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漸發亮后,韓獲收起對講機,向了商見曜等人:
“他們確實撤退了,接下來留些人負責警戒和偵察就可以了。”
他的意思是這場戰爭暫時告一段落了。
蔣白棉雖然戴著面,但還是手捂住,才打了個哈欠。
放下“死神”單兵火箭筒,站起來,笑著說道:
“那我們這份雇傭合同結束了?”
“不出意外的話。”韓獲回答得很謹慎。
此時,商見曜、龍悅紅、白晨也分別收起了武。
蔣白棉笑道:
“我們會在紅石集再住幾天,到時候記得結一下尾款。”
這包括一臺軍用外骨骼裝置和四個人一周的食。
“沒問題。”韓獲毫不猶豫做出回答。
在他看來,這場戰爭要不是有這四個“雇傭兵”,紅石集很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當然,前提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候,警惕教派那邊拿不出辦法。
蔣白棉看了眼安靜到有些怪異的商見曜,回頭對韓獲道:
“那我們先離開了,額,那幾個俘虜恢復過來記得通知我們,我想問點事。”
因為有量傷員是倒在紅石集防線,所以次人聯軍撤退時沒辦法帶走他們。
“好。”韓獲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出了防線,來到停車的地方,龍悅紅有點傻眼。
這里運氣不太好,似乎有被打偏的炮火掃到,那輛土黃的全地形車玻璃全碎,車胎憋了下去。
“舊調小組”的吉普倒是堅,在厚厚裝甲、防彈玻璃、特制胎和隔壁車輛的保護下,只獲得了許痕跡。
“這車沒法開了……”蔣白棉瞄了一眼,慶幸地說了一句,“還好不是我們的。”
說話間,走到吉普旁邊,拉開了駕駛座的門:
“我來開吧,小白熬了一夜,得注意著點。”
“其實沒事的。”在蔣白棉日復一日的堅持下,白晨已經完全接了自己的昵稱。
商見曜主幫蔣白棉“解釋”道:
“還有點。”
“嚯。”蔣白棉發出不屑的聲音,“活過來了?剛才怎麼沒神的樣子,是不是了?”
到早飯的時間了。
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我在思考問題。”
“什麼問題?”蔣白棉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飛快坐下,發了汽車。
這沒能阻止商見曜,他于后排說道:
“怎麼讓紅石集的人和魚人、山怪和平共。”
“……這個很難。”蔣白棉怔了一下,吐了口氣道,“即使你靠‘推理小丑’讓他們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并且完循環論證,這個效果也是沒法維持很久的,因為你終將離開。”
而如果不靠覺醒者能力,僅是看一下之前打掃戰場時抬下去的那一尸和染紅了地面的暗,想一想過去發生過多次類似的事,就該明白這件事的難度突破天際,至得有幾代人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化解彼此間的仇恨。
商見曜安靜聽完,憾地嘆了口氣:
“可惜我不能分出多個‘我’,留一個在這里。”
你的重點和我想說的是一回事嗎?蔣白棉無言以對。
雙方的思考角度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看著吉普穿行于城市廢墟中,聽著組長和商見曜的對話,龍悅紅摘下面,表頗為復雜地說道:
“有個山怪在死前和我說了一些話。”
“嗯?”蔣白棉配合地發出聲音。
龍悅紅如實將那個山怪彌留時的回答和自己的想講了一遍。
蔣白棉認真聽完,半笑半嘆道:
“你是不是更進一步會到我們工作的意義了?
“只有弄清楚病因,才能找到更有效的辦法,治好這個蛋的世界!”
說著說著,緒難以遏制地有點波。
商見曜隨即笑道:
“所以,你們以后要和我一起拯救全人類嗎?”
蔣白棉笑了起來:
“這麼有意義的事,怎麼能錯過?
“等調查清楚舊世界毀滅的原因,找到‘無心病’的發病機理和治療方法,我們就去拯救世界!”
龍悅紅跟著笑了笑,和白晨一樣,沒做回答。
他覺得自己還承擔不起這樣的事。
他現在最想做的還是弄好自己的人生。
結束掉這個話題,蔣白棉看了眼后視鏡:
“把那個魚人覺醒者上的品都拿出來,我之前看著怎麼覺不太對?”
“要喊‘喂’。”商見曜強調道。
“啊?”蔣白棉再次跟不上他的思路。
商見曜認真解釋道:
“你不是說過嗎?他的組外號是小紅,的是小白,我的是喂。”
“……”蔣白棉面下的表連連變化,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時候,眼角余看到白晨的側臉約有點上抬。
——他們的面并不是全包裹式,從側面可以看到部分臉孔。
“你,是不是在笑?”蔣白棉惱怒。
白晨抿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吉普車的氣氛因此歡快了一些,商見曜隨即拿出了曬好的果干、某種草木的、包裝簡陋的綠糖、幾長的針。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蔣白棉回頭看了一眼。
這就是一個強大覺醒者攜帶的品?
