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間,河城,家親自設宴招待七位高階將,也就是韓世忠、李彥仙、張俊、王彥、岳飛、王德、閭勍七人了,而城各也是大小宴會不斷。
畢竟,文臣也好、武將也罷,沒人能在人事問題上保持淡定。
文臣們自是拉幫結派,勾心斗角,拍馬奉迎;武將們也俗不堪,稱兄道弟,夸功自矜……這是沒辦法的事,靖康以來的留風氣擺在那里,且又有大戰之后的恣意加,不可能指著一朝一夕就能改。
而這其中,樞院副承旨萬俟卨當然也是一位毫無疑問的抗金英雄……誰敢說他不是?而且,憑借著懷抱龍纛隨家突圍之功,不出所料,他還為了一個政治前途極度明的紅人,一時邀無數。
低位者想結他,高位者想拉攏他,相同僚想找他打探家在東京有何作為與舉措,端是炙手可熱。
不過有意思的是,面對著種種邀約,萬俟元忠的選擇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拒絕了正在爭奪樞使位置的汪伯彥汪樞相的邀請,反而接了同僚胡閎休代岳父汪叔詹發來的邀約,去赴了另一位汪氏的私宴。
話說,汪叔詹這個人,之前做過太常,但因為進獻煉金士一事,被趙家所不喜,一時擼到了白。一直到后來金軍南下,此人主上書支持家留在南,才得以恢復了一點政治份,卻依然只是個居家散……乃是南時期上下公認的,跟葉夢得、趙明誠并稱的高階倒霉蛋。
但是,汪叔詹雖然被擼了,卻依然有相當的政治能量,因為他雖然倒了,他遠在揚州的親家趙士??卻沒倒,而且幾乎不可能倒,因為這個人乃是大宗正,是趙家的‘皇叔’,當年孟太后就是他護送到南京的,是有擁立之功的。
非只如此,趙士??還老早彈劾過黃潛善,政治立場也拿的極穩,再加上趙宋近支皇室被一掃而空的客觀條件,此人注定是個政壇不倒翁。
除此之外,汪叔詹的兒子汪若海,大婿趙不凡,二婿胡閎休,都是眼下家前得用的年輕俊才,所以這老頭穩著呢!
而這,恐怕也是萬俟卨往此而來的真正緣故……一來借此地躲清靜,避免招惹上樞相之爭的大麻煩;二來,萬俟參軍也覺得自己眼下前途大好,是該尋點低調而又實用的人脈來穩固一下自己的基了。
換言之,萬俟卨此番是真想來朋友的。
你還別說,效果好的驚人。
別看胡閎休這個中間人缺乏政治頭腦,但汪叔詹父子卻是典型的腦子好用,自有跟萬俟卨一樣的政治屬……一方空有人脈和政治基礎,但領頭羊卻正在低谷,強力外援也暫時未歸,所以正要尋找冒尖的政治盟友;另一方,則是一個正冉冉升起卻無政治基的政壇新星……雙方簡直是天作之合!
于是乎,雙方稍一攀談,互相試探之后,便即刻有些臭味相投之態,當場就了巷。酒過三巡之后,萬俟卨更是當場下拜,以胡閎休、汪若海平輩之,認了汪叔詹為‘賢叔父’,然后方才座再飲。
這個時候,大家就是自己人了,萬俟卨便稍無顧忌,再加上之前戰事繃,卻是難得漸漸放肆,說了些平素他絕難開口的事:“家如今真是愈發有人主之態了。”
“誰說不是呢?”汪叔詹捻須而笑。“卻不知萬俟賢侄說的是哪件事?”
“近來之事,無一不顯。”燭火下,萬俟卨掩杯而笑。
汪叔詹啞然失笑,便要再言。
而就在這時,對這場宴會本有些不耐的胡閎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后忽然開口:“萬俟兄,家那首《青玉案》……”
“那首《青玉案》極妙!”萬俟卨當即肅然應聲。“此詞本極妙,用的時機也極妙……自屈原大夫起,垂恩人常比君臣之義,而那晚,家寫出這首詞后,我在一旁只是一看,待看到‘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便知道宗忠武要放下以往種種,暢懷而去了。”
“這詞竟是對宗相公之意嗎?”胡閎休微微一怔。“我還以為是家真想起了東京往事,真有一番上元節驚艷際遇呢。”
驚艷你個棒槌!
