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心裏泛起荒誕絕倫的覺,這個許謙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的野心呢?遠的不說,這兩年來與劉表戰,明顯就是為了開拓版圖,強壯自己的兵勢。劉表佔有荊州八郡,威振一方,也算是個大軍閥,但他對獻帝也算的上忠心,每年為朝中進貢,相比其他的諸侯強上許多。可劉表是被自己給滅了,沒有借口,沒有理由。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穿。偏偏這個許謙,不但沒有看自己的野心,而且還把聖上的詔頒發給自己,這不是讓自己賊喊捉賊嗎?張浪有種啼笑皆非的覺。
張浪古怪的表,一一落在許謙眼裏。他早已人老,哪裏猜不出張浪的想法。他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嚴肅道:「張將軍,接過這聖上的詔吧。」
張浪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的出雙手(至表面上是這樣),接過許謙遞過之。
張浪頗為好奇,隨手就把絹紙打開。
「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年來賊弄權,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上將,朕之臂膀,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舉江東之威,殄滅黨,安復社稷,天下之幸!破指灑,詔付卿,再四慎之,勿負朕意!建安七年春三月詔。」
張浪看完之後隨手合上,開始沉思起來。
許謙兩眼微紅,撲倒在地,聲音抖道:「將軍啊,曹欺權,朝中橫行,就連他的手下也飛揚跋扈,不把聖上當住皇帝,百般欺侮,並以此為樂。皇后、公主、宮,隨手可,辱打毆罵,早已家常便飯。漢室威嚴何在?皇上有見列祖列宗啊!」
張浪聽的心驚跳,想不到曹專橫到這個地步,這與董卓相差何幾?不過照著史書上,曹雖然挾天子令諸侯,四征戰,但對漢室也沒有什麼過激行為。他勞其一生,終沒有稱帝建號,倒是他的兒子一上來就廢帝自立,改號為魏。張浪急忙上前扶起許謙,帶著疑問道:「曹雖然專權,但他應該不會這樣對待聖上吧?他不怕引起朝中公憤嗎?」
許謙早已老淚縱橫,泣不聲道:「將軍有所不知,除了皇上上朝主政之外,平常日子裏,一般員是見不到聖上的,他的境也不為人知。就算見到皇上,他上也有不曹安的侍衛,更不敢出口說這一些東西。老朽也是偶爾之間,從聖上口中得知此事。將軍啊,天下之大。現在也只有你能與曹抗爭,早日把皇上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啊。」
張浪忽然醒悟過來,獻帝把這詔給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之舉啊。普天之下,能與曹相拼的,也只有自己了。只要能解除眼前的這個危機,自己是否會為下一個曹,也只能到時候在說了。張浪又冷冷地想,獻帝活的如何,與我無關。倒是與曹一戰,避不可免,既然如此,何必不做個順水人呢?想到此時,張浪故裝出悲憤之道:「好個曹,虧我還把他當個人來看待,竟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放縱下手。許大人放心,皇上一事,自是可本將軍,待來年麥。國庫資金回攏,必然北伐中原,擊殺曹,從匡漢室。」
許謙早已激不知如何言語,哆嗦的只想下跪。
張浪一把扶住,微笑道:「大人不用多禮,待我書信一封,讓你轉於聖上,聊表決心。對了,徐老你有辦法把這封信送到聖上手中吧?」
