到了什麼,懷疑靖寧侯?」
錢嬤嬤愕然。
主僕二人神都不太好看。
「這臭小子,果然又犯渾了!」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