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汐猛地回過神來,一雙明眸帶着幾分不敢置信:「墨震晟,難道說,其實你早就料到,我一定會打電話向你求助?」
他沒出聲,但他眼神已經承認了一切。
顧言汐一顆心涼了半截。
他對格了如指掌,要預判的行,只是小菜一碟。
絕不會對唐家的危難坐視不理,而邊唯一能幫上忙的,就只有墨震晟。
不找墨震晟,還能找誰?
怪不得墨震晟能在那麼短時間就帶着一份合同過來,畢竟那是提前準備好的。
顧言汐只覺得自己單純的可笑,竟會天真的相信墨震晟是個熱心助人的類型。
他生冷漠,就算有人死在他腳下,他也未必會垂眸多看一眼。
唯有在他之際,才會釋放出一點點的甜,正是那一點點的甜,便讓誤以為他是個暖男。
墨震晟自導自演,借這一出大戲,假意化解了唐家的危機,一來是要唐佑飛欠他一個人,從此見他矮上三分,二來,是要給唐佑飛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墨震晟的實力有多強大。
僅僅300億,就足以要了唐家半條命,可對墨震晟來說,這點錢卻只是九牛一,側面襯出他的家底深不可測。
亮底牌都亮到這份上了,唐佑飛要是還敢繼續跟墨震晟搶人,那這隻能說明他是個不自量力的大傻子。
顧言汐知曉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后,頓時覺得墨震晟好險,好狡詐。
憤然下他的外套,連同他摘來的那株藍小花,一起扔回了他的懷中。
接着,扭頭就走。
墨震晟當即拽住那纖細的手腕,一雙黑眸暗不見:「荒山野嶺的,你能去哪兒?」
顧言汐咬咬牙:「你管我去哪兒,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最恨別人騙我。」
使勁掙扎,墨震晟反而收手指,就是不放。
顧言汐疼的悶哼一聲,緻的瞳孔表面霎時罩上了一層朦朧水汽。
他這是打算把手腕掰斷不!
看到苦的模樣,墨震晟憐惜心起,皺皺眉,稍微鬆開了指頭。
顧言汐趁機把手收回來,着紅腫的腕部,老半天不願跟他說話。
墨震晟做事的原則從來都是不解釋,不道歉,不反省,可在面前,這些原則全都碎了一地。
他放低段,試圖解釋自己的心意:「唐佑飛配不上你。」
言下之意,只有他才配得上顧言汐。
這個解釋未免太高傲,哪有半點認錯的意思,分明就是繼續在踩低唐佑飛罷了。
顧言汐此刻正值氣頭,已然無心委婉說話:「這些年來,大柚子對我的付出,是你無法想像的,要是我能把他對我的好,全都書寫下來,那麼,你連冰山一角都比不上。」
此話像一記重鎚,狠狠砸在墨震晟的心窩上。
不僅誇唐佑飛,甚至還在繼續他大柚子。
這不是第一次犯忌了,總是三番四次的把立下的承諾扔在腦後。
墨震晟的表暗至極,冰冷的反問:「你說我比不上他?」
顧言汐視線筆直的看着他:「是,他至明磊落,而你,只會背地裏使詐,憑這一點,你就比不上他。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卑鄙無恥之人。」
墨震晟眼神里閃過一縷傷的神態。
努力去爭取自己所之人,這也卑鄙嗎?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被唐佑飛奪走?
墨震晟可不是那麼孬種的男人,就算被罵卑鄙,也就認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把顧言汐讓出去。
「顧言汐,你是我的。」墨震晟咬牙道。
顧言汐一愣,臉頰滾燙:「我才不是你的!你別那麼自好不好!你以為每個人都想當你朋友嗎!像你這種又冷漠又彆扭的格,會有人喜歡才怪!」
墨震晟霎時啞口無言。
顧言汐打住話尾,還是第一次在他眼裏看到委屈。
不小心罵到他痛了?
到納悶,為什麼一看到他難過的神態,會跟着心痛?這是什麼奇怪的反應?
顧言汐咬了咬,換做平時,早就道歉,是個知錯就改的人。
可在他面前,莫名就是不想低頭。
這一刻,強行犟到底,死都不認錯。
唐佑飛太冤也太無辜,他什麼都沒做,卻被墨震晟暗算得那麼慘。
顧言汐今天罵了這個混蛋,算是替唐佑飛討回一個公道!
再次轉離去,那個大壞人又一次想要攔。
顧言汐有所準備,轉過頭,狠狠踢了他小一下。
墨震晟毫無防備,霎時疼的險些摔倒。
他慌忙扶住旁邊的車,這才讓自己站穩。
顧言汐火速開溜,沿着公路朝前狂奔。
墨震晟氣得青筋暴起,那小野貓,竟敢攻擊他?!
他二話不說,把外套暴的扔進車裏,接着坐上駕駛座,帶着一火氣,啟了車輛。
顧言汐跑得賊快,轉眼就跑過了一個拐角,隨即,影被一叢巨大的荊棘草葉給遮擋住了。
墨震晟趕開車追上,等他繞過那個拐角時,他不由得困。
前面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足以一眼到盡頭。
這麼長的一條路,竟沒看到顧言汐的影。
是會瞬移嗎?
不然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從這條公路上消失?
墨震晟放慢車速,謹慎地朝公路兩邊打量。
到都是荊棘叢,那種植全是刺,藏不了人,要是鑽進去,非得刮掉一層皮,顧言汐應該不至於那麼蠢。
一定是前面的路上還有別的藏之地,必須快點把找出來。
這地方渺無人煙,附近還有野生出沒,隻遊盪,太過危險。
墨震晟毫不猶豫的加速,朝前方駛去。
等墨震晟徹底走遠后,公路邊的某一塊荊棘叢了。
隨即,顧言汐的小腦袋探了出來,接着整個也出來了。
的子上全是刺。
還好今天穿的這一是唐紫琳借給的蘿莉,擺的材質很厚,而且有好幾層襯。
掀起其中兩層擺,把自己的上半連同腦袋全都裹了起來,有這樣一層「盔甲」保護,使得在荊棘叢中毫髮無損。
顧言汐這會兒機靈的很,沒有朝着墨震晟離開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徒步前行。
這樣一來,墨震晟就找不到了。
這地方再大,也肯定有個邊界,就不信靠這雙腳走不出這塊荒漠。
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在這種見不到人的地方,竟然還是讓上了一輛路過的車。
那車完全陌生,從後駛來,經過時,車子忽然慢慢的減速。
顧言汐注意到車裏坐着三個人。
一名瘦竹竿的年輕男子坐在駕駛座,一名材微胖的中年婦則坐在後座,邊還坐着一個7、8歲的小孩。
竹竿男降下車窗,對着顧言汐友好的笑了一下:「小姐,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是遇上什麼困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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