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啟正默了默，道：「有我就夠了。」

聽到這五個字，江可楠挑了挑眉：「不，我需要一艘我的船。」

雖說確實可以隨便用韓啟正的船，但肯定有不方便的時候，比如想一個人出海玩。

韓啟正又何嘗不知道的心思，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找楊深簽合同吧。」

說著，他出手機給楊深打了電話，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點點頭，道：「好，也可以，到時候你補就可以。」

掛了電話，他看過來：「生病住院了，他已經委託了人，咱們直接過去找就可以。」

「好。」

於是，兩個人前往楊氏集團，說實話，從合作以來，江可楠還沒有來過這邊。

楊氏集團的大樓很高，站在樓底讓人有一種自己是螻蟻的覺，進大廳，每個人行匆匆，都是在跟時間賽跑。

相比之下，江可楠覺得自己公司的管理還是很鬆懈的，大概是自己也比較喜歡，所以對上班制度沒有嚴格管理。

「二位這邊請。」

書早就在前臺等著，兩個人剛進去，書就迎上來，尤其是對江可楠，臉上笑意更深。

三人進專梯，大概是想找點話題，書看到了江可楠的腕錶，誇讚道：「江總的腕錶真好看。」

「謝謝。」江可楠勾了勾，注意到一旁男人笑了，跟著挑了挑眉。

叮，電梯到了。

「這邊請。」

三個人來到接待室，裡面坐著一個男人，應該就是楊深的委託人，後者率先向江可楠出手：「江小姐。」

到韓啟正的時候，他特地拉了拉袖子，出腕錶，旁邊的書怔愣了一下，目在兩個人之間切換。

「都說江總喜歡喝酒，沒想到工作期間也會喝。」

聽到男人的話，江可楠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合同呢？」

委託人和楊深是合作夥伴，得知自己兄弟最近因為江可楠失魂落魄，現在甚至不敢見面，一時間有些不忿，所以說話有些過。

見人完全不接他的話，男人也不好說什麼，把合同拿了出來。

誤會已經在之前解決了，合同沒什麼問題，江可楠和韓啟正二話不說就簽了，臨走的時候，男人又不甘心地開口：「冒昧問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到二位的喜酒？」

聞言，江可楠怔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這個問題確實很冒昧，走吧。」

轉的一瞬間，臉上笑意斂起，然而韓啟正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說了什麼，委託人臉變了變。

兩個人走出接待室，江可楠有些好奇：「你跟他說了什麼？」

「男人之間的話題。」男人勾了勾，竟然開始賣關子。

「隨你。」江可楠聳聳肩，反正不關心。

而另一邊，委託人走出接待室，看著兩個人進電梯，他才邁步去了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偌大的辦公室里，楊深正坐在辦公室后敲鍵盤，旁邊放著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汽氤氳。

啪嗒，文件扔在桌上，男人一屁坐在沙發上：「簽了，自己看吧。」

楊深沒說話，把文件翻到簽字頁，看著「江可楠」三個字，他目溫和了許多，然後提筆在旁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去，不就是一個人嗎。」男人無奈地靠在沙發上，「你是沒有看到，姓韓的那個男人有多囂張。」

「無所謂，合同拿下之後，就不用去見他了。」楊深淡淡開口，拿起水杯喝了口。

其實那不是茶，而是葯，有些苦，不過他喝下去的時候面無表，彷彿那只是普通的白開水。

男人還是覺得不甘心，不知道想起什麼，他坐起來：「你剛剛沒有看見，他們兩個可是戴著腕錶來的，你說，你說他們安的是什麼心？」

聽到這話，楊深作頓了頓，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要為這些小事計較嗎？」

「喂，那又不是我的敵，我說，你真的喝了一頓酒，就放下了？」

「談合作的時候，所有底牌都扔了出去，對方還是不為所，那就說明，我們本不適合合作。」

楊深淡淡甩出這麼一番話，彷彿這件事在他這裡已經變了一陣風，吹過就沒有了。

「好吧，你就逞強吧，不過我還是希你是真的想通了，畢竟人家都戴上了腕錶。」

「不說這句話你會死嗎？」聽到最後四個字，楊深眸沉了沉。

男人了鼻子，連忙腳底抹油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頓時陷寂靜，楊深繼續看文件，看著看著，他就拿起一旁的合同。

