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風輕歌的世，西漠燕氏風輕歌看向夜染，眼神有些複雜，「你是公主，又這麼有錢，隻要你願意，自然能從軍隊之中挑一個為你賣命的將領。至於我……不過是個土匪，也沒帶過兵，比較起來，還是選他們比較靠譜吧？」

「並不這麼認為。我和風姑娘相識一場，自認為對你的為人十分瞭解，是可以託付的人。你說的那些人，確實，我可以找到，但素昧平生，我憑什麼相信他們，不相信你呢？兩相比較……我覺得你戰天賦極高，是我需要的人。」夜染著，一字一句，乾脆利落，理所當然。

山風拂過，青微揚。

黃昏的晚霞映照的天一片絢麗斑斕，但也比不過此時眼眸裡的芒明亮。

難怪祁北會喜歡。

作為一個子，也覺得公主殿下真的太迷人了吧。

確實是……

令人願意託付生死的人。

「謝謝公主的看重，不過我自由自在慣了，我……」後麵拒絕的話，風輕歌猶豫了。

夜染笑道，「不用現在答覆我，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覺得風姑娘，一定能夠為一位優秀的將軍。一切隨心，不論你做什麼決定，告知我一聲就行。」

夜染揮揮手瀟灑走了，風輕歌卻獨自一人坐了許久。

「聽說公主已經下山，大當家怎麼還一個人在這坐著，是想獨擁酒，喝，怕在下搶嗎？」葉南歸拎著空酒罈走回來，順手又抱起一壇。

風輕歌回過神，看著他不由好笑，「我沒答應公主，你別喝了，回頭給人家送回去。」

「放心，公主的酒隻送朋友。你答不答應，都是朋友，不會回收的。如果是給你辦事的報酬，會帶錢來。」葉南歸對夜染的也算有幾分瞭解，撕開封泥，遞到風輕歌麵前：

「百年份的桃花醉，走一個？」

風輕歌想起和夜染初次打道。

沒錯。

那時候夜染就是帶著一盒銀票上山的。

酒隻送朋友，談生意才送錢。

風輕歌接過桃花醉，淺斟一口，「你說的對。沒想到你對公主還瞭解的。」

「咳咳咳……」葉南歸剛抱起另一壇酒喝了一口，差點沒被嗆死，「沒沒沒，我和公主不！」

趕撇清關係。

「公主給你送了黃金甲，對你那麼好，你還說不？白眼狼！」風輕歌瞪了他一眼。

葉南歸：……

這就難解釋了。

算了，跳過這種死亡選項吧。

「大當家，我看你在這坐了這麼久，有什麼困擾嗎？」葉南歸小心瞄。

風輕歌搖搖頭，「此事機，不能說。」

雖然沒答應夜染，也不會泄此事。

「喔，也不用細說。大當家剛才說你拒絕了公主，但你很不開心。我想，一個決定能讓你不高興，那就不是你心的選擇。」葉南歸斟酌道：

「人生在世，咱們都隻活一次。何必要委屈自己呢？想做什麼就去做！隻要此事無愧於心，不是害人害己就行。」

風輕歌一愣，側臉看他，「我看起來很不高興嗎？」

「對啊，如果大當家心好，剛才這句話就會這麼說——姑看起來很不高興嗎？」葉南歸模仿的口吻，繪聲繪。

是平時微微上揚的語調。

開不開心，寫在臉上，語氣就很明顯。

風輕歌不由噗嗤一笑，「葉南歸，你怎麼這麼搞笑啊。」

葉南歸抿微笑。

可算是笑了。

「葉南歸，你上次問我想不想改行，是不是覺得我做土匪，不思進取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乾點什麼正經事，纔算是對得起自己這武藝？」風輕歌突然問道。

葉南歸一怔，搖搖頭道，「沒有。我覺得，你開心最重要。」

「但是我自己覺得這種日子，沒意思的。你知道將門燕氏嗎？」風輕歌抬眸看著遠的落日，夕一點點沉了下去，暮漸漸暗了下來。

「聽過。二十年前，燕氏雙將，是西漠的頂樑柱。自從他們沒了，西漠的軍事實力一落千丈。當然，也有當年代公叛耗過重的原因，但軍方一直無法重整旗鼓，和將門再也沒有出過這樣驚艷的大將有直接關係。」

風輕歌聽到別人裡提起他們，還給這麼高的評價，不自覺眼眶有點發紅。

拎起酒罈足足喝了大半，才繼續道：

「燕小將軍是我的母親。」

葉南歸愕然，驚訝看向。

燕氏雙將，是燕家一對兄妹，為了區別兩位，分稱大小將軍。

二十年前，當今西漠王的三叔代公鍾離石謀反，他是先王命的輔政大臣，位高權重，勢力龐大，當時他的叛，幾乎將西漠一分為二。

燕氏雙將奉命圍剿。

細出賣，燕大將軍為掩護妹妹撤退，不幸戰死。

燕小將軍足足追殺了三個月，付出慘痛的代價，才終於將鍾離石的山窮水盡。但沒想到這時候，鍾離石趕遞了投降書。

更無語的是，王族因為種種原因，寬恕他的罪行，饒他一命。

命燕小將軍將鍾離石安全送回王都。

王令傳回軍中那日，燕小將軍提刀，親自割下了鍾離石的頭。

朝廷嘩然！

燕小將軍因為違抗王令，被收繳兵權，判死刑。

手握重兵，卻不聽王上詔令，確實沒有一個上位者能放心。

燕小將軍也知道，這麼做會麵對什麼。

但做不到，放過害死兄長的兇手。王上一句輕飄飄的話，放過鍾離石，可想過這一戰死了多人？

他們的鮮，包括哥哥的命，唯有他的人頭能夠告。

在押送的途中，燕小將軍被一個江湖高手劫走，從此沒了音訊。

燕氏對西漠勞苦功高，王族倒也沒有因此問罪燕氏其他人，但從此再也沒讓燕家人兵權。

曾經如日中天的將門燕氏，就此衰敗。

「我娘說，和爹一起浪跡天涯的日子，是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做將軍有什麼好呢？是燕小將軍，連仇人都不能殺。是寨主夫人，才能快意恩仇。所以希我這輩子自由自在，可以隨心所。做將軍束手束腳，不希我像一樣，到時候可沒有人來救我。」風輕歌自嘲一笑。

葉南歸看笑的心都疼了，「我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