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齋堂。
「辛苦兩位。」穆九娘走上前,給兩人各封了一封銀票。
這是辛苦費。
穆家自然不可能讓人白乾。
楚曦玉接過沉甸甸的信封,笑的眉眼彎彎,「夫人客氣。」
不僅找到了圖紙,還順便賺了一筆銀子,十分劃算。
這一趟,沒有白來。
「剛才和祖母說了兩位鑒定古玉之事,老人家覺得兩位十分厲害,想請二位,看一看湛盧古劍。」穆九娘說道。
立即便有侍,捧著一個劍匣走了過來。
「當然,若是兩位不願,妾也不強求……」
楚曦玉早就聽聞,穆家有一把湛盧古劍,隻是從沒見過。
「古劍說不準,不過可以先看看。」
楚曦玉開啟劍匣蓋子,發現裡麵躺著的青桐古劍,銹跡斑斑,甚至有腐蝕風化後的缺口。
「這是……」楚曦玉一怔。
穆九娘苦笑一聲,「據帛書記載,剛得到青銅古劍之時,還是完好無損。但在數百年的傳承之中,沒能好好保護。據說有一次兵荒馬,慌之時隻來得及將它埋在地下,過幾年再回去挖,就已經變這樣……」
劍匣之中,還有一卷錦帛記載的文字,寫的是這一把古劍幾經輾轉流落的歷史。
楚曦玉拿起青銅劍,看著上麵斑駁的花紋,也是嗟嘆。
一把傳世名劍,最終竟然變這樣。
隻剩下劍柄之上,模糊不清的湛盧二字。
「從它的形製和鍛造工藝來看,是戰國時期的青銅劍。但說它一定是湛盧,也不敢確定。」楚曦玉斟酌道,「隻能說,沒有證據,說它就是假的。」
「白姑娘沒說它是假的,那就錯不了,你就放心吧。這就是湛盧劍,以後咱們穆家的傳家寶!」穆天寶笑著道。
主位上坐著的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難道,一代名劍,最終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老人家心底還是不能接,大名鼎鼎的湛盧劍,最終竟然變了一把破銅爛鐵。
「上次那個鑒定師不是說了嗎?就算是絕世名劍,千百年過去了,後人又沒有好好儲存,水泡土埋,生鏽腐蝕不是很正常嗎?」穆天寶寬道,「傳說再神奇,也不過是一把武而已。武嘛,壞了多正常。」
穆老太君嘆了一口氣,示意侍婢將劍匣收起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君夜宸,突然開口道:
「這不是湛盧。」
眾人的目齊齊聚在君夜宸上,就連心懷不甘的穆老太君,也驚訝了。
雖然心底不願相信,其實理智已經接,湛盧劍沒有敵過歲月的侵蝕。
第一次驚聞,不一樣的答案。
「那它是假的?」穆老太君震驚道。
「我師妹隻說它是同時期的青銅劍,沒說它就是湛盧。湛盧出世之後,當時有人仿冒,不足為奇。」
「你憑什麼斷定,它不是湛盧!」穆老太君驚異問道。
君夜宸道,「湛盧劍的外層,用了特殊的礦石鍛鍍,讓它不朽不腐。歷經千年,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依舊煥然一新,削鐵如泥。若它和別的青銅劍沒什麼區別,也就不配稱為絕世神劍。」
在穆家得到圖紙,就幫他們一把。
免得把一個贗品當寶貝傳承下去。
「你這說的,好像你親眼見過一樣?」穆天寶不可思議道。
君夜宸點頭,「我鑒定過真的湛盧劍。」
眾人目瞪口呆。
媽耶,有真的湛盧劍?穆家這個舉世公認的神劍,竟然是假的?
穆老太君的緒大起大落,突然捂著口,暈了過去。
「快!快去大夫,暈了!」穆九娘趕接住穆老太君,嚇的臉都白了。
穆天寶急的竄的一下就跑出去人了……
「老太君這是怎麼了?」楚曦玉也嚇了一跳。
穆九娘焦急道,「患有心悸之癥,不得驚嚇。」
心悸之癥……
這種病,若是一時沒搶救過來,就再也睜不開眼。
難怪穆家姐弟都嚇的魂飛魄散。
楚曦玉仔細回憶了一下,前世穆老太君活的比穆天寶還久……
是在孫子去世以後,才急怒攻心,突然病故……
現在看來,就是死於心悸之癥……
不會吧?
因為自己來穆家找圖紙,害得老人家提前出事了?
君夜宸看了一眼楚曦玉,突然走上前,二指搭上穆老太君的脈搏。
「你……」穆九娘驚訝道,「你做什麼?」
君夜宸沒有說話,隻是聽了一下脈,指間突然出現了三銀針,嗖嗖穆老太君的道。
「你是大夫?」穆九娘又問。
下一刻,穆老太君晃晃悠悠睜開眼,「我怎麼了?」
君夜宸將銀針收了回來,退到一邊。
「!你醒了,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穆九娘眼眶微紅。
此時,穆天寶背著一個白鬍子老頭,急匆匆趕了進來:
「讓開讓開,大夫來了!」
這是穆家的大夫,平日裡專門給穆老太君調養子……
被穆天寶抓在背上,就急急飛奔回來……
「大夫,您快來給看看。剛剛突然暈過去了……」穆九娘道。
白鬍子大夫趕上前診脈,又查探了一番,道,「這……好像已經緩過來了?剛纔是……有人看過了?」
「對,白公子給施了三針。」穆九娘在剛才紮針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白鬍子大夫先是一愣,十分驚異地回頭看向君夜宸,道,「這種施針之法,老夫聞所未聞。真是醫浩瀚,天外有天。心悸之癥,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把人救醒……如今老夫人已經蘇醒,便無大礙。我再開幾幅草藥,調養一番。」
「還請大夫快去開藥吧。」穆九娘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穆老太君,無奈道:
「,大夫都代多次了,您不可激,要控製心,您看看,剛才把我們給嚇的……」
穆老太君此時已經緩過來了,苦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夫人,不好意思,驚嚇到了您。萬幸您沒事,不然我和師兄,就是罪人。」楚曦玉上前一步賠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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