在場之人,個個都悉胡閎休,但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齊齊暗罵。
“事到如今,想不想起,又或者落井時是否失憶,都已經無所謂了。”心中罵完之后,萬俟卨繼續嘆道。“就家落井之前的那些事,連宗忠武都看在這詞的面上不在意了,何況他人?”
“不錯。”汪叔詹捻須而嘆。“此番北上,這首《青玉案》于路中傳至于行列之中,也是一時轟,眾人紛紛抄錄。不過,據說只有諸位相公聽聞后,各自失態于當場,然后默然不語許久,一直到晚間才謄寫記錄,可見呂相公他們還是有些羨慕的。”
“他們如何不羨?”萬俟卨忍不住失笑。“不過,便是李公相此時大約知道,恐怕也會羨的。”
汪叔詹也跟著笑道:“誰說不是?事后老夫等人議論,一曰,此詞可為元宵詩詞魁首,家才氣人,只是以往太喜歡遮掩了;二曰,宗留守之功績本就超凡俗,經此一詞故事,將來后世名聲,必然更上一層樓……而今日,家又許忠武之謚,可謂盡善盡了!”
“是啊。”汪若海也難得。“今日時候也多有人議論,都說宗留守今日之后不敢比諸葛武侯,卻也不遜王景略了,而若家真能重振祖宗大一統之勢,則宗留守將來還要兩說的……”
“必能重振。”胡閎休悶悶之中嚴肅答道。
“其實,依小侄所見,今日事也能顯出家本事來。”萬俟卨醉意稍顯,只是瞥了胡閎休一眼,便興致不減,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不錯。”汪叔詹也繼續捻須而對。“為人主者,左右制衡、借力打力,本屬尋常,家登基快滿兩載,固然已經嫻,但今日這一次,似乎尤其妙……借一個樞使的位子,外加不讓陳尚書列宰執的條件,吊住幾位相公,卻是讓幾位相公心甘愿,助力家住了諸位帥臣。而最妙的是,陳尚書居然本人也不在意,被家賣了還要如此振。”
胡閎休徹底蹙眉。
萬俟卨聞言則愈笑:“賢叔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還有說法嗎?”汪叔詹微微一怔。
“小侄以為是有的。”萬俟卨干脆言道。“幾位相公看似與家你來我往,拿他人他事做了換,卻渾然不知了家彀中……輕易之間,諸位帥臣便家直領,且諸帥臣此番集升遷拔擢之后,以文制武之勢以后恐怕就更難了。”
汪叔詹稍作思索,也是點頭認可:“賢侄所言是有道理的……其實,老夫今日下午聽城外歸來的同僚講起一事,說是呂相公最后應聲之前,許相公忽然在后扯了他一把,呂相公方才迅速出聲……老夫之前以為那是許相公在催促,現在經你一說卻似乎是在提醒一般。”
這次,到萬俟卨也微微一怔了。
“泰山大人、萬俟兄!”就在這時,胡閎休終于忍耐不住,投筷于案。“你們二人說的這些,難道不是大勢所趨嗎?而家今日舉止,或者近日種種舉止,難道不是謀嗎?哪有這麼多鬼蜮伎倆?說到底,自鄢陵-長社之戰后,家于軍中威已生,再北走舊都后,中樞上下也都振……如此大勢之下,家行事或許有些機巧,但諸相公也好,諸太尉也罷,何事能真正違逆?便是家不做這些機巧,他們便真能不從嗎?無外乎是家給面子罷了!”
