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命說:

“還有神秀湖，你也要儘快找好領軍人。”

“放心，我已經有人選了。”

“第五鳶尾嗎。”

“嗯，的確是最合適的。”

李命眼神深幽，想著一些事。過一會兒，他點頭：

“看你安排。”

……

葉行走在山林之中。

山林很有自然的覺。萬生息涌。

行至某一，他聞到一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遠遠去，靠近一懸崖的山坡上，開了一山坡的裟羅花。紫白相間，形態，如翩翩起舞的。

看著看著，一瘦高人從山坡另一側緩步上來。左手挽著一個花籃，裡面依次整齊地放著多種花，每樣一朵。看得出來很會擺花，將籃中花擺放得特別講究，映襯，形狀互補。輕步慢手，彎下腰，輕巧地在一地裟羅中挑選著。

葉在山林中看著。渾然不覺。

忽然，他後響起一道聲音：

“那個人，你最好別興趣。”

葉回頭看去，一個穿紫紅服的小男孩坐在一棵樹上，一遍嚼著從樹上摘下來的野果，一遍弄笑意。他臉紅潤，相貌可喜，眼神卻無多生氣。

葉笑問：

“怎麼說？”

小男孩拇指彈起一顆野果，然後用接住，邊嚼邊說：

“那個人啊，心狠手辣呢。你要是喜歡上，會吃了你的。”

他嬉笑道：

“我說的是真的吃。一條一條地，把你上的割下來，割滿三千七百五十八刀，不同地方的不同吃法，頭口差、臟味道大，就重滷，肩頭和實，就細分一下，炸條，肚腩和屁層次分明，炒一番，厚實，就重鹽醃製。排骨嘛，燉湯，手腳泡滷。最後，你的每一部分都爲一道可口的菜餚，被珍地吃下肚。”

葉笑了笑：

“聽上去緻的嘛。”

小男孩挑眉：

“你不會覺得這是種唄。”

“那倒不至於。”

小男孩嬉笑一聲：

“所以，我可有好好勸告你。千萬別對那個人有半點興趣。早該變一條蛆蟲，被踩泥了。”

葉笑問：

“你們有仇？”

“沒仇，我只是單純想死。”

忽然，傳來一聲纖的輕笑。

“想我死，就來殺我啊，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沒意思。”

山坡上，那個採花的人施施然走來。

小男孩嘲諷道：

“你配嗎？”

人抿輕笑：

“奴家自是配不上你老人家親自手。”

用老人家稱呼一個小男孩模樣的人，聽上去很彆扭。

人又看向葉，笑道：

“這位公子，你信奴家是那吃人心肝的人嗎？”

葉看著，溫聲一笑：

“信啊。因爲你就是。”

小男孩和人直直地看著他。

葉輕輕邁出一步。頓時，兩人形被鎖住，無法彈。

他走到人面前。

人同他一般高，甚至還要高出一點來。

他在人花籃裡拿了一朵花，然後笑道：

“借一朵花。之後還給你。”

做完，他不急不緩地走向遠方。

一直到他的影消失在遠，兩人才得以解放。

小男孩一步從樹上下來，眼中綻放，看向葉離開的地方：

“了不得，了不得啊！這殘缺的天下居然還能養出這般人來！屬實了不得！”

人眼神如秋水盪漾：

“你不覺得，他很吸引人嗎？”

小男孩大笑著嘲諷：

“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啊，還想吃了他啊，別逗我了！”

人婉然一笑：

“不，奴家想被他吃了。”

小男孩不屑地挑了挑角：

“一老。”

人眉目含笑：

“多人想吃了奴家啊，可總是尋不得機會呢。你老人家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一朵野花而已……”

人笑了笑，輕邁細碎的步伐，像採風的旅人，慢慢走向遠方。

小男孩瞇眼著遠方。

心道：

“也不知是何人喚醒吾等。重塑晨昏？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