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曼的話語，戴著面的蔣白棉笑了一聲：

“還真是巧了。”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我之前還以為你的委托和‘聯合工業’有關，需要我們去別的地方。”

雷曼見這支來歷神的跡獵人小隊表現出了善意，遂堆起笑容道：

“如果你們愿意，我也有和‘聯合工業’相關的許多委托。”

商見曜興致地問道：

“都有什麼？”

這不是一句客套的話嗎……雷曼一時語塞。

“聯合工業”那邊的事，他一直信奉好手不如好關系。

蔣白棉暗笑一聲，邊指揮龍悅紅繼續幫白晨做菜，邊對雷曼道：

“說說你那個委托吧，但我們不一定接。”

呼……雷曼松了口氣：

“是這樣的，我還是‘聯合工業’某個軍工企業下屬員工的時候，被一位跡獵人救過。

“他拉爾斯，比我年紀小一點，槍法很好，格斗出眾，是‘資深獵人’。

“后來，我們經常有面，他幫過我很多忙，我也給過他不委托，讓他過得還算不錯……”

簡單講了講往事，雷曼最后說道：

“總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怎麼了？”蔣白棉問道。

幫白晨做菜的龍悅紅也支棱起了耳朵。

這故事聽起來似乎有點意思。

雷曼的表慢慢變得沉重：

“他失蹤了。

“差不多一年前，他在紅石集失蹤了。”

“失蹤前，他有和你說過什麼嗎？”問這句話的不是蔣白棉，而是一手抱，一手著下的商見曜。

他只差一個煙斗，就能模擬廣播劇里的名偵探。

雷曼緩慢吐了口氣道：

“他出的那個聚集點被人襲擊，他還活著的、唯一的那個妹妹被擄走，為了奴隸。

“他一直在追尋他妹妹的下落，有一天，他很高興地告訴我，他找到了線索，確定他妹妹被賣到了紅石集，而且很可能已經為‘地下方舟’的仆人。

“我覺得從‘地下方舟’贖一個人出來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就告訴他，只要能確定他妹妹在，我可以資助他一筆資，讓他去完易。

“他很快就出發到紅石集，我有朋友告訴我，他確實來了，但沒幾天就再也沒出現過。

“他就這樣失蹤了。”

說到后面，雷曼的語氣很是沉郁。

“你懷疑他的失蹤和‘地下方舟’有關？”蔣白棉追問道。

“說不定他和紅石集某些人發生了沖突，被悄悄殺掉，綁上石頭，沉到了湖里。”商見曜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

在灰土上，除了幾大勢力部，其他地方都是秩序與混并存，殺人越貨經常上演。

雷曼搖了搖頭：

“在別的聚居點，這有可能發生，但紅石集，你們也知道，所有鎮民都喜歡躲起來，沒有生意上的糾葛，外來者很難和他們產生矛盾，呃，我還讓拉爾斯帶著我寫的信，找我的幾個朋友，請求照顧。”

“比如，赫維格？”蔣白棉笑著反問。

“對。”雷曼沒有否認。

赫維格死之前，是雷曼在紅石集的主要合作伙伴，稱一句朋友不為過。

商見曜頓時興：

“會不會是赫維格干的？

“赫維格的妻子和他不是太好，拉爾斯借住在他們家，又是很有能力的獵人，兩人會不會很快產生了糾葛，被赫維格發現，憤怒之下失手殺掉？”

公司的廣播劇、廣播故事平時都在播些什麼啊……額，這個故事怎麼這麼耳？以韋勒和他上司妻子，被當場撞破之事為藍本，糅合了雷納托主教罹患“無心病”，赫維格嚇死于通風管道中？蔣白棉逐漸想明白了商見曜靈的來源。

雷曼毫不猶豫地搖了下頭：

“不可能。”

“你有什麼證據？”商見曜表示不能接。

雷曼遲疑了一下，雙手握了起來：

“他不可能和特蕾莎，因為他喜歡的是男人。”

這……蔣白棉看了看面前這位軍火商人，給了商見曜一個眼神，讓他不要繼續“推理”，說什麼“我明白了，是拉爾斯和赫維格，被特蕾莎發現，惱怒，請夫雷納托主教幫忙干掉了男第三者”。

