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瑤坐得筆直，“你說。”

“第一，我要你發疊雲國所有的造紙廠，向他們定製一種特殊紙。這種特殊紙分三層，會在被別人抒寫的時候，落表層，出中層，會在燃燒後出底層。”

“這是要做什麼？”

“讓所有用紙的人知道疊雲國危矣，用紙的人大都市文人，一個國家裡，屬這類人最有影響力。中層留字‘大周興，疊雲亡’，底層留字‘此爲神昭’。把所有紙廠全部包下來，不讓他們生產任何其他紙，全生產這種紙。”

何瑤皺起眉，“包下一整個國家的紙，花費確實高，還是那麼複雜的工藝。”隨後，笑道，“不過這還不至於讓何家傷筋骨。”

何依依接著說，“第二，我要姐姐你在疊雲國所有的廟宇、神像，凡是供奉神像之地皆留字‘大周輝煌萬世’，最好能弄得神一點，什麼金、神音全部往裡面放。”

何瑤表忽然複雜起來，“然後呢？”

“然後……”何依依虛目，“明安城有一座文氣碑，是上次荷園會留下的。那上面，尋常人留不得字。但我的話，沒什麼問題。到時候，我親自寫一篇文章，姐姐你幫我送到文氣碑前即可。”

“什麼文章？”

何依依笑道，“疊雲討敵檄文。”

何瑤眼神古怪，“難怪你說要冒很大風險，合著你是想讓疊雲國一鍋粥啊。”

何依依呵呵一笑，“大周希和平之，一點一點讓疊雲沒有掙扎地死去，從他們在西北排兵佈陣的方式可以看出來，是要打持久戰的。而疊雲國走偏了，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我這樣做，無非也就是讓疊雲國開始掙扎罷了。不過姐姐並不用太擔心，因爲三招棋下完，疊雲一定一鍋粥，四恐慌，屆時國運損，以姐姐的手段，他們肯定不能很快查到何家，在調查的過程中，他們會發現大周養的那羣‘批評’家，屆時，十有八九會把他們，會把他們背後得大周當作罪魁禍首。等疊雲真正知道黑手是何家時，已經爲時已晚，那個時候的疊雲必須破而後立了。”

“好小子，玩謀有一手啊！”何瑤狠狠地拍了何依依肩膀一掌。

何依依吃痛，嘶嘶吸氣。

何瑤連忙又給他了，“沒事吧。”

“沒事。”何依依嬉笑一聲，“姐姐就照我說的去做吧。文氣碑的文章，過幾天再來我這兒拿就是了。”

何瑤看著何依依，怎麼看怎麼滿意，“好吧。姐姐就帶著何家給你打一回下手。”

何依依笑著點頭。

何瑤隨後揚長而去。

姐姐，你放心……就算失敗了，也還有一招，只是我想，那一招疊雲國還沒有能力看到。

何依依神變得冷清起來，虛長空，眼神幽沉迷離，好似著迷霧見到了那歷史的滾滾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