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現在也有了力,雖然自己也不知曉像這樣子丹田源源不斷地為四肢和臟腑輸送力量,力是不是算得深厚,有多深厚。不過,現在已經沉浸在有了力的新境界中,心無旁騖,把每一個作都做得盡善盡,最後打完慢慢收功。
多麼不可思議啊,今天早晨才打完兩小節,就有些力不濟了,現在作幅度撐到最飽滿,全套五禽戲打下來,的呼吸竟一不!
「高大人,請指正一番吧!」何當歸抱拳一笑,不知自己的五禽戲能不能得方家法眼。
那對眼睛,人難忘!
高絕不住這樣想到。他如果對旁人講,自己迷上了一對眼睛,會不會有人恥笑他?他負手背後,直直瞧著這個巧笑倩兮、神采飛揚的孩兒,一時心頭滋味莫名。良久之後,他點點頭道:「不錯,這回打得極好。」孩兒的笑容更大了。
「上士修之,全真延命;中士修之,無諸災咎;下士修之,免枉橫。」高絕發自心地誇獎道,「恭喜你,你的武學已經達到『免枉橫』境界,以後你不會突發暴病橫死街頭了。」孩兒的笑容僵了。
何當歸不由氣結。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這冰塊臉不是不學無和辭彙貧乏,而是個極品毒舌。
高絕看一眼東方發白的天際,說:「已經五更天了,既然你不想去睡覺,那我們就趁早趕路吧,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
何當歸憤然道:「既然大人金口玉言地批示,小子以後不會橫死街頭了,那小子也不敢多耽誤你了,更加不敢讓堂堂的錦衛將軍充當腳夫,就請大人自便吧。下次遇見段大人,小子自會對他說明況,不算大人不守承諾。」
高絕居高臨下地瞟了一眼,發號施令一般地說:「聽好,你只有半個時辰梳妝更,半個時辰后你是什麼鬼樣子,我就拎著什麼樣的你出門。」說完,他的人在原地消失,兩人頭頂的柏樹樹枝輕輕搖一下。
何當歸轉念又一想,待會兒可以把冰塊臉當苦力用,何樂而不為呢?於是當下不再計較他的傲慢態度,轉跑回東廂的房間推門而,見真靜的好夢正甜,手拍拍的臉,喊道:「咱們的紅燒獅子頭來了,起床去吃嘍!」真靜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打著哈欠問:「幾更天啦?小逸你屁還疼嗎?」
「你再提一句屁試試!起床起床,出家人還賴床!」
何當歸挑出一套輕便的黃布衫,穿好後去梳頭時,卻找不到自己唯一的那木簪了。這才想起,早晨用它襲擊冰塊臉未遂后,把簪子掉在院子裏了,於是連忙跑出去找。在案發地點轉了兩圈,找是找到了,不過已經斷為兩截了,上面還約印著一個大腳印。
「野蠻人。」何當歸撇撇,回房在廚中找了一紅漆筷,折去的一端,簪了一個和真靜一樣的頂髻。
按照高絕說的,半個時辰后何當歸和真靜走到院外等待,卻等不著他的人,於是何當歸只好自己去西廂尋他。然而到了西廂,發現所有房間都是空的,既沒有人也沒有行李。何當歸心中奇怪,難道冰塊臉已經走了?走就走吧,只需去半山腰的二十里鋪上找兩個大漢充當腳夫,還比他好使喚一些!於是,何當歸轉頭回去找真靜。
之前天太黑,夜間寂靜無聲,何當歸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終於注意到,自己的眼力和耳力都比從前明顯提高。凝目去,居然能看清楚百步之外的真靜的眼瞳紋路!側耳聽去,居然能聽得到頭頂的樹上傳來了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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