這故事的混、復雜先不說，肯定會對雷曼造上的傷害。

商見曜回以憾的眼神，閉上了。

蔣白棉轉而問道：

“那你后來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雷曼緩了幾秒才道：

“我查到，他拜訪過‘維薩貿易公司’，和迪馬爾科一名管家見過面，那名管家烏爾里希。

“除了這個，再沒有別的線索。我發人手，請了很多紅石集的人幫忙，查‘地下方舟’相關，也沒什麼收獲。

“我甚至親自找過烏爾里希，但他說拉爾斯知道他妹妹不幸病故后，就不知所蹤了，對，拉爾斯的妹妹確實進了‘地下方舟’，了里面的仆人，但沒幾個月就染病去世了。”

染病去世？蔣白棉忽然想到了維耶爾之前說的那番話：

迪馬爾科很殘暴，喜歡拿仆人出氣，不拿人命當一回事。

雷曼看了眼這位戴秀氣僧人面的，斟酌著又說道：

“最近，我通過赫維格，知道了一個消息。

“ ‘地下方舟’在鐵山某有一個出口，經常有人出。”

鐵山就是城市廢墟北面，山怪聚居的地方，而在鐵山山脈另外一邊，有一座混年代比較出名的廢墟，做“鐵山市”。

這一點和維耶爾提供的報吻合……蔣白棉若有所思地問道：

“赫維格又是怎麼知道的？”

雷曼沒有替這位死者瞞的意思：

“他從安赫斯那里知道的，安赫斯是聽山怪們說的。”

也是，安赫斯和山怪一直在暗中易……等等，“地下方舟”在鐵山某有出口……那里離山怪聚居的地方肯定不遠，如果迪馬爾科要出賣紅石集的報，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蔣白棉迅速將事串了起來。

“在哪里？”開口問道。

雷曼拿出一副手畫的地圖，指著上面的紅圈道：

“這里。”

他旋即描述起地圖上那些標志代表什麼，方便“錢白小隊”能準確找到目的地。

說完這件事，雷曼又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拉爾斯失蹤前沒多久拍的。”

蔣白棉接過照片，瞄了一眼，發現拉爾斯是個很有男人味的壯年。

他有一頭亞麻的短發，鼻梁很，眼眸淺藍，周圍蓄著淺淺的胡須，最大的特征是額角有塊不大的青胎記。

至于高，從照片上看不太出來。

等蔣白棉看完照片，雷曼斟酌了一下道：

“我不奢求你們現在就答應我，只希你們在調查‘地下方舟’的過程中，幫我留意一下。

“如果能順便發現他的下落或者相關的線索，隨時可以過來找我索要報酬。”

很會做人嘛……嗯，要不然也不了有厚家的軍火商人……唯一的問題是，這種揣眼，放低姿態，他只用在比他強的人上……蔣白棉輕輕頷首：

“我們會幫你注意一下。”

“你能給出什麼報酬？”商見曜問道。

這一次，蔣白棉沒有瞪他，因為這也是想問的。

雷曼出些許笑容：

“比如，較新型的外骨骼裝置，但這可能需要等一年左右才有機會拿到。

“同樣的，還有T1型多功能機械手臂，得給我半年以上的時間，呃，不負責移植。

“除了這些，還有裝甲車、坦克、多種火炮……”

蔣白棉安靜聽完，提醒了一句：

“你也不用抱太大的期待。”

…………

送走雷曼，吃過午飯，“舊調小組”開著吉普，往北面的鐵山駛去。

“這會不會是陷阱？”途中，龍悅紅有些警惕地說道。

蔣白棉笑了起來：

“先不說有沒有對付我們的必要理由，就算有，我們小組的實力也得到了提升，現在真正是可以摧毀一個流浪者聚居點的團隊了。”

知道組長是在說那臺軍用外骨骼裝置，龍悅紅心里突然有些滋滋的。

說話間，他們按照地圖的指示，用了近兩個小時，終于抵達了鐵山，找到了位于山腳蔽的“地下方舟”出口。

這里是一谷地，里面有條小路通往一個山，“地下方舟”的口就在山深。

蔣白棉沒讓商見曜等人立刻靠攏過去，而是就近找了方便監控的高點，藏起來，切注視著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空逐漸變得昏暗，龍悅紅蹲守得有些沒耐心了。

他側過腦袋，看著藏在幾株樹木后的商見曜，閑聊般問道：

“你不覺得枯燥嗎？”

“我現在是一塊石頭，石頭是不會有枯燥這種覺的。”商見曜目不斜視地說道。

“……”龍悅紅忍不住回了一句，“石頭也不會說話啊。”

“我扮演的是會說話的石頭。”商見曜一臉平靜地解釋。

我真傻，真的……龍悅紅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覺得還是蹲守更有意思。

就在這時，那口出來了兩個人，他們抬著一條沉甸甸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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