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父，你想做什麼夜染自從七歲搬去公主府，就很見父皇了。

親生父，若說沒有半點分，自然也不可能。但一個是九州君主，一個是富可敵國的夜家繼承人，皇帝怎能拿當普通兒看待呢？

比起國之利益，比起夜家財富對九州整個局勢的影響，親生骨的分，也不值一提。

「天香，珊珊說你害落水，可有這回事？」皇帝問道。

夜染沖著他行了一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此去蘭草郡，帶了一些當地特產給父皇。」

說著，蕉綠將禮奉上。

夜染繼續道，「回來的路上，遇到紫珊。可能是那日風浪大，兩船相撞幾次。我被撞了一下倒沒什麼，但紫珊不慎落水……」

「你胡說，你明明是故意撞我的！」

「你的船本在後麵，若不是你撞上來，我的船又怎麼會不小心撞到你？你也許是故意的，但我們真的不是故意。」夜染不急不緩。

皇帝一聽這話，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是兩個兒鬥氣，一個先撞了，另一個撞回來罷了……

他也知道，夜染沒必要害紫珊落水……

不過船上有他的長生藥，所以覺得夜染太不謹慎了。

這萬一船翻了……

長生藥浸泡水中，那可就沒用了。

「你要是給珊珊讓路，你們兩船也不必撞上了……」皇帝沉聲道，「雖然你是不小心，但船上有貴重藥材，人落水了能救，葯若毀了，如何救回來。」

長生藥。

又是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父皇說的對！幸虧我們護著長生藥呢！否則這船萬一出了什麼事，葯可怎麼辦啊？兒臣看某些人，就是誠心不想父皇長生！」歐珊趕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皇帝臉有幾分難看。誰阻他長生，誰就是他的敵人。

夜染薄勾起一抹嘲諷，「我也解釋過了，我命裡不詳，長生藥這種福氣浩的東西，借我的道，纔是影響了父皇的氣運，萬一搞出什麼後癥，那可是我的不對了。」

「你胡說！葯怎麼可能和氣運有關係？」

「長生之葯，鍾天地之靈氣，又非凡間的普通藥材，自然是有氣運，自然也不能汙了靈氣。」夜染雖然不信這種東西，但論起學識淵博，十個歐珊也不是的對手。

這種玄怪神話的書，看過的比歐珊多。

「沒想到天香也知這些？」皇帝深以為然點頭，「確實，靈藥不可懈怠。珊珊，下次你不要急，切莫和天香搶道，朕也急於一時。」

「父皇，兒臣也是關心你嘛，這次好不容易纔找到的靈藥，急著想送給您。」歐珊委屈掉淚。

皇帝安道，「好好好，朕知道你的好意。你想要什麼賞賜，都依你。」

歐珊這才彷彿打了勝仗一般瞪了夜染一眼。

任你再會說，父皇也是偏寵我的。

「舟車勞頓辛苦了，天香回去歇著吧。」皇帝直接下了逐客令。

夜染行禮，退下。

恰此時，一個公公急急走了進來，呈上一個奏本。

皇帝看完臉瞬間變了，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夜染，「天香，你派人去告太子和長信侯？」

歐珊驚呆了。天啊，夜染告太子？

這是什麼好戲！

夜染折回，淡定道，「回稟父皇，人不是我派的。我隻是作為證人，參與此事。」

「你想做什麼？」皇帝臉沉了下來。

夜染淡然道，「關稅政令實施有誤，是兒臣親眼所見，替民主持公道，也隻是兒臣分之事。紫珊也是經過京關的，我想先問問，紫珊了多關稅？」

「啊？」歐珊沒想到這事還能波及到自己。

當然是沒稅，直接就過了。

二十稅一雖然聽起來不多，但貨價值越高，的錢就越多。

韓家那幾船的玉，真按照政令起來也是一筆鉅款了。誰樂意多一筆錢呢？

「我……我們自然是了稅的。但那是韓家賬房該算的賬，我怎麼知道是多銀子？」歐珊支支吾吾道。

夜染道，「你們確定是按照二十稅一的？沒算點？或者……乾脆沒？」

「當然是二十稅一，怎麼可能沒，不信你去查！」歐珊立即道。雖然他們沒，但長信侯肯定得把賬務做平……

自然會把缺補上。

就算夜染說親眼所見，但是賬務沒問題，就是誣陷！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夜染沒有對不依不饒追問，而是轉而看向皇帝道，「如紫珊所言，他們二十稅一，這是正常的關稅。那三艘生，收走兩船，是何道理？」

皇帝又不是瞎子聾子，自然知道太子這樁差事辦的不地道。

但是……

隻要明麵上不出差錯，國庫又有銀子進賬，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直接得罪所有權貴，他也不覺得是個明智的選擇。

「夜染，你到底想做什麼？」皇帝了的全名，再次重複了一遍。

語氣很平靜，但歐珊都能覺到，皇帝很生氣。

他不是在問這樁案子，他是想問，你夜染如此所為，到底想做什麼？

是想扳倒太子呢，還是想攪世族不滿，國之？

夜染語氣也很平靜，「如政不能依律而行，不若廢止，否則傷民。」

皇帝盯著看了一會，最終擺擺手，「你下去吧。」

「兒臣告退。」

歐珊也趕行禮，「兒臣也先告退了！」

書房裡隻剩下皇帝一人，他看了看手中的奏摺，嘆了一口氣。

國庫空虛。難啊。

他的視線落到一旁的禮盒上，隨手開啟，是幾株調養的人蔘，還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雕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圖案。

天香對他是有孝心的，但凡葯和祈福又有什麼用呢。

他急需的是長生藥。

否則這撐不了幾年了，太子還不，十皇子年，九州，又能託付給誰？

皇帝嘆了一口氣，擱下奏摺，道，「命三司會審，徹查。」

「是。」

他不手，不偏任何一方。但政令絕不廢止。

要麼太子能擺平夜染，繼續按照太子的方法收稅。要麼，夜染解決長信侯，那就用的方法收稅，得罪所有人。

都與皇帝的名聲無關。

不論結果如何，國庫，是要進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