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無力反駁。

無奈附和幾句，換來章玥大誇。

“我昨日出門，平素一起打馬吊的夫人，哪個不是誇我好福氣，這人逢喜事神爽，幾圈下來，你娘賺了大把的銀票。”

“不過娘又不缺銀子，可他們結曲意奉承我，那滋味可真不錯。畢竟娘是三品員的嶽母。”

楚汐不以為意，三品員算什麽，裴書珩日後可是平步青雲，份尊貴。

楚汐不想聽章玥左一句姑爺，右一句書珩。輕輕鬆鬆轉移了話題。

“娘，我屋那株海棠可澆水了？”

章玥眸一蹙，想了想，語氣帶著不確定：“你屋那些花花草草不都被你拿著送人了，何時還有海棠？”

當然送人了，還給了六娘。

楚汐佯似思索：“那我許是記錯了。”

章玥嗔一眼，丹眼一勾：“人家一孕傻三年，你倒好嫁個人就犯傻了。”

眼瞧著話題又要朝裴書珩上引，楚汐頭疼。

“對了，晨曦院那邊近日如何？”

章玥眼中閃過厭惡，可見對楚依依是真的不喜。

“好端端提做什麽，平白影響心。我今日讓不要出院子，你娘也活了半輩子，我可不信心中對你沒有怨。”

怨也罷，不怨也罷，總歸是的命數。堪堪一個庶，生母又是那種人，章玥沒在尚在繈褓時隨手扔了，也算仁至義盡。

楚汐心裏沒有半點波瀾，左右不過是陌路人。

……

他們裏的人這會兒正泡著茶水，跪在團上輕紗遮麵。

邊的朱婆子候在一旁，把剛得來的消息一一吐出。

“大姑娘回門，夫人這會兒可是得意的不行，那一家人團聚著，隻是苦了我們姑娘，還得被拘在屋。”

楚依依倒著茶水，屋茶香四溢，舉起芙蓉白玉杯，這些日子，花盡心思養著這雙糙的手，倒是有效。

不過，念起楚汐那無骨的玉指如芊芊玉，楚依依角揚起一抹諷刺。

“若是換以前，我許是會難過，畢竟該嫁裴書珩的原本是我，可如今，不去也好。”

這幾日，連連噩夢，夢境裏都是裴書珩的冷殘酷。

“老奴是替姑娘委屈，合著那邊的讓意滿麵，憑什麽姑娘您要此折辱。”

楚依依卻是笑開，倒不覺得有什麽，得意，又能得意多久？

就像上輩子的。一直以為進了裴府，是離苦海，哪曾想，那是噩夢的開始。

換楚汐去承，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這會兒多自滿，被世人捧得越高，待時間久了，一下子摔下高崖，應當是骨無存吧。

楚依依看著杯中茶葉沉沉浮浮，眸微閃，忽而出聲：“讓你打聽的事可有消息了？”

朱婆子低聲道：“寧王妃近日給寧世子相看姑娘，宮廷畫師也被王妃從宮裏娘娘那裏要了過來，去給那些個貴畫畫像呢。”

“瞧著著架勢，這次是打定主意從中挑一個兒媳。”

楚依依卻沒放在心上，寧虞閔這人桀驁不馴，若是能乖乖聽寧王妃的吩咐家立業，那就不是寧虞閔了。

比誰都清楚，寧虞閔對一份的忠貞。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很放心。

朱婆子終於了最關心的事。

“這些日子寧王妃給寧世子衙門那頭告了假，不過按著規律，兩日後，世子便該去歸德候府一趟。”

楚依依心裏有磷，還沒和寧虞閔上話，一事雖子該矜持，可等不及了。

想要和那個默默付出的男子，早點相遇，相知，互訴衷腸。

這輩子，再不負他。

……

楚家主院。

裴書珩與楚赫下棋，楚赫對政事知道的不多，可耐不住他會問旁的。

問的都是些沒有水準的，

“恭親王去賭坊賠了一千兩，險些掏空半個家當可是真的？”

“史丞相外頭養著的妾室，帶著半大的孩子上門求見丞相夫人，聽聞丞相夫人大怒，當下鬧和離，是真是假？”

“那大將軍次子，棄武從文，氣的將軍家法伺候，險些去了半條命，你可曾聽聞？”

也不知他哪兒聽來的，誠然楚汐也聽八卦，不由自主的看向裴書珩，等著他出聲。

裴書珩對這些雜事從不過問，就算同僚在旁提上一，他也從不參與。

麵對楚赫的話，他還真不知。

章玥見姑爺遲鈍半響，心疼了。

轉對楚赫斥道：“問這些作何？你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長舌婦人。”

楚赫：…….明明昨日章玥還把這些掛在邊，津津樂道的模樣。

他還不是為了章玥。

他任勞任怨的吃下這個埋怨，樂嗬嗬道：“是我多，讓姑爺為難了。”

楚汐眼見著裴書珩三言兩語把尷尬化解，又聽不到這些八卦，有些憾的起一旁玉盤擺著的點心，放鄭

裴書珩棋藝好，不聲讓楚赫贏了幾把，楚赫心中暢快，拉著他下了一盤又一盤。

看著男子臉上淡淡的笑意，溫和的要命。

楚汐：裝，你繼續裝！

明明不耐煩了。

楚汐不想再看，找了借口帶著落兒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日日打掃，從不落下，依舊幹淨的很，陳設排列也不曾有變化，就好像依舊是楚家的姑娘，不曾出嫁。

楚汐回到悉的環境，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呦，回來了？”大樹下出嫁前最躺著的吊床那突地傳來爽朗的嗓音。

是章燁。

他躺在那翹著二郎，裏含著狗尾草。

楚汐在下麵的石凳坐下，悠悠然道：“躺一次五兩銀子。”

？？？

“你吭我呢？”章燁一把吐掉裏的草，有些不敢相信楚汐的話。

“不過就嫁了個人，怎就變得如此市儈？”

兄妹之間談錢多傷。

楚汐做無辜狀：“吭的就是你。”

章燁輕哼一聲，不與楚汐計較，他還有占為己有的打算：“你這玩意倒是不錯，我要了。”

也行，反正楚汐日後也用不上。

笑：“一口價，50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