白晨轉過,研究了一會道:
“這個應該是梅子干。”
指著那塊黑乎乎的果干道。
對于未知的事,當然不敢直接用嘗,只是拿起來,輕嗅了下氣味。
梅子干?蔣白棉突然覺口腔唾分泌增多。
至于草木、綠糖果分別是什麼,他們一時半會沒能弄清楚。
就這樣,他們將吉普開到了堡壘一樣的警惕教堂。
此時,警示者宋何已經帶著教堂武裝返回。
比起出發時,這支隊伍了好幾個人。
“聽說你們解決了那個魚人覺醒者?”看到那四張悉的面進大廳,剛對“幽姑”符號行完禮的宋何開口問道。
已經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的蔣白棉“嗯”了一聲,點了下頭。
宋何嘆了口氣道:
“如果沒有你們,我就要考慮退守教堂,讓布蘭德離開房間了。”
“ 我還以為你是藏的強者。”商見曜表示憾。
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你別說出口啊……蔣白棉想要阻止,已是來之不及。
宋何怔了一下,倒也沒有生氣,苦笑道:
“我怕代價加重,始終不敢繼續提升自己。
“能獲得執歲的恩賜,對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不能奢求更多。”
怕……之前他還提過人越老越膽小……蔣白棉若有所思的時候,商見曜掏出魚人覺醒者上那堆品,誠懇請教道:
“你認識它們嗎?”
“這哪來的?”宋何往前幾步,仔細做起觀察。
“那個魚人覺醒者。”商見曜如實回答。
宋何更加專注了,隔了一會兒,他指著那些包裝簡陋的綠糖果道:
“這是‘聯合工業’那邊過來的梅糖,孩子們都很喜歡。”
在大量荒野流浪者聚居點,糖同樣是奢侈品。
梅糖?蔣白棉微微皺起了眉頭。
宋何繼續辨認道:
“這個應該是梅子干,這個是針,沒什麼好說的。
“這個,這個,這是附近山林里產的一種草木,我們它‘白吃’,有輕微的毒,會造腹瀉,但很提神。我年輕的時候,跟著他們去野外狩獵,如果需要熬夜等待,就會在最困的那會嚼上一塊。”
“白吃”的意思是吃了等于白吃,因為很快就會把它拉出來,甚至還會掏空你的存貨。
蔣白棉聽完之后,向商見曜、龍悅紅等人:
“梅糖,梅干,提神的草木,長的針,這些能說明什麼?”
商見曜當即搶答:
“懷孕了!”
“針和懷孕有什麼關系?還有,哪個懷孕的會吃能造腹瀉的東西?”蔣白棉無法理解商見曜的腦回路。
商見曜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孕期容易便。
“針是用來小孩的。”
蔣白棉一時竟找不到商見曜的破綻。
這可是“生命祭禮”教團的正式員。
“這些應該都是用來提神的。”白晨適時給出了自己的想法,“梅子干、梅糖,都能給予一定的刺激,讓我們短暫保持清醒,針,也可以。”
曾經為了守到一個獵,扇過自己好幾個掌,目的是不讓自己睡著。
蔣白棉“嗯”了一聲,瞪了商見曜一眼道:
“那個魚人覺醒者隨攜帶了這麼多類似的東西,說明他經常需要保持清醒。
“他付出的代價是很容易困?很容易疲倦?”
“或許真是這樣。”警示者宋何表示贊同。
借著這個機會,蔣白棉導正題:
“宋警示者,那個魚人覺醒者昏迷過去后有出現異變……”
把魚人覺醒者昏迷過去后,有奇怪氣息冒出,皮底下有寄生蟲般事蠕的現象描述了一遍,重點提及商見曜前幾槍都遭遇了無形的屏障,沒能打在目標上。
宋何靜靜聽完,思索著道:
“你,是不是想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等蔣白棉回應,他猶豫著說道:
“我聽引領我教的那位說過,他現在是恐懼主教團的員。
“他說,探索到‘心靈走廊’深的那些強大覺醒者,可以在‘心靈走廊’,甚至現實世界中,留下自己的氣息,這類氣息可以和品結合,產生奇妙而可怕的效果。
“我懷疑那個魚人覺醒者就是和這種氣息結合了,他本應該還沒有進‘心靈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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