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國家把戰爭的重心放在雙方修仙者的博弈上，往往忽略了戰爭本的意義。”何依依說，“這是天元紀以來時代的通病，難以理解很正常。”

“你又是怎麼理解的呢？”何瑤不知道何依依到底在讀什麼書，爲何思維跟尋常人差別那麼大。有些時候，覺何依依像是在寫小說，而自己等人全是他小說中的人。

何依依笑道，“這就是我去神秀湖讀書的收穫啊。”

“我以前也去過神秀湖學習，怎麼就沒有這種收穫？”

何依依訕訕一笑，“大概是姐姐不擅長讀書吧。”

何瑤瞪了他一眼，“瞎說，你姐姐我好歹也是當年全天下數一數二的天才。”

“你這樣一說，我又要自責了。”何依依乾笑一聲，“要不是說，姐姐你還是天才。”

何瑤揮手，“算了，舊事重提就太矯了。還是說回主要吧。”問，“就算你說的沒錯，那你打算怎麼做。”

何依依認真起來，“首先，需要讓疊雲國更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很需要取得一場大勝利。也就是說，要讓疊雲國高層相信我說的話。”

“如何是他們信服？”

“我會以何家的名義寫一封信，需要姐姐你給疊雲國當今皇帝手上。”

“皇帝親手？”

“嗯，姐姐，這一點，難不到你吧？”何依依笑問。

何瑤沒否認，“你繼續。”

“看了信後，疊雲國皇帝會信，但不會真的認可。這個時候，需要製造一場國運危機。”

“國運危機？”

何依依賣了個關子，“這個姐姐就不要細問，到時候我會再告訴你。不過，我提前給你打個招呼，這件事花費和風險有點大。”

何瑤笑道，“花費你不用擔心。你可能不知道何家到底有多錢，總之，只要是錢和非稀缺資源的事，你就不用擔心。”

“風險呢？姐姐能承擔嗎？”

“多大的風險。”

“何家可能被一掌拍死。”

何瑤眼皮跳了跳，“可能。”

“很低，但存在。”

何瑤忽然笑了笑，“你似乎很自信。”

何依依沒心沒肺地說，“區區一個何家，算得了什麼？”說完，他眨眨眼，“姐姐覺得呢？”

“好小子。姐姐自然是向著你的。”何瑤頗爲爽快地笑了笑。

何依依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就是年輕啊……”何瑤眼裡有往事。

這不是賭博，是我向疊雲國高層發起的挑戰！何依依眼神深邃而遙遠。忽然，他呼出口氣又說，“姐姐，我突然改主意了。”

“什麼？”

“那封信，不要用何家的名義，用山水樓的名義，用何依依的名義！”

“什麼！”何瑤驀然站起來，“你想一個人面對？”

何依依搖頭，“不不不。我想，或許何依依這個名字，對於疊雲國皇帝而言，比何家更有分量。”

何瑤一臉懷疑。

他吸了口氣說，“薔薇就是疊雲國皇帝李明廷派來的。”

何瑤整個人懵住。

“這是事實。”

“李明廷有資格驅使薔薇？”

“不，他沒資格。他只是在借勢。”何依依眼神神未知，“我總得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何瑤已經覺到，何依依得目的不再是單純地爲了何家。

“姐姐可以把這當作是我的……救贖。”

“救贖？你做錯了什麼嗎？”

“我不想讓我自己失。”

何瑤不明白何依依到底經歷過什麼，但見何依依如此，作爲姐姐，願意無償支持弟弟。站起來，從後面抱住何依依，輕聲說，“不論如何，姐姐永遠支持你。”

“謝謝。”

何瑤推開他，將他一把推到書桌前，笑著說，“寫吧，給李明廷寫信。姐姐保證，一定只讓他一個人看到。”

何依依年不多，大來多，被何瑤這一下子弄得到眼眶泛紅，他在心裡暗自許諾，我一定不會讓你失的！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山水樓這個地方。

他提筆手，一筆一劃之間，盡是山水樓之勢。

他認真寫著，何瑤在一旁靜靜等待。

用去了三個時辰，從正午到夜幕降臨，何依依一共寫了二十餘張紙，完了這封寫給李明廷的信。

“我能看看嗎？”何瑤問。

“肯定可以啊，姐姐以後不要問這種傻問題了。”

何瑤笑著接過紙，一字一字認真看下去。

時而皺眉，時而釋然，時而迷茫，時而恍然。

半個時辰後，看完了，滿腔言語，到了邊，只是一句，“何依依，了不起！”

“辛苦姐姐送信了。”

何瑤一句話沒多說，轉離去。

無比相信，這封信上的容，將爲無數君王治國治民的基本“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