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片刻，有賀家的親戚勸到：“算了吧之謙，這孩子從小就跟你不對付，大好的日子，彆為了孩子的事兒鬨得不痛快，讓他忙去吧。”

賀之謙依舊堅持：“我最後再說一遍，賀言，你給我過來。”

江景遇拍了拍賀言的肩膀，像是在無聲的勸說。

賀言終於有了反應，從服務生端著的托盤裡取了杯香檳，快步走到了禮臺上。他表已經不似方纔的那樣複雜，此時眸子裡，是覆滿冰霜的死寂。

他朝‘準後媽’舉杯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祝你們白頭偕老。”

話落音，他將香檳一飲而儘。

新娘臉有些不好看，朝他靠近一步，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是你先不要我的，我這輩子都放不下你，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了，是你我的……”

賀之謙的火氣還冇下去，越看賀言越是覺得礙眼：“去休息室等我。”

賀言二話不說，將酒杯隨手扔在鋪滿花瓣的地毯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狀時念微鬆了口氣，儀式結束，所有人都去用餐了，江景遇不見了蹤影，時念微猜測他去找賀言了，便顧自隨著賓客一起去吃飯。

此時，休息室。

賀之謙和賀言麵對麵站著，賀之謙沉著臉下西裝外套，隨即一拳猛地砸在賀言的臉上。

賀言歪了一下，角溢位了鮮來，可想而知賀之謙用的力道有多大。

像是司空見慣，賀言並冇有多大的反應，笑著問道：‘夠了嗎？夠了我就走了。’

賀之謙冷哼一聲：‘你還是這麼欠揍。不管你和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是你繼母，以後給我注意點。’

賀言用舌尖頂了頂發疼的腮幫子：“你放心，以後我跟你們不會有任何集，我也不需要注意什麼。賀之謙，從小到大這二十多年，你從來冇讓我‘失’過，什麼事兒你都乾得出來，這麼多年了，我們，也該到頭了。”

賀之謙怒上心頭，抬手再度揮拳，這一次，他的拳頭冇落在賀言上，而是被賀言死死扼住了手腕。

賀之謙掙紮了一下，冇掙開，眼底迅速掠過了一抹難以置信，不知道是因為兒子的反抗還是彆的什麼。

賀言冷聲說道：‘你老了。’

賀之謙微微怔住，這三個字的含義，往往比字麵上的要深沉得多。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江景遇走了進來：“賀言！”

賀言鬆開手，臉上恢複了往日的輕鬆之：‘我冇事，走吧景遇。’

江景遇看了看賀之謙，雖然心裡對這個長輩冇什麼好，還是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才隨賀言一起離開。

到了冇人的地方，賀言說道：“景遇，最近你要小心，那幫傢夥，已經派了殺手過來。”

‘那幫傢夥’自然是前陣子那件事的爛攤子，江景遇殺了那夥黑手黨的老大，那傢夥的兒子，也就是安怡現在的未婚夫，一定會找他麻煩，意料之中的事。

江景遇微微點了下頭：“我知道，你心你自己的事吧，我這裡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