此言既出,桌上之人齊齊一怔,看向胡閎休的目都有些愕然。
“如何這般看我?”胡閎休無奈,復又拎起筷子。“此乃兵法大勢,所謂大勝之下,何事不可為?泰山大人和萬俟兄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桌上其余幾人面面相覷,然后倒是萬俟卨微微一嘆:“良弼(胡閎休字)一語中的!反倒是我眼界太低,一時著相了……”
“這麼說來,許相公確實是在催促,呂相公匆匆應聲反而可疑。”汪叔詹也若有所思。“而至于今夜家宴請諸位帥臣,卻應該是鬧不出什麼事端了吧?”
“正是此言!”萬俟卨斬釘截鐵。
且不說萬俟卨與汪叔詹一家子如何高估趙家能耐,另一邊,正在設宴招待一眾高級將領的趙家,卻已經有些無力了……他賣面子,還真就有人不買他面子。
別看他白日間舉重若輕,似乎輕飄飄就定下了大略之事,但實際上,李彥仙、張俊還是不服與岳飛同列的,王德、閭勍也都各自憤憤不平,王彥也有點不滿。
白日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天子和宰執們眾口一詞,積威之下,他們各自忍耐一時,但等到晚間,家專門設宴安這些人時,這幾人喝了幾斤酒,便各自放肆無行起來。
然后什麼七八糟的話和什麼七八糟的東西都出來了。
這真由不得人,因為這年頭大宋軍基本上就是這德行,真要比爛,他們要多爛有多爛,他們是功臣,是抗金英雄,不耽誤他們是爛人!
其實,看看今天一力協助趙家維持秩序韓世忠就知道了,這廝的能力、忠心,都是公認的現象級人,也就是所謂‘古之名將’一般的豪杰,但大宋家上該有的病他也一樣不拉。
好!軍紀廢弛!高傲自大!吃空餉喝兵!他哪樣了?
而在另一個時空里,這位韓太尉甚至作過這麼一件破事——他讓自己心腹大將、黑龍王勝認王繼先這個很得寵信的醫當干爹,目的是為了跟張俊爭風吃醋,互相斗法。
就憑這些破事,遮掉名字,簡直是個五毒俱全的垃圾,但打開名字一看,才曉得這是這個時代跟岳飛齊名的忠勇大將,歷史上并稱岳韓,往前比肩衛霍,往后與徐常齊名的歷史名將……你能信?
然而說到底,幸虧趙家知道這是韓世忠,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否則他當日在那次造反風波里怕是就要歇菜。
至于說今日參加前小宴的其他主賓……張俊是個敢認王淵當干爹的貪財爛人無誤,不必多提;
李彥仙是個別扭鬼,趙家親自勸一杯,他才喝一杯,王淵、楊沂中等陪賓來勸他都不理的;
王彥帶著一書生傲氣,此番雖然賞,但對居于岳飛之下也有不滿,所以一開始大家沒有原形畢他還好,到了后來,他也有趁機撒氣的意思,同樣不是好伺候的主;
閭勍是諸將中最老的一個,咋一看不錯,但跟王彥一樣,后期喝多了之后,也是滿腹酸氣;
至于王德,更不用說了,這是個純粹的人,喝多了之后第一個鬧事的就是他,又是服亮膀子要給家看傷口,又是哭訴自己南四壁防使不值錢,然后轉便去挨個按順序挑釁韓世忠、李彥仙、張俊、王彥、岳飛等五個家欽定的大功臣!
不過,也正是最后這件事讓趙家今天漲了見識,他到眼下才知道,原來岳飛也是個酒品不咋地的人……王德挑釁了一圈,其余人都還保持了一理,沒有在家面前陪這個夯貨出丑的意思,但挑釁到岳飛之后,岳鵬舉卻干脆下場,直接出手將這位王夜叉給輕易揍趴在席前。
這份酒后的沖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趙玖不知道的是,歷史上岳飛不是酒品不咋地,不是好事的地步,而是酒品極爛!他喝醉酒后不止一次鬧出事,第一次酒后斗毆丟了工作,第二次都當了帥臣了,三十了都,結果酒后發怒去揍一個統制,差點把人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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