許謙高興點頭道:「將軍放心,雖然老朽已被罷,但朝中還有幾個心腹在那裏。」他頓了頓,猶豫道:「將軍,不知你為什麼非要等上數年時間呢?須知將軍休養生息的同時,曹也在壯大自己,掃平北方之後,更是空前強大。無論江東發展的如何,終因底蘊不厚,遠輸北方。關中河北,始終是整個中原的經濟中心,條件得天獨厚,將軍要用三年才能回復的元氣,曹只要用一年時間。如果這樣細說下來,將軍偃旗息鼓,並非名智之舉。」
張浪想了想,覺也有一些道理,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笑道:「此事我自有主張,徐大人就不用多慮了。」
許謙見張浪有些猶豫不決,目的已經達到,不由手道:「那就請將軍書信一封吧。」
張浪點點頭,喊了一聲,韓雪俏麗的影很快出現在議堂。
韓雪鋪起紙絹,又端硯磨。
張浪下筆如神,龍馬行走,不用半柱香時間,洋洋灑灑地一封書信便已寫完。
許謙張的接過張浪遞過來的信箋,小心翼翼的放懷中,滿臉笑容。
張浪拿出玉佩道:「許老,這個請玉佩你收回。」
許謙搖搖頭道:「將軍,這是聖上特意賺給你的,希你行事能方便一些。」
張浪聽他這麼說,便毫無不客氣的把玉佩放懷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謝過聖恩。」
許謙歸心似箭,馬上就告辭,準備離去。
張浪也不多留,起先送到門口。
許謙走出張府,長鬆了口氣,老臉上帶起會心的笑容。他小心謹慎的看了張府一眼,見沒有人注意他,不由自言自語道:「還好有劉皇叔的指點,要不然真的想不出這招驅狼吞虎之計呢。張浪啊張浪,最好從現在開始你就布署與曹一戰,越快鋒越好,記得多打幾年仗,兩方的兵力錢糧消耗的越多越好,最好你們來個兩敗俱傷。張浪啊,你千萬不要讓我失,一定要把曹拖住,好讓聖上有時間從容佈置,這樣漢室就有復興的希了。」
張浪送走許謙之後,心裏明顯有些煩躁起來,與曹之戰,不但是要比拼兵力、智慧,而且還是整個國力比拼。自古南不勝北,一方面和水土環境有關係,另一方與南方偏安一隔有相當大的影響,打造江東防線,最多只能防守,頂住北軍南下。但要想打到北方,自己沒有雄厚的國力基礎是本不可能辦到的。而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南方最要休養數年,一切完全走向正軌之後,才有以曹一較的資本。但問題就是如果自己真的休養幾年了,那麼曹也完全掃北方,獨自坐大起來,以北方的經濟條件,發展地迅速遠超南方,自己也不可能佔有什麼優勢可言啊。到底如何是好呢?張浪搖頭嘆息,一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個時候,韓雪起道:「將軍又在發什麼呆呢?夫人在等你過去用膳呢?」
張浪想起楊蓉,還有可的孩子,暫時把煩惱放在一邊。
楊蓉、蔡琰、刁秀兒、靡環諸已經在房裏互相閑聊。
已經能自己走路的張琰。裝玉琢。一雙烏黑眼睛天真無邪,小臉蛋紅撲撲地惹人可,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讓人打心裏喜歡。此時正不停的逗著韓霜懷裏的弟弟張離。張離已經有一歲多了,長的虎頭虎腦,胖墩墩的可。他現在是全家裏的寶,無論誰都著的很。
眼尖的楊蓉首先發現面帶微笑的張浪踏門而。
接著張琰清脆地了一聲「爹爹」張開的小手臂,蹣跚的跑了過來。
張浪蹲了下來,待張琰跑過來,一把把抱起,臉上的鬍鬚只向的臉蛋上扎,一邊笑呵呵道:「小寶寶,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聽娘親的話啊?」
「爹爹,疼,爹爹的鬍子應該颳了。」張琰使勁想推張浪滿是鬍子的臉,用著稚聲音道。
張浪一樂,兩手把張琰舉在半空中,笑罵道:「你知道什麼啊?鬍子是男人的形像啊。」
