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離微微向上挑了挑眉梢，對著千鏡流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

“千鏡流，氣不氣？”

千鏡流本就因為功虧一簣而怒火攻心，聽到楚千離的話，差點忍不住再次吐一口。

“你果真是好運氣……”

就差那麼一點點，竟然被躲過去了。

楚千離一點都不謙虛。

“沒辦法，我也不想有這般的好運氣，可誰讓老天爺就是寵著我呢？若是我猜的不錯，這珠應該是你手中的最后一張底牌了吧？”

千鏡流低下頭去，眼下境地山窮水盡，他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你之前說保我十年不死，這話可還算數？”

“這話可以算數，但前提是，你要把你所有的謀劃和盤托出，且不得有毫的瞞。”

“當年的真相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九幽之地是怎麼回事？你在凡塵界設置下的那些陣法又是怎麼回事？”

這些問題困擾許久了。

千鏡流眸微微的了：“你不是不管這些閑事嗎？如今要為外面那些人打算了？”

“拜你所賜，以前我的確不在意旁人生死，可現在卻覺得，偶爾無私奉獻一下覺也不錯。所以你是要瞞真相，還是要再活十年。”

千鏡流緩緩的抬起頭來，眼底縷縷的暗芒流轉。

“我可以把所有的都告訴你，但是你不僅要保證我活著，還要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送我回到天機宗的宗門，臨死之前，我想要再看一眼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

玄度眉心一皺：“千離，不用如此麻煩，直接搜魂便好。”

千鏡流狡詐多端，提出這樣的條件，不知道后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搜魂的確是一種手段，可我殘留著九幽霧蛇的力量，完全可以在你們搜魂的時候，直接把記憶攪碎，到時候，你們終將一無所獲。”

楚千離略一思量，痛快的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

“你如何確保自己所說的話是真的？”

“呵，”楚千離輕笑一聲，“千鏡流，你現在除了賭我遵守信用，難道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說的也是，千算萬算，最終卻還是落到了你的手中，那麼就只能賭一把了。”

“那就說吧，那只九幽霧蛇是怎麼回事。”

千鏡流微微的翻了翻，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一些。

“九幽霧蛇是自己逃竄出來的，九幽之地發生了異變，生活在里面的玄十不存一，九幽霧蛇能力特殊，功的穿過了封印，逃離到了中域，當時我剛剛得知自己被上天厭惡，必定會英年早逝的命格，到了九幽霧蛇之后，它說有辦法可以幫我改變命運，所以我們便一拍即合，我幫它制造了被殺死的假象，它告訴了我逆天改命的方法。”

“所以說，凡塵界布置下的那四陣法，是你從九幽霧蛇口中得來的？”

“九幽霧蛇逃離出來的時候，隨帶了一個殘卷，陣法就記錄在那個殘卷之中。”

殘卷？

楚千離仔細打量著千鏡流的神，確認他這番話沒有說謊。

可是聽阿丑說，九幽之地是一死地，除了一些特殊的玄，修行者本無法踏足，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殘卷又是從何而來？

“除了針對凡塵界的布置，你在中域做了什麼？”

“原本想著在凡塵界逆天改命之后，就可進一步提升天機宗的地位，以后中域就是整個宗門的基，所以我并沒有大肆破壞這里，只不過是在暗中做了些推手，比如說，滄瀾宗的宗主蒼厲……他也到了九幽霧蛇的控制。之所以做這些無非就是方便以后天機宗統一中域。”

“真的只是這樣？”

“事到如今，我又何必騙你呢？”

楚千離認真審視著千鏡流，總覺他有所瞞。

“除了這些呢？”

“真的沒什麼了。”

“上域之中有沒有你的人？”

千鏡流自嘲一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上域的那些大家族歷來瞧不上中域的修行者，再加上發展的時間太短了，我還沒能力把手到上域去。楚千離，我該說的都說了，現在該你來履行承諾了。”

楚千離手腕一，將纏繞在千鏡流脖頸上的長鞭收了回來。

“天樞，把人給捆了。”

“是。”

千鏡流暗暗的松了口氣，楚千離修為進步如此神速，再加上現在得知自己真正的世，說不得心中如何的自傲呢，他賭的就是楚千離心中的這份自大。

自己做了那麼多，又是在小的時候剖出了的珠，楚千離肯定會留著自己折磨的，那麼，他就還有機會。

天樞正要上前，卻見一旁的莫晚素宛若瘋了一般，朝著千鏡流爬了過去。

千鏡流重傷，應比旁人遲鈍了許多，等察覺到不妥的時候，莫晚素已經撲到了他的前。

“千鏡流，你說過要幫我的？你說過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可現在是什麼？是你沒用，是你害了我！”

莫晚素已經徹底瘋狂了，的修為全部散盡，徹底的變了普通凡人，再加上符已經徹底破碎，再也沒有機會回到莫家了，再也不可能為莫離的兒。

天樞瞧見這一幕，徑直停下了腳步。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他們愿意狗咬狗，就讓他們各自發揮一會兒好了。

千鏡流想要閃躲避，卻被莫晚素直接掐住了脖頸。

“都怪你，是你沒用！你為什麼沒有殺掉楚千離，你為什麼要留下這麼大的禍患！”

千鏡流拼盡全力的抬起手，一掌打在了莫晚素的臉上。

“我幫你偽造了脈，幫你移植了珠，是你自己沒有天賦，分明是那樣逆天的東西，卻被你生生的給糟蹋了！如今，你有何臉面來質問于我？”

“就是你！是你選中了我，是你把我拖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我的母親乃是凡塵界的公主，如果不是你蠱，我們本來可以富貴榮華的過完一生，是你給了我一切，卻也毀了我的一切！”

莫晚素想到了什麼，目幽幽的落在了千鏡流的眼睛上。

母親說過，們母之所以會被選中，就是因為千鏡流有一雙特殊的眼睛，那雙眼睛可以看到天機運行的軌跡，可以推演過去、未來。

自己的人生已經毀了，千鏡流卻還有十年可活，憑什麼？

想到了這里，莫晚素徑直朝著千鏡流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