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現在雖然不再囚我了,但卻決不允許我離開他的眼皮子。
因此,無論是開會和見客戶,都要帶著我。但我不喜歡見客戶時那虛假的客套,因此每次去見客戶,容祁都是在隔壁包廂,給我單獨開一間。
這一次,也不例外。
容則開車載著我前往約好的餐廳。路上,我無所事事地看著車窗外發呆,突然間,我看見一個悉的影,出現在拐角。
我臉微變,迅速地搖下車窗,把頭探出去。
可街頭人群熙熙攘攘,我已經看不見那個悉的影。
“怎麽了?”一旁的容祁問道。
“沒什麽……”我怔怔開口。
方才我竟然覺得,我看見了舒茵。
但應該是我看錯了吧。畢竟舒茵被容祁扔到了阿富汗,是不可能回來的。
想到這裏,我猶豫地開口:“容祁,舒茵還在阿富汗嗎?”
“嗯。”容祁答道。
“要不放過吧?”我道,“就算是懲罰也夠了,讓回來吧。”
“不行。”容祁想都沒想就拒絕。
“可是……”我剛想說些什麽,我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狐疑地接通,就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陣輕微的啜泣聲。
“淺淺……是我……媽媽……”
聽見電話裏的聲音,我臉一白。
我從來沒想到,我竟然還會接到養母林雅蘭的電話。
我努力下心裏的震驚,平靜地開口:“林阿姨,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或許是我的態度太過生疏,我聽見電話那頭的林雅蘭啜泣的更加厲害了。
“淺淺……你還在怪我們嗎……”
“我沒有。”我勉強耐住子,“我隻是覺得,你沒事不會給我打電話。”
林雅蘭沉默了片刻,才哭道:“淺淺……你爸爸……你爸爸他要不行了……”
我手一抖,差點將手機掉下去。
雖然對養父母的偏心,我不是不怨恨的,但此時聽見養父舒宏遠出事,我還是無法不容。
好歹是了十多年父親的人,哪裏可以說不在意就不在意。
“爸……舒叔叔怎麽了?”
聽出我語氣裏的幾分著急,林雅蘭宛若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哭訴道:“你父親被惡鬼纏上了!”
我徹底呆住。
我原以為養父死生病了或是如何,但沒想到,竟然是惡鬼纏?
“怎麽了?”這時,旁邊一直看著我的容祁,終於忍不住問。
“容祁。”我慘白著臉,“我想見一下我的養母……”
容祁的臉沉起來,“見他幹什麽?”
“養父好像出事了……他們好歹養了我十多年,我不能就不管……”我一臉請求地看著容祁。
容祁沉了片刻,終於道:“來餐廳見你。”
我趕將我們正要去的餐廳的地址告訴電話裏的林亞蘭。
五分鍾後,我們到達了餐廳。
這是一家標準的江南私房菜館,裝修的小橋流水,十分致。
容祁把我帶到一個小包間後,就去隔壁間了。
我點了一些林雅蘭喜歡吃的菜,才剛上來,林雅蘭就出現了。
看見林雅蘭的時候,我很詫異。
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形容枯槁,穿著一布服,和我記憶力那個講究的養母,相去甚遠。
的眼睛紅腫,顯然是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看見我,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繼續哭。
“林阿姨。”我忍不住開口打斷了的哭泣,問,“舒叔叔到底發生什麽了?”
林雅蘭頓時哭得更加大聲。
“淺淺……你知道我們之前就破產了……後來茵茵又出事被送到阿富汗……我和你爸爸一直想盡法子想打點茵茵在阿富汗的事,所以有借了好多錢……到後來誒追債追的厲害……我們實在沒轍了……”
林雅蘭語序混地說了好多,我忍不住直接問:“所以你們做了什麽?”
“我們……”林雅蘭捂著哭,“我們找到了一個人,他是東北那兒的,說他們家曆代有一個保家仙,但他們如今家如今人丁稀,已經供不起這家仙兒了,所以要讓給我們……”
我呆住。
所謂保家仙,其實就是東北一帶農村,家裏所供奉的東西。雖然帶著一個“仙”字,但說白了,就是一些妖怪,比較常見的,就是狐貍和黃鼠狼。
東北那些人家,會供奉這些妖怪,讓他們在關鍵時候,幫助自己家族。
但畢竟家仙兒說白了就是妖怪,又是些生狡黠的生所化作的妖怪,所以這供奉家仙兒,也是有風險的。
特別是對方的家仙兒,本都不知道是什麽來路,養父母竟然就那麽愚蠢地接了?
“竟然用這種邪門的法子,你們是瘋了嗎?”我忍不住罵道,“所以呢?然後發生了什麽?”
林雅蘭哭得更厲害,“一開始那家仙兒的確幫了我們不,可後來,我們家越來越不對勁,總有怪事發生。我們問了才知道,原來是那家仙兒把他自己的什麽朋友,全部召來了,說都要我們供養!我們不供,它們就鬧個不停……”
家仙兒既然是妖怪,它的朋友,自然也是些妖怪。
妖怪比起鬼怪來,更不講道理,舒家如今召來那麽多妖怪,的確是有夠麻煩的。
見我蹙眉不說話,林雅蘭哭得都要斷氣了,死命地扯住我的袖子,乞求道:“淺淺,我知道我們做錯了……但事已至此,已經沒辦法改變了……所以我才來求你……救救我們……”
我蹙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要來求我?”我問。
養父母應該是不知道容祁的事,那為什麽驅鬼的事,他們不去找道士,會來找我?
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我覺得林雅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不由臉一冷,道:“到底為什麽?”
“淺淺你……你聽了別生氣……”林雅蘭小心翼翼道,“其實我之前……花了一筆錢……聯係到了茵茵,告訴我……那位……那位容總其實……其實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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