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何瑤多年的懷一下子就到了的變化，擔心問道：“瑤主，你還好嗎？”

何瑤笑著了懷的頭，“我不一直好的嗎？”

“你用反問句了……”懷低聲說。聽瑤主說了十多年的話，很清楚，瑤主說話向來乾脆清爽，很用反問句。

何瑤搖頭，“沒事的。別擔心，走吧。”

“嗯。”

會客樓裡，徐夫子閉眼等待著。他知道自己眼睛很特殊，睜開的話，會嚇到普通人。

不一會兒，腳步從外面傳來。

“久等了。”何瑤走進來。

“你是家主？”

“我不是家主，但我知道，你的信是送給我的。”

徐夫子皺了皺眉。

“落星關會送到何家的信，收信人只會是我。”

“寫信人是誰？”徐夫子本著職責發問。

“祈盼山。”

徐夫子眉頭頓時鬆開，“我是守者徐夫子，這是一封來自落星關的信。本著職責，我有必要告訴你，信是祈盼山本人所寫，但寄信人並非他，是溫早見代爲寄的。”

“代寄……也就是說……”

徐夫子語氣低沉，“很憾。”

何瑤笑道，“沒什麼，有心裡準備。”

徐夫子將信遞給何瑤，“信已送到。”

“幸苦了。”

徐夫子搖頭，“我還有一事相求。”

“請問。”

“我從落星關裡帶了兩封信出來，都是溫早見給我的，你這是其中一份。但另一份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收信人，所以想問一問你。”徐夫子有些無奈和抱歉。本來，守者是不應該把兩封信擅自聯繫起來的，但是他是在是沒有辦法了，在黑石城問了一圈，本沒有誰知道什麼三味書屋，什麼葉。

“收信人是誰呢？”

“疊雲國黑石城三味書屋，葉。”

何瑤頓了頓，“黑石城沒有嗎？”

“黑石城本就沒有什麼三味書屋，更不要說葉了。”

何瑤沉默了一會兒，“人我是認識了，但既然你都找不到，我自然找不到。”

“唉……”徐夫子嘆了口氣，這個回答在他預料之中，畢竟他爲天行者都找不到，更不用說常人了。

“不過。”何瑤說，“葉葉先生的學生在何家閉關修行，想必葉先生屆時會再來這裡。”

“那他多久會來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何瑤說，“或許你可以留個聯繫，屆時葉先生到來，我再通知你。”

“只能這樣了。”徐夫子呼出口氣，他揮手，一抹青灰的印記凝結一個小牌子，“只需要碎這個小牌子，我就能收到通知。”

“嗯，我收下了。”

“謝謝你的幫助。”徐夫子點頭。

“不，是我要謝前輩你。”

徐夫子搖頭，“我得走了。”

“再見。”

徐夫子轉，大步一邁，消失於此。

何瑤著信，皺眉著東方，“三味書屋……不見了嗎？”認識葉和秦三月後，去過黑石城三味書屋，也拜訪了書屋裡的白薇，之後黑石城開大幕後就一直沒關注過了。

想了想，問懷，“黑石城發生過什麼嗎？”

懷有些驚訝，“啊，我以爲瑤主你知道的。”

“怎麼了？”

“黑石城原本是隸屬於疊雲國的，但前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座城池消失再疊雲國的國境，出現在極南的海邊了。現在，疊雲國正在跟那裡的魚龍國商討黑石城的接管理事宜。”

“接管理？”

“畢竟那麼遠嘛，魚龍國肯定也無法忍其他國家的城池出現在自己的轄土。”

何瑤皺起眉，“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瑤主你一定是忙碌過頭了。”

何瑤想了想，對懷說，“把明天的安排推掉，我們私下去一趟黑石城。”

“啊？”

“別問那麼多。”

“好吧。”

懷說完，離開了。

何瑤深吸一口氣，這纔將信拆開：

“瑤，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完了我作爲守關人的使命，這下，你再也不能說我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了。瑤，我試著去忘記你，一心修道，但我或許真的沒有修道的天賦，也沒有忘記一個人的魄力，眼見著就是最後一次出關了，卻始終無法釋懷。瑤，你其實並非不能再修煉，你自己也清楚，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你丟掉了修煉的心，現在我明白了，是我讓你失了，讓你對修煉一途失了。瑤，我知道你並沒有上我，只是我的死纏爛打讓你逐漸習慣有我存在的生活，但我早已淪陷。瑤，或許我終有一天會讓你，但現在看來，我等不到了。

瑤，你知道我墨水不多，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就這樣吧。

你不喜歡我廢話，但我還是想說，瑤，你曾是無數人仰慕的天才，我亦是其中之一，我希你能在修煉一途上發發熱。”

祈盼山的信一直都是這麼質樸，沒有優的文字，只是把他想說的寫出來。

何瑤看完後，沒有流淚，沒有傷心，沒有痛苦。因爲，在信裡看到了一個樂觀向上的祈盼山。不希自己以悲痛的姿態去面對最後的他。

看這封信前，是痛苦的，看完後，反而釋然了。

這像是給最後的解，幫解開了過去束縛的最後一道枷鎖。

沉默良久，眼中滿是溫，最後取紙提筆，寫了一封回信：

“你功了我，只是可惜，我決定忘記你。”

短短一句話。何瑤知道這是最好的回信，即便祈盼山無法收到。

何瑤知道，祈盼山不希上一個死人，忘記他是對他最好的答覆。

將兩封信放在一起，點火，燒掉。

在信紙燃死灰的那一刻，依稀聽到一聲釋然的輕笑。這或許是的錯覺，或許是同祈盼山那份羈絆使然，不論是哪種結果，總歸是所思所念的終點。

看了那堆死灰最後一眼，邁開步伐，一步從過往走向未來。

今夜祝冬節上，何瑤久違地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