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人族漸漸形文明，你們的三祖就找了個好時機，開始傳道了。或許你應該明白了，你們所謂的‘斷代’，就是第四天人族出現以前的時間。”

白薇看著陳放：

“現在，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了嗎？”

陳放說：

“你把你們自己捧得太高了。”

“我從不誇讚我們的行爲，只是在陳訴事實。你只是嚮往著道祖，不願承認我這個跟道祖唱反調的人。這我能理解。”

陳放注視著白薇。他承認，白薇有一雙察人心的眼睛。

白薇沒有因爲陳放被拆穿而去嘲諷他。那對而言是無意義的。

看向一衆原生聖人：

“諸位還有不明白的嗎？”

比之前平和了許多。

董匡虛目。心道，東宮還是那個東宮，懂得如何人。先高調震懾衆人，表明立場是完整的天下，而不是單單哪一座，再平和轉換說辭，確定自己的地位。這或許不能讓原生聖人們一下子接納，但絕對比一味的暴力行事好很多。

不是破壞分子，是的的確確的領道者。

九重樓問：

“所以，整合天下後呢？”

他並不反對整合。他覺得整合後，自己的朝天商行有更大的市場。他關心整合之後的資源分配問題。

白薇說：

“天下的格局一定會改變。只知蠶食資源，不爲天下做出任何貢獻的蛀蟲們會被淘汰。相信我，濁天下的某些人比你們上進太多了，他們可不會了大聖人後就守得一方土地不做出改變。畢竟，他們隨時隨地面對生存的難題。”

李命想了許久，才問：

“未來的天下，會面對什麼嗎？你這樣做，是爲什麼做準備吧。”

白薇看著他說：

“是的，那是第一二三天都面對過的。第四天不會缺席。我無法細說，因爲多提起一次，都可能給對方創造機會。但我想讓你們知道，那是關係著所有生命的難題。所有生命，而不只是人。”

場下衆人眼神皆變，各有心思。他們都是聰明人，能從白薇話裡提煉出重要的來。

九重樓又問：

“也就是說，清濁天下整合後，肯定會有爭鬥是吧。”

“是的。”

李命呼出口氣：

“你有沒有考慮過普通平民？”

白薇笑道：

“當然。清濁天下整合是在規則上的整合，並不會直接融爲一，但也不會像之前一樣那麼多壁壘。”

“這樣對讓清濁天下形對立嗎？”

“不是清濁天下的對立。一座天下里，所有勢力的對立。”

李命沉聲道：

“我明白了。”

白薇補充道：

“這樣的爭鬥是必要的。清天下的人安逸太久了。”

李命點頭。他承認，許多大聖人和聖人守著自己的位置，舒適太久了。這讓他想起之前玄網死的那兩個大聖人。他覺得，那件事加上這次的事，會徹底喚醒所有居高位的傲慢者。

董匡見一衆人沒有明顯的疑後，問：

“那你打算怎麼做。說起來，規則源爲何會消失？”

白薇搖頭：

“我也不理解。那三個人應該也沒有能力干涉規則源纔是。”

“或許是規則源主離的。”

“有這種可能。”白薇說：“現如今，創造一個臨時的規則源是必要的。”

“需要幫忙嗎？”

白薇搖頭。

“我自有辦法。”

“那——”

白薇忽然目震。

“等等！那種氣息！”

董匡愣了一下，了一番後，忽然抖起來。接著，守燈人也到那種氣息，雙眼變得驚懼而震驚。

一個呼吸後。

所有的棄之人到恐懼，源自靈魂深本能的恐懼。

白薇看著遠方，沉聲呢喃：

“使！徒！”

衆人向遠方看去。

在遙遠的天邊，一個巨大到堪比半座天空的黑虛影一點一點浮現。

“衰老是不可饒恕的原罪……應當被懲罰……”

“弱小是不可饒恕的原罪……應當被懲罰……”

“……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