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的快艇旁，蔣白棉看到跟隨韓獲的鎮衛隊員推了四輛自行車過來。

韓獲眺了一下染著金的湖面，吸了口凌冽冷的冬日寒風，笑著說道：

“上了島，到神廟還有不短的距離，浪費時間在路上不是一件明智的行為。

“我們鎮衛隊幾個人合計了一下，打算再借你們幾輛自行車做通工。”

很顯然，小而簡陋的快艇是載不了汽車的。

商見曜聽得深，似乎隨時會開口喊一聲“兄弟”，蔣白棉搶在他之前，了臉上的面，笑調侃道：

“你們有這麼慷慨啊。”

韓獲坦誠說道：

“我們也希盡快弄清楚沉睡‘神靈’的事，要不然，魚人之中時不時出現一個像那天一樣強大的覺醒者，我們就麻煩了。

“到時候，唯一的希只能寄托在‘幽姑’真的庇佑著紅石集，警惕教派愿意派一位恐懼主教過來。”

蔣白棉對他們在患上的警惕之心表示理解：

“也是。”

韓獲隨即指著那四輛自行車道：

“這都是‘聯合工業’新產的，還沒用到一年。

“你們看，它們都有后座，仿的是舊世界早期風格，呵呵，我一直很奇怪，舊世界的自行車后來怎麼都不能載人了，這不是浪費嗎？實用一點都不高。”

蔣白棉沒研究過這個問題，不好隨意附和，只能斟酌了一下道：

“既然有后座，兩輛就夠了，要不快艇上也會很。”

韓獲對此沒有異議，閑聊著又提了一句：

“之前‘聯合工業’的走私商人還給我們推銷過一種電平衡車的東西，很小巧，很方便攜帶，可是，他也不看看廢墟的道路況，一不小心人就飛出去了。

“那個魚人俘虜說島上的公路保存得還不錯，應該適合電平衡車的，可惜，我們當時沒買。”

蔣白棉笑了笑，突然說道：

“韓隊，你好像比以前話多了？”

韓獲怔了一下，自嘲般笑道：

“可能是因為你們展現了強大的實力，有點想討好你們。”

又聊了幾句，商見曜、白晨各推了一輛自行車到快艇上，龍悅紅則辛苦地搬運著放外骨骼裝置的板條箱。

——為了省電，他沒現在就穿上。

蔣白棉最后一個跳上快艇，在發機篤篤篤的聲音里向韓獲等人揮了揮手。

十幾秒后，白的游艇駛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怒湖，在泛著片片金鱗的水面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湖上的風明顯更冷，吹得龍悅紅了。

他環顧了一圈，見岸邊只剩下了一條線，各個島嶼像怪一樣潛伏在湖區深。

“組長，我們為什麼不晚上來？這大白天的，而且還是下午，會不會太顯眼了？這很容易就被魚人發現啊……”龍悅紅不懂就問。

他想象中的類似行都是選在夜黑風高的晚上。

蔣白棉笑了一聲，向蹲在快艇邊緣，想手撈魚的商見曜道：

“給小紅解釋一下。”

頓了頓，又補了一個字：

“喂。”

商見曜回過頭，頂著神氣活現的猴子面，向龍悅紅提了一個問題：

“你認路嗎？”

“什麼路？”龍悅紅一下沒反應過來。

“去湖心島的路。”白晨提醒了一句。

“不認識。”龍悅紅下意識做出回答，接著恍然大悟，“到了晚上，我們本找不到那個島嶼？”

蔣白棉邊觀察韓獲他們給的“地標”，確定航線是否有誤，邊點了點頭道：

“對。

“白天我們還能通過地圖、描述和周圍環境的對比，沿預定的航線去那座島嶼。

“到了晚上，別說我們，換韓獲他們來，都找不著北。”

湖區是魚人占據絕對上風的地方，紅石集鎮民們涉足不深。

而這條快艇很簡陋，沒有所謂的智能導航。

“再說，如果你是魚人，你在什麼時候最警惕？”蔣白棉繼續說道，“肯定是深夜，擔心紅石集的人趁著夜遮掩襲擊，白天反而會松懈一點。怒湖這麼大，只要我們不往魚人活的主要區域靠，臨近那座島嶼前，應該沒什麼危險。”

龍悅紅認真聽完，總結了一句話：

“況分析。”

