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拆開塑料袋,往外一盒一盒地拿著炸,里認真地嘀咕著:“你一份,我一份,尼古拉斯一份,我再一份,好了,分完了。”
“……”
賀寅那個買茶的也不知道跑哪兒去買了,溫淼的一盒炸下肚,還沒見到他的人影,等到第二盒炸下肚,賀寅終于提著四杯喝的姍姍來遲了。
溫淼離門口近,手接了一下:“你是爬著去的嗎?”
“不是。”賀寅把勾在手指上的包裝袋拿了下來,了指腹那幾道紅而深的痕,“我騎共單車去的。”
大冷天里,他是熱得出了一的汗。
“這條街上應該有茶店吧?”林爾隨手了張餐巾紙給他,一臉疑地問,“這麼近,你還騎什麼共單車啊?”
“這邊人太多了,我本排不上號。”賀寅解釋道,“還有人老是我隊,我一生氣,騎了個單車跑別的地方買去了。”
“你買了半個小時???”
這邊離著城市廣場近,附近還有個萬達商城,算是一個比較熱鬧的商圈,到都是賣茶的商鋪,他蹬車要是蹬上半小時,都能蹬出江州云中區的一環去了。
“沒,我就騎了七八分鐘,就找到了一家賣茶的。”賀寅拿餐巾紙完額頭上的汗,又把餐巾紙團一團,扔進了桌角的垃圾桶里,邊坐邊說,“但我買完茶出來,我發現我停門口的共單車就不見了。”
“……”
“我就只能走著回來了,騎車七八分鐘過去,走回來我得走二十分鐘。”賀寅抓了抓頭發,像是還在哀嘆自己突然消失不見的共單車。
“,我真是服了,在這座城市連共單車都守不住,我拿什麼守住。”
“你不用守。”溫淼頭也不抬地上吸管,把他的檸檬水往他面前一推,冷靜地打斷了他的四十五度憂傷,“你連都沒有,還守什麼守?”
賀寅:“……”
,扎心了朋友。
溫淼——反矯達人,專治青春疼痛文學患者,病得越重,效果越明顯。
賀寅除了拎回來四杯飲料之外,還買回來一袋子脆皮泡芙。
桌子上的空間不太夠,謝衍把空出來的那幾個碗碟摞了起來,賀寅一邊從塑料袋里拿著泡芙,一邊瞅著溫淼買的炸:“貓爺,別人吃炸你也吃,別人喝茶你也喝,別人咬泡芙你也咬,別人九十斤——”
“我八十斤。”溫淼咬著吸管淡定地道。
賀寅:“……”
那好吧,他閉。
因為賀寅回來的晚,桌子上的大部分東西他們都沒,等著賀寅回來再一起吃,就溫淼了,把他不喜歡吃的炸給吃完了。
都是悉的人,也沒那麼多講究,更不用假客氣,賀寅坐下來之后,幾個人紛紛拿起了筷子。
“這店是沙縣小吃啊?”賀寅是個話癆,吃飯也不耽誤他說話,“一說這沙縣小吃,我突然想起來一事兒。”
“嗯哼?”溫淼低頭著炸年糕,沒空抬頭看他,只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
“就高二剛開學那會兒,咱們學校不是舉辦了個什麼對口援助的活嘛,就是給英吉沙縣獻心捐書的那個,我到現在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沙縣不是有錢的嗎?為什麼還需要我們獻心啊,你看這個沙縣小吃開的全國都是。”
溫淼:“……”
林爾:“……”
謝衍:“……”
賀寅的這句話一出來,整張桌子上的氣氛都安靜了。
三個人同時停止了吃飯的作,齊齊地抬頭看他,表各異。
“看我干嘛?我說錯話了嗎?”賀寅被他們三個看得不明所以,他歪頭往墻上著的圖章上一瞧,更疑了,“我沒有說錯啊,這店不是沙縣小吃嗎?”
溫淼:“……”
林爾:“……”
謝衍:“……”
三人又是齊齊沉默。
安靜了好半晌,最后還是謝衍放下了手中的陶瓷白勺,委婉地解釋道:“你說的那個沙縣,是福建的,那個英吉沙縣,是新疆的,這倆不是一個地方。”
“啊?”賀寅驚了,“英吉沙縣不是沙縣嗎???”
謝衍:“不是。”
謝衍斟酌了一下用詞,又說:“你斷句斷錯了,不是英吉、沙縣,是英吉沙、縣。”
溫淼把咬著的那口年糕咽下去,點頭說:“這個英吉沙縣盛產旦木果,還有名的。”
賀寅的臉上還保持著那個驚訝的表,半晌才說:“,我以為是沙縣小吃的那個沙縣,原來不是一個地方啊。”
“當然不是。”林爾抬頭看他,又問“你沒聽過一首歌嗎?這里有英吉沙的小刀,這里有新疆人的歡笑——”
溫淼自然而然地接上后半句:“這里的抓飯包子,香噴噴的烤羊哇,一個人吃兩個人都說好。”
賀寅:“……沒,我還真沒聽過。”
“還有一首,也提到了英吉沙。”
“哪首?”
林爾回憶了一下音調,循著記憶唱了一句:“香梨葡萄哈瓜呀,英吉沙的小刀亮嚓嚓。”
溫淼又接后半句:“抓飯,烤,面肺子,饞的你直流哈喇子。”
唱完之后,兩人同時抬起手來,手心對著手心,凌空擊了個掌。
默契度滿分,完搭檔。
賀寅還在兀自回味自己剛才聽到的那段旋律:“我怎麼覺這首歌自帶著一烤羊串的味道?”
“新疆的歌啊。”溫淼懷疑這只河馬今天出門可能沒帶腦子,剛才尼古拉斯同學的那一段關于英吉沙縣的科普算是白做了,“那里不是烤羊串有名的嗎?”
“這歌就《新疆吆喝》啊。”林爾接替下了自己男朋友的工作,繼續跟賀寅科普道,“當然要現新疆的風土人了。”
“……”賀寅覺得在他們三個的襯托之下,自己顯得尤為無知,他有些郁悶,“你們怎麼都知道這個啊?”
溫淼瞅他一眼,并不給他面子:“不是我們都知道,而是你太無知了。”
“……”
行吧,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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