翻開簽字頁，是江可楠大氣磅礴的名字。

別的人的簽名不是娟秀就是溫婉，眼前的卻格外瀟灑，恍惚間，似乎能看到舉手投足恣意大方的當事人。

其實說起來，他已經能站在江可楠邊，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出差，爬山，去酒會……

能到這樣一個朋友，其實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片刻，楊深回過神來，再看到白紙上的簽字，眼底略過一抹無奈的笑容。

就這樣了，就這樣吧。

——

《人未滿》拍攝現場。

「咔！收工！」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片場工作人員紛紛開始收拾道，呂宣和薛安娜站在一起，兩個人低頭沉默著，還沒從戲里出來。

看著薛安娜臉上還掛著淚水，呂宣抬手為掉，輕聲道：「一會去吃個飯？」

「好，一會我來找你。」薛安娜回過神來，勾笑了笑。

正說著，許長宣從不遠走過來，冷不丁的對上視線，兩個人有些尷尬地挪開了目。

其實不是呂宣，現在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對許長宣有種微妙的。

大概是因為全劇組都知道他被綠了吧。

回到化妝間，旁邊的兩個小助理嘀嘀咕咕，似乎在說們昨天在商場到了許長宣的前友，看到呂宣進來，小助理頓時不說話了。

呂宣坐在椅子上休息，順手打開朋友圈，發現小鹿連續發了三個朋友圈，都是名牌包包服再加上自拍。

姑娘本來就長的好看，這會在加持下更水靈了，呂宣想起紅姐說聽到小鹿懷孕的事，突然覺得兩個海王的對決真是流弊。

卸了妝，換了服，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呂宣給紅姐發了條消息就去開門，誰知道外面站著好幾個人，周祁許長宣都在，不由愣了一下。

「大家正好有空，我們一起吧。」薛安娜道。

「好啊。」反正只是吃一頓飯而已。

幾個人又來到上次的餐廳，這次是許長宣點菜，滿滿一桌子，有不呂宣喜歡的菜，聞著就讓人食指大。

一桌子的人聊著聊著，就不小心說到了上次的事，沈天站起來：「哥，有些事我就不細說了，借著這個機會想跟你道個歉。」

許長宣擺擺手：「沒事沒事，這都過去的事了，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大家還是朋友嘛。」

「哥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沈天拍了拍許長宣的肩膀，接著問，「所以哥們兒想問一下，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

眾人：「……」

「好了，既然都說過去了，那就不再提這件事。」周祁緩緩開口，「其實，今天大家一起來聚餐，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再過兩天，許長宣的戲就要結束了，過兩天我有活，所以今天趁大家都有時間，一起來吃個飯。」

呂宣驚訝地挑了挑眉，下意識看向許長宣，後者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了笑。

沒有了七八糟的事，這頓飯吃得很順利，只是快結束的時候，呂宣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再出來，發現許長宣站在包間門口，時不時一眼的方向。

看到出來，許長宣立刻走過來：「宣姐。」

「你想幹什麼？」呂宣立刻警惕起來，並擺出了一個半防守的作，男人立刻停在原地連連擺手：「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找茬的，我只是想最後一次跟你道個歉。」

嗯？？

呂宣的腦袋上冒出兩個問號：「你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

「那不一樣。」許長宣解釋，「之前的道歉是屈於武力，這次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道個歉。」

還有這種解釋？

呂宣哦了一聲：「那你道吧，我聽著呢。」

聽到這話，男人反而有些手足無措：「這……你答應得這也太順利了，讓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如果沒想好怎麼說的話，那就別說了。」

說著，呂宣就要回包間，許長宣趕追上來：「哎，等一下，我說，我說。」

呂宣停下腳步，就見男人嘆了口氣，道：「我之前做了一些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在這裡跟你真實意地道歉，我保證過兩天戲份結束，就立刻離開劇組，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也請你也放過我，別再找人威脅我了。」

越聽越不對勁，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呂宣下意識挑了挑眉：「有人威脅你？」

「啊這……」許長宣愣了一下，立刻改口，「沒有，沒有的事，反正你只要記住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就是了，另外再多說一句，宣姐你是真牛，我這傷，老中醫看了直呼行。」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趕回去吧。」

許長宣不可能無緣無故說有人威脅他，短暫的驚訝過後，呂宣已經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