快艇往西繞了很大一圈后，逐漸深了怒湖。

時間一分一秒推移中，不再那麼明澈。

又過了不知多久，商見曜他們看見了很大一座島。

島的中心有山峰屹立，如同一塊界碑。

“快到了。”蔣白棉對比了下紅石集給的湖心島特征描述，確定目標已近在眼前。

白晨略微調整了快艇的航向，確保沒有毫偏離。

湖中的風嘩啦而來，吹得他們頭發飛，抖。

終于，他們臨近了島嶼，發現了一個有點破爛的碼頭，碼頭不遠，有小河汩汩流淌。

就在這時，商見曜站了起來，彎著腰背，頗有點興地向左側水域。

他隨即開口道：

“人類意識，三個。”

“看來是魚人。”蔣白棉早已發現，只是一時判斷不清是否為大型魚類。

“怎麼辦？”龍悅紅先是心中一，接著提出了建議，“抓時間靠岸？”

只要不在水上和魚人發生沖突，他就無所畏懼。

“他們過來了，速度很快。”蔣白棉不慌不忙地說道，“看來魚人們還沒有完全放棄這個島嶼，時不時會派人過來查看況。”

這個時候，商見曜擺出了躍水中的前置姿勢。

白晨邊縱快艇，邊出了一把“聯合202”，試圖往水中擊，可是，湖面晃中，本找不到魚人在哪里。

龍悅紅同樣如此，甚至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不知道那臺外骨骼裝置的防水能怎麼樣……”

蔣白棉則播報著魚人的向：

“他們潛得有點深，看起來想到我們船底搞破壞。 ”

踩了下木制的甲板，對商見曜、龍悅紅、白晨道：

“你們離開船邊，除了木板，不要任何東西。

“沒必要到水里和魚人打一架，不劃算。”

商見曜嘆了口氣，回了。

等到“舊調小組”幾名員都腳踩住木板，蔣白棉蹲了下去，將左手按向湖面。

下一秒，船邊驟然變亮，就像回到了最明的午時。

數不清的銀白電蛇發開來，順著湖水往下躥。

這維持了十幾秒鐘，好幾條魚翻著肚皮，浮了上來。

更外圍的地方，那三個魚人也接近了水面，瘋狂地往遠游。

他們的在止不住地搐，眼神異常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蔣白棉見好就收，不再釋放高電流。

還得留一部分在探索神廟這件事上。

趁魚人遠離的機會，白晨將快艇開到了碼頭，系在了一個樁子上。

蔣白棉跳下快艇，環顧了一圈，正要開口說話，就看見商見曜躥了出去，沖到附近小河旁邊，扶起了一塊漆生銹的金屬牌。

這牌上用灰土語寫著六個大字：

“此地止電魚！”

蔣白棉瞬間呆住。

眼角余看到取下面的龍悅紅、白晨都抿住了，微微，似乎忍笑忍得很是辛苦，至于商見曜，戴著面，看不出笑沒笑。

“魚人又不是魚！”蔣白棉自我辯解了一句。

話剛說完，也是笑了起來，碼頭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是一個奇妙的巧合。

等白晨把那兩輛自行車搬到了碼頭，龍悅紅在商見曜幫助下穿戴好了外骨骼裝置，蔣白棉才收起笑容，嚴肅吩咐道：

“小白，小紅，你們留守這里，一是防止魚人再來，破壞快艇，二是做預備隊。

“神廟不知道是什麼況，一起進去團滅了怎麼辦？你們留在這里，真出了什麼狀況，我們還能期待救援和接應，嗯，注意看我的信號彈，另外，如果我們超時，你們立刻過來尋找。

“要是最終發現事不可為，就回去通知公司。”

這是一個隊伍正常的分工，而留接應的人手也是類似探索里的有效措施之一，白晨沒有異議。

龍悅紅自然不會反對。

蔣白棉隨即挎上了“暴君”榴彈槍和“狂戰士”突擊步槍，扶過自行車，翻坐了上去。

然后，下意識側頭，看了眼商見曜，發現這家伙已經做好了準備。

唯一的問題是，穿灰底迷彩，腳踏黑皮靴，挎突擊步槍，腰“冰苔”和“聯合202”的商見曜與“騎著自行車”這個行為不太匹配，顯得莫名稽。

想到自己也是這樣，蔣白棉一陣好笑，忍不住說道：

“武裝到牙齒，準備探索未知的我們，竟然是騎自行車前往……這覺怪怪的。”

商見曜想了想，回了一句：

“至不是開拖拉機。”

“……也是。”蔣白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決定接現在的條件。

然后，他們兩人哼哧哼哧地蹬起腳踏板，全副武裝地騎著自行車往神廟所在那個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