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這一句話出口,頓時讓所有人都把目落到了他上,十幾個白銀之手員心裡,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
“這傢伙發了……”
圖薩丁是什麼人?那可是奧蘭納衆多傭兵團當中,唯一一個亡靈魔法師,本就擁有接近大魔導士級別的實力,毫不誇張的說一句,旭日傭兵團能夠有今天的就,至有一半的功勞要算在圖薩丁頭上,要不是因爲圖薩丁的存在,他們又哪有機會進奧蘭納十大傭兵團之一?
可就在剛纔,這位大名鼎鼎的亡靈魔法師,卻死在了一個低級戰士手上……
沒有人能夠想到,戰鬥竟會以這樣一種充滿戲劇的方式結束,就在所有人都已經絕的時候,一個低級戰士卻舉起了十字狙擊弩,利用一支帶有神聖力量的弩矢,輕而易舉的就殺了一位接近大魔導士級別的人。
這傢伙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剛好遇上了圖薩丁施法失敗,正於最虛弱的時候,剛好又擁有一帶有神聖力量的弩矢,於是這一個又一個的巧合,就剛好把圖薩丁送上了絕路,同時也將這個傢伙送到了白銀之手貴賓的位置。
殺了圖薩丁,也就等於是救了白銀之手十幾個人,這其中還包括薩琳娜團長自己,這樣的恩惠,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謝完的,就憑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整個白銀之手將他奉爲上賓,在這樣的背景下,就算他提出什麼要求,恐怕薩琳娜團長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對於這樣的際遇,白銀之手衆人羨慕之餘,也只能以一句“發了”來概括。
可惜,某個發了的低級戰士,卻一點也沒有發了的覺悟。
這傢伙正手提十字狙擊弩。在那很奇怪的嘀咕了一句:“這個什麼什麼魔法師,看起來好象很厲害,原來都是裝出來的,才一下就被死了,我還以爲他會放出什麼厲害魔法呢……”
聽著這欠揍地話。薩琳娜只覺得眉心一陣猛跳。好不容易抑著揍人地衝。才很艱難地回了一句:“他……他運氣比較差……”
“哦……”
“費雷先生……”在場所有人中。除了希恩之外。恐怕就要數漢克最清楚林立地底細了。剛剛那話。漢克真是越聽越不對勁。這傢伙是幹什麼地。漢克可是再清楚不過了。象他這樣地人。又怎麼可能說出這麼無知地話來?
可是漢克纔剛一張口。就突然發現那個年輕魔法師正著自己。雖然臉上笑容依舊溫和。但眼神中地警告意味。卻是讓漢克看得明明白白……
這充滿威脅地眼神。讓漢克嚇了一跳。
惹火這個年輕魔法師會有什麼後果。漢克連想都不敢去想。當初住在黑山鎮地時候。那羣強盜把他惹火了。結果是個什麼下場?在千葉酒館地時候。紅月傭兵團地人也把他惹火了。結果又是個什麼下場?漢克可不想被他邊那個怪刀砍死。更不想被一冰錐在口死……
所以,漢克很明智的就把腦袋埋了下去。
看到漢克住口不說,林立這才出了滿意的笑容。
開什麼玩笑,要是被你一句話把老底揭穿,老子先前乾的事,豈不是都白乾了?
這事說來也巧,一開始的時候,林立只不過是爲了不讓圖薩丁發現,這才儘量收斂起上散發出來地魔法波。以他的神力,幹起這種事來自然是輕車路,完全沒有任何難度。如果林立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將自魔法波控制在完全靜止地程度,就算是傳奇級別的人,也無法通過他上散發出來的魔法波,判斷出他的真正實力。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確實是一次功的襲。
圖薩丁完全沒有發現,這走廊上的十幾個人中。竟還藏著一個實力毫不比自己遜的魔法師。
關鍵時刻的一記魔力反饋。徹底決定了這場戰鬥的勝負,
至於之後地太尖刺。其實並沒有衆人想象中那麼關鍵,用一記魔力反饋控制住圖薩丁之後,林立至有好幾種辦法,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圖薩丁,太尖刺只不過是其中最省力的一種……
而在殺圖薩丁之後,林立卻突然想起了先前漢克的提議。
老實說,他對這個提議真的有些心。
白銀之手可是一棵大樹,搭著他們的順風車去火羽山,至能爲自己省下一半的力氣,到時候要地圖有地圖要馬車有馬車,萬一要是有什麼瑣事要人跑跑,還可以從白銀之手借幾個人。
但問題是,這是一個公平的世界,了權利,自然要盡義務,萬一到了火羽山之後,白銀之手遇上什麼麻煩,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黴?
所以林立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委婉的拒絕了,他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幫別人解決麻煩。
可等到圖薩丁一死,麻煩卻一下就沒有了。
他現在可是在場衆人地救命恩人,外加還是一個低級戰士,你指一個低級戰士盡什麼義務?太重的義務他承擔不了,太輕的義務沒這個必要,人家可是你們團長的救命恩人,你好意思讓救命恩人去跑?