張琰毫不怕,而且還一臉認真道:「不對,娘說爹爹最邋遢了,從來不刮鬍子。每一次都是幾個阿姨幫爹爹刮的。」
張浪一呆,轉頭看著蔡琰。蔡琰一接張浪的眼,不由低著頭,可是從臉側上還是看出一笑意。張浪高聲笑罵道:「文姬,看你教出的好寶貝。」
蔡琰沒有說話,張琰倒又接著認真道:「娘親還說如果寶寶把這話說了,爹爹一定會生氣。」
張浪打心裏喜歡這個聰明的孩子,他把張琰抱得道:「爹爹,怎麼會生你娘的氣呢?」
張琰斜著小腦袋瓜又道:「真的嗎?」
張浪信誓旦旦道:「當然是真的。」
張琰又鬼靈怪道:「那娘親不讓爹爹上的床睡覺,爹爹還會生氣嗎?」
張浪只差一點就暈倒在地。
大堂里諸哄然大笑,誰也沒有想到張琰人小鬼大,會問出這個問題。蔡琰更是臉蛋一片緋紅,顯然這個問題超出的所料。
張浪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著堂里諸吼道:「這是誰出的鬼點子,簡直是在教壞小孩。」
張琰忽然拍起手掌,在張浪懷裏興大道:「爹爹果然生氣了。」
張浪啞口無言。
諸更是笑的更無顧忌,整個廳堂都是笑聲,全然不在意淑形像,東倒西歪。曾幾時,不可一世的張浪,竟然會在一個小屁孩手裏吃憋,這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啊。
張浪鬱悶半晌,忽然不理滿堂鬨笑,轉個臉皮,皮笑不笑對張琰耍寶道:「小寶貝,剛才是誰你說這話的?說出來,爹爹帶你出去玩哦。帶你放風箏,捉小白兔。」
張琰一聽說張浪帶他出去玩,不由睜大烏黑的小眼睛,一臉高興道:「爹爹說真的嗎?」
張琰這麼一回答,刁秀兒急了,急忙開聲道:「寶寶,千萬不要說呀。」
張琰剛才開心的臉忽然一片黯淡無道:「秀姑姑不要寶寶說呀。」
張浪歪歪笑起,眼睛飄向刁秀兒。
刁秀兒臉泛起陣陣紅,急之下,自己一口,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銀嘛。
張琰哭喪著臉,晶瑩的淚珠不時在眼眶裏打轉,好像下一秒鐘,隨時會掉下來一樣,炫目泣道:「爹爹好久沒有帶寶寶出去玩了,爹爹是不是不要寶寶了?」
張浪見張琰哭還淚,心疼道:「怎麼會呢,明天爹爹就帶你出去玩。」
張琰轉悲為喜道:「真的嗎?爹爹不許騙人哦。」
張浪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不會的。」
張琰眼珠一轉道:「爹爹就我們兩人多無趣呀,最好帶上娘親姑姑們呀。」
張浪笑罵道:「好你個小鬼靈,是不是們給你什麼好啊。」
張琰用小手捉住張浪的寬大肩膀,撒道:「爹爹說好不好嘛。」
張浪連忙點頭道:「好好,寶寶說的話當然好。」
「耶。」張琰興的大一聲,轉頭對蔡琰道:「娘親,你看寶寶多歷害,爹爹答應了。」
張浪再一次啞口無言,顯然又給張琰算計一次。
張浪不由無奈的搖搖頭,輕輕住的鼻子道:「好你個丫頭,真狡猾。」
張琰咯咯的開心笑起來。
這個時候蔡文姬微紅著臉走過來,顯然對張浪難堪有些不好意思,出手,溫道:「寶寶來,娘親抱,你爹爹剛剛做完事,有些累,讓他休息一下。」
張琰在張浪懷裏掙扎幾下,落在地上,褶著小鼻子道:「我又不是小弟弟,天天要人抱。」
文姬搖搖頭,臉上滿是慈的笑容。
這個時候張浪接過楊蓉遞過來的巾,了把臉,苦笑道:「沒想到寶寶變的這麼厲害起來了。」
楊蓉溫笑道:「誰你這個當父親忙的沒有時間來陪玩呀?不埋怨你才怪呢。」
張浪想想也是,自從當了這個大將軍之後,不要說和膝下兒難得有幾次好好一起無憂無慮的玩,就連和楊蓉們也很有機會出去散散心。得到一些東西,必然會失去另一些東西,看來這是千古不變的真言啊。明天,自己得真的推了一些事,好好陪們玩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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