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醒了?
牀下不知道藏著多斷手,門外可能還有其他怪,陳歌不敢在此耽誤太長時間,他拼著被斷手打傷的危險,提刀直接衝進幾隻斷手當中,抓住了躺在病牀上的男孩。
刀鋒在男孩脖頸上,陳歌著牆壁,環顧四周。
他不知道這些斷手阻攔他傷害門楠的原因,如果他們在意門楠的安全,爲何還要把他捆到病牀上?
今夜的試煉任務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失控,陳歌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這裡對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握手中的刀,他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喚醒門楠,眼前的這個孩子是他破局的全部希。
刀刃幾乎要劃破男孩的皮,斷手停止進攻,它們就像是有人控一樣,數隻手全部跑到門口,敲擊房門。
集的敲門聲,讓陳歌心神不寧。
他牢記門楠的叮囑,進門之後一句話也沒說過,連走路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此時敲門聲傳出很遠,完全打破了門後世界裡的安靜。
陳歌產生了不好的預,他有些心慌,沒過一會,一個型高大的老人出現在電療室門口。
那人高一米八,頭髮花白,穿著醫生制服。最關鍵的是,他上的醫生制服被鮮浸,徹底變了紅。
臉煞白,陳歌看著老人,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紅。
門楠再三叮囑不要發出聲音,很可能就是爲了躲避這東西,現在這怪已經出現,陳歌也就沒有必要那麼小心了。
“沒想到除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會進來。”老人慈眉善目,看起來和藹可親,當然前提是忽視那的況下:“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放下那孩子,趕離開吧。”
陳歌不爲所,男孩是他手中唯一的籌碼,絕對不能輕易放開。
刀鋒就在男孩脖頸上,他盯著門口的老人,越看越覺得恐怖。
老人雙手輕微畸形,好像剛剛被什麼東西重擊過,那張和善的臉也有問題,看著沒有活人的生機,就像是殮容化出來的一樣。
這傢伙死了很長時間了。
可能是因爲殮容天賦技能,陳歌第一時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老人見陳歌沒有說話,他表不變,向前一步,想走進屋。
察覺到他的舉,陳歌直接下刀刃,男孩眼皮輕輕跳,似乎是覺到了疼痛,約有醒來的跡象。
“不要傷害孩子。”老人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如果這孩子出了問題,你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他擡了擡手指,那些斷手重新鑽牀下,陳歌看到後,果斷遠離病牀。
“你看起來很張,放鬆一點。”老人的聲音讓人信服,他和高醫生一樣,兩人在談話的過程中,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到心安,不知是使用了心理暗示,還是其他談話技巧。
“在這個地方,能和你流的人只有我,能幫你的也只有我。”
陳歌沒有跟老人廢話,單手將碎顱錘舉起,朝門外指了指。
“你想出去?”老人輕輕搖頭:“你隨時可以離開,但是那個孩子不行,他必須要呆在這個房間裡。”
電療室是整座病棟裡隔音效果最好的病室,完全封閉,加裝了隔音板。不管裡面發生什麼,外面的人都很難聽到靜。
被一個紅厲鬼堵門,陳歌心裡著急,他也是發了狠勁,手臂用力,刀刃又往下了三分。
老人臉皮輕輕,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我不是在威脅你,希你能冷靜聽完我下面的話,再去做決定。”
他話音一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現在我們都活在這孩子的噩夢裡,如果他出了意外或者清醒過來,我們就會被永遠埋葬在這裡。”
“噩夢?”自進門的世界後,這還是陳歌第一次開口,說完他仔細觀察了老人的反應,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沒錯,這孩子從小在神病院長大,因爲種種原因,建立起了一個病態瘋狂的世界觀。”老人接下來的話,讓陳歌容:“走廊上那些用枕頭和牀單製作的假人你肯定見過,它們象徵著男孩眼中正在病院裡接治療的患者。在藥副作用刺激下慢慢麻木,如同假人一般,對一切失去憧憬,每日恍恍惚惚。”
“這些都是他想象出來的?”陳歌看向病牀:“那些斷手你又作何解釋?現實當中可沒有它們。”
“藏在牀下的斷手是這孩子恐懼的現,在很小的時候,因爲這孩子不聽話,有位醫生故意嚇唬他,說每個孩子牀底下都藏著一隻茸茸的斷手,如果那個孩子調皮搗蛋,斷手就會半夜抓住孩子的腳踝,將它拖到牀下去。就因爲這個故事,斷手在噩夢裡了恐懼的象徵。”老人隨口說道。
“噩夢裡還有一種瘦長,喜歡站在別人肩膀上的怪。那東西是慾的現,它原本和正常人高一樣,但隨著不斷跳到不同的人上,奪取榨乾那個人的一切,他的會變得越來越長。慾永無止境,在慾增長的時候,它也會變得越來越醜陋。”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這個世界裡的每一種東西,都是從孩子潛意識中現出來的。”
陳歌判斷不出老人是否在說謊,他總覺得這個老人好像也是個瘋子。
“我知道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人的大腦有1500億個神經元,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於未使用狀態。如果將人腦比爲一座冰山,浮出水面的顯意識只佔據百分之五,真正未知的是沉海底的潛意識。”
“年人大腦發育,但是嬰兒不同,零到三歲正是一個孩子大腦飛速發育的時候,也是潛意識沉寂,顯意識萌發的時候。”
“如果在這段時間裡,他的思維觀念不斷被顛覆、大腦不斷到刺激,潛意識就會高度活躍,甚至取代正常的顯意識。”
坦白說,陳歌並沒有完全聽懂老人說的話,他總覺得老人是在撒謊,想要掩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