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最後一次打開是在十二層，正好是大樓中間。

“遊戲結束了，可是第24層還是沒有出現。”

銀灰的電梯門正對漆黑的樓道，陳歌站在裡面取出了怪談協會的宣傳單。

“一樓對應著二十三樓，二樓對應著二十二樓，整棟大樓是單數層，十二樓在正中間，沒有對應的樓層。”

想了半天，陳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功了沒：“難道是因爲被老人看見的緣故？所以失敗了？需要再重新嘗試一遍嗎？”

今天就已經是星期三了，夜深沉，一個人呆在電梯裡看著外面黑漆漆的樓道，陳歌也覺得有些不妥。

“電梯顯示屏上有24這個數字，但是控制面板上卻沒有對應的按鍵，這是安裝工人的失誤，還是有意爲之？”

陳歌不甘心就此離開，決定親自去頂樓看一下。

他按下了二十三樓的按鈕，電梯再次開始向上升。

數字不斷髮生變化，中間再沒有停止。

“20、21、22……”

陳歌看著顯示屏，當數字從22變爲23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電梯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減速。

數字不斷加深，好像從傷口滲出，封閉的電梯轎廂裡颳起了冷風，電梯外面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

陳歌站在角落裡，半弓著，指尖輕輕綁在小上的殺豬刀。

大概過了兩秒鐘，電梯開始減速，在電梯完全停止的時候，顯示屏上的最後一個數字亮了起來。

“24！”

銀灰的電梯門向兩邊打開，中間粘黏著幾縷，一濃烈的臭味從外面涌了進來。

捂住口鼻，陳歌對這個氣味非常悉，他在海明公寓王聲龍的房間裡，以及第三病棟一樓都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這種氣味似乎是門那邊怪上特有的！”

電梯門徹底打開，空的轎廂裡颳起冷風，陳歌看著外面幾乎完全漆黑的長廊，眼中閃過一猶豫。

他沒有直接走出去，先將手機一鍵撥號設置顧飛宇的電話，這樣做雖然比報警多了一個過程，但是可以有效防止接警人員暴自己的存在。

設置完後，陳歌又從的口袋裡取出了一件東西，來之前，他也在考慮該不該把這東西帶出鬼屋。

“宣傳單上有要求，協會裡所有員不得相互泄信息，所以必須佩帶面。”

陳歌鬼屋裡的面有很多，但是戴著最舒服的只有一個——碎顱醫生那張拼合的人臉。

“戴著它，覺我可以更輕鬆的融這個神病團當中。”

第一次在鬼屋外面佩帶人皮面，多有些不自然，不過現在也顧不得考慮這些細枝末節了。

走出電梯，陳歌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門兩邊的牆壁上有一些痕和殘缺的手印，就好像有人掙扎著爬到了電梯旁邊，然後又被殘忍的抓了回去。

銀灰的電梯門緩緩閉合，電梯下去後就再沒上來。

“這我要怎麼離開？”

車到山前必有路，陳歌現在也只能這麼安自己了。

他檢查了一遍上的東西，朝著樓道里走去。

在電梯當中能聽見外面有人在慘，但是出來後陳歌卻發現，四周很安靜。

兩邊的防盜門全部上了鎖，屋子裡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覺這一層好像沒有活人。”

繼續向前走，線愈發昏暗，牆壁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漬。

“怪談協會就在某一個房間當中嗎？”陳歌向前走了大概有十幾米遠，忽然看到前面有一扇防盜門是開著的。

小心翼翼靠近鐵門，他正準備往裡面看，一個戴著鳥面的人突然從中走出。

雙方照面，陳歌停下了腳步，鳥人卻被嚇的後退了一步。

陳歌沒有先開口說話，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說的越多可能就越危險。

兩人都在沉默，大概幾個呼吸之後，鳥人帶著疑問了一句：“新人？”

“是。”陳歌改變了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著更加沙啞和低沉。

“今天已經來了三個新人了，怎麼會有第四個？”鳥男堵在陳歌前：“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陳歌將那張怪談協會的宣傳單遞給鳥男，那人看了一眼後，更加疑了：“是我們發出去的宣傳單，不過這次怎麼來了四個人？”

他走到陳歌前，上下打量，長長的鳥喙幾乎要到了陳歌的臉。

“聞不到奇怪的氣味……”鳥男關上旁邊的防盜門，不是太確定的說道：“你跟我來吧。”

陳歌低垂著頭跟在後面，他眼皮輕輕跳，剛纔在鳥男轉關門的瞬間，他朝屋看了一眼。

暗的房間裡擺著幾個木箱，其中有一個箱子還沒來得及封口，隙卡著半截手臂，手掌的中心還能看到一個圓形傷口，就像是被鳥喙啄穿的一樣。

跟著鳥男，兩人來到走廊盡頭。

“進去吧。”他指著走廊最深的一扇門，對陳歌說道。

“好。”

陳歌沒有廢話，拉開門停頓了一兩秒，確定門口沒有危險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一步邁出，當陳歌看到屋的場景時，輕輕吸了口涼氣。

這房間比他想象中大很多，客廳裡擺著一張加長的餐桌，左右兩邊各坐著五個佩戴無臉面、披黑袍的人，還有三個穿著便裝的人站在餐桌旁邊，沒有席。

“十三個……”陳歌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將那些人的特徵全部記下：“是因爲線的原因嗎？怎麼左邊的五個人都沒有影子，只有右邊的五個人有影子？”

“進去吧，第四個新人，祝你好運。”鳥男不給陳歌反悔的機會，將防盜門重重關上。

“嘭！”

關門聲很大，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一雙雙目隔著面看向陳歌。

“怎麼會有第四個新人？”坐在右手邊第一個座位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尖細，在外面的小指上有煙疤。

“不要打斷別人的故事。”左邊第一個座位的人淡淡開口，語氣中著一不滿。

“可爲什麼會有四個新人？”右邊的男人重新坐回座位。

“不用管現在有幾個新人，反正最後只能剩下三個人。”

左邊的男人森森的說道，聽見他這話，站在餐桌旁邊的三個新人都有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