所以林立揹著十字狙擊弩,穿著火炎蠑螈皮甲,在那盡職盡責的,扮演著一個低級戰士的角。
果然,低調纔是王道呀……林立很得意的這麼想著,卻忘了這種行爲其實也裝比……
跟林立預料中一樣,薩琳娜聽說他要前往火羽山之後,很熱的就邀請他同行,薩琳娜的說辭是:“大家一起走,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當然,說辭只是說辭。
不管是薩琳娜自己,還是正裝比地林立。其實都很清楚這話裡地意思----小夥子,火羽山那個地方可是很危險的哦,就你這低級戰士地實力,還是跟著我們一起混好了……
總之就這樣,林立在天亮之前,搭上了去火羽山的順風車。
中間跟薩琳娜又聊了幾句之後。林立才漸漸搞明白,原來早在兩天之前,白銀之手就在火羽山紮下了營地。
而且這一次前往火羽山的,還不僅僅是白銀之手,奧蘭納三大傭兵團中,這一次就去了兩個,外加四個足以進奧蘭納前十地強大傭兵團。
至於這些傭兵團爲什麼會在一夜之間齊聚火羽山,薩琳娜卻並沒有明說,只是說有一個很大很大的任務要去完。爲了這個任務,六大傭兵團甚至已經封鎖了從黑山鎮到火羽山的道路。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林立也不由有些慶幸。幸虧搭上了白銀之手的順風車,不然是如何通過這些哨卡,就足以讓自己傷頭腦筋了。
倒不是因爲害怕這些冒險者,幾個傭兵團雖然強大,但在林立眼裡,還算不上什麼無法抗衡的勢力,以他今時今日地實力,除了馬拉頓家族這種龐然大之外,已經很有東西能夠讓他害怕了。
但這會給他帶來麻煩。萬一發生衝突的話,勢必會影響到這次火羽山之行,如果再耽誤了回去的時間,導致自己趕不上藥劑師公會的邀請,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傢伙就這麼以一個低級戰士的份,暫時加了白銀之手傭兵團。
一圓月之下,幾輛馬車載著衆人。向著火羽山方向疾馳而去……
今晚的黑山鎮確實熱鬧得嚇人,圖薩丁連續不斷的,幾乎把旅店生生拆掉,一直等到幾輛馬車遠去,那位捱了一個耳的旅店老闆,纔有些心有餘悸的從櫃檯後擡起頭來。
“真是謝天謝地,可算把這些傢伙給送走了……”著馬車捲起地滾滾塵煙,中年人臉上出瞭如釋重負的表。
可是接著,他就爲自己的旅店頭疼起來。這羣傢伙走之前。倒是留下了足夠地賠償,可是被連環肆過的二樓。又豈是一天兩天能夠收拾乾淨的?看來自己又有一陣子好忙了“真是災星……”中年人嘆了口氣,正打算先上二樓收拾一下的時候,卻又突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從遠傳來。
跟著他就看見,幾輛馬車從夜幕中駛來,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剛剛走掉的冒險者又回來了,可是等他看見那幾輛馬車車廂上的家徽時,一張臉頓時就嚇得白了……
在馬車車廂上繪上自己家族的家徽,這是貴族才擁有的特權,中年人在黑山鎮上經營旅店,見過地貴族也算不,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幾輛馬車車廂上繪著的,竟是一柄金鐵錘!
“馬拉頓家族的人!”
就在旅店老闆臉發白的時候,幾輛馬車已經緩緩的停在了旅店門口。
一個年輕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一頭長長的金髮,即便是在黑夜中也是顯得異常耀眼,英俊的面容,紅的眼眸,在一件黑長袍的包裹下,讓他渾上下都充滿了一種邪異地魅力,當他扯角出笑容的時候,頓時就讓人想起了一個詞語----邪邪一笑!
“真是鄉下地方……”青年從馬車上下來之後,似乎是低聲抱怨了一句,之後纔回過頭來,向旅店老闆招了招手:“你,過來。”
“尊敬的先生,有什麼吩咐?”這可是馬拉頓家族的人,旅店老闆一見他招手,趕忙點頭哈腰的就迎了過去。
“今天晚上,你這裡是不是有人鬧事?”
“您怎麼知道?”旅店老闆嚇了一跳。
他畢竟只是一個商人,就算再怎麼見多識廣,也絕不可能明白,魔法師可以僅憑著一殘餘的魔法波,就判斷出無數信息的……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好好看看這個。是不是有一個這樣地人住進了你地旅店裡?”說完之後,青年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畫相,隨手遞給了正點頭哈腰的旅店老闆。
畫相上畫著地,是一個同樣穿黑長袍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紀,黑短髮黑眼眸。面容清秀,笑容溫和,讓人一見之下,就不由大生好。
旅店老闆拿著畫相,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纔有些不太肯定的點了點頭:“好象是有這麼個人……”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剛剛離開。”
“走了?”
“是的,大概半個小時之前,他乘著馬車走的。”
“半個小時之前……”青年想了想,從口袋中拿出一袋金幣。這袋金幣沉甸甸地,大概有一百多枚,青年將金幣拿在手上。在旅店老闆眼前晃了晃:“你好好想想,這個人乘著馬車去了什麼地方,如果你能夠想起來的話,這袋金幣就是你的了。”
“對了,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敢騙我……”
“不敢不敢……”旅店老闆趕忙澄清,他說的是老實話,這可是馬拉頓家族的人,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爲了一袋金幣去欺騙馬拉頓家族的人。
旅店老闆皺著眉頭,在那好一陣冥思苦想之後,才終於是一下想了起來:“對了,我想起來了,跟他一起的那幾個冒險者好象說過,他們要去火羽山!”
“火羽山?”青年將金幣放進旅店老闆手中,又快步走到一輛馬車前,低聲向車廂中的人說了幾句,過了好一會之後。纔看見他擡起頭來,向其他幾輛馬車發出了命令:“天亮之前,必須趕到火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