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速度太快了,還沒等尤含玉反應過來,就撲到臉上一頓猛撓。
劇痛襲來,尤含玉放聲慘:“啊——”
這聲委實慘烈了些,驚得屋外檐下的燕子紛紛飛走。
“來福,快停下!”隨著尤含玉的慘,馮橙急切的喊聲后知后覺響起。
來福這才從尤含玉上跳下來,扭頭看了看呆若木的眾人,大搖大擺走了。
許氏如夢初醒撲到兒邊,焦急問道:“含玉,你怎麼樣了?”
尤含玉捂著臉痛哭:“我的臉,我的臉!”
尤氏驚魂甫定,聲吩咐丫鬟:“快,快去請大夫來!”
大丫鬟紅鸞忙不迭往外跑,路過馮桃邊時如刮了一陣風。
馮桃醒過神,著掩面痛哭的尤含玉,緩緩眨了眨眼睛。
如果剛才沒有看錯,尤含玉是想挽大姐胳膊吧?
對比一下尤含玉這麼做的下場,再想想來怡馨苑路上的自己——
謝來福不撓之恩!
一陣兵荒馬,終于等到了提著藥箱匆匆趕來的大夫。
“還請姑娘把手放下來。”
尤含玉哭著放下了手,出一張被撓花的臉蛋。
“嘶——”屋中頓時響起氣聲。
許氏更是白眼一翻,險些暈過去:“含玉,我的含玉啊!”
那張大花臉真的是如花似玉的兒嗎?
尤含玉一見許氏反應更慌了:“我的臉,我的臉毀容了嗎?”
大夫忙阻止去臉的行為:“姑娘不可再傷口,否則傷勢有可能更嚴重。”
一句話嚇得尤含玉也不敢,只能默默流淚。
淚水過撓痕,更覺火辣辣得疼。
這一刻,恨不得把那只該死的貓碎尸萬段。
大夫給尤含玉仔細檢查過,暗暗嘆息: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麼被抓這樣呢?
“大夫,我兒怎麼樣?”許氏張問。
大夫斟酌道:“姑娘的傷勢看著雖可怖,涂上好藥仔細調養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眾人剛松一口氣,就聽大夫語氣一轉:“就是額頭上一道抓痕有些深——”
“大夫,你的意思是——”
大夫看著臉難看的許氏,頓了一下道:“可能需要比較久的時間才能淡化疤痕。”
許氏白眼一翻,栽倒在尤含玉所躺的床榻上。
“弟妹!”尤氏白著臉驚呼。
馮橙忙道:“大夫,快給我舅母看看吧。”
“這位太太只是緒過于激昏厥,這倒好辦。”大夫說著出一銀針,利落扎了許氏一下。
許氏悠悠轉醒,短暫的迷茫后急忙抓住老大夫袖:“大夫,救救我兒,我兒還沒出閣呢,可不能臉上落疤啊!”
大夫尷尬拽出袖,提醒道:“這種外傷恢復如何,關鍵看有沒有上好藥膏。”
這里是尚書府,想來是不缺好藥的。
“上好的藥膏——”許氏猛然看向尤氏,“大姐,你可不能看著含玉這樣啊!”
尤氏正滿心疚,聞言忙寬道:“我這里還有兩瓶云霜膏,這就讓丫鬟取來。”
“可是作為貢品的云霜膏?”大夫問道。
尤氏點頭:“正是。”
大夫不由點頭:“那可是祛疤圣品。”
至于額頭那傷痕會不會落疤,就要看這姑娘的造化了。
等大夫給尤含玉理好傷口離開,許氏出帕子拭淚:“大姐,那只貓也太野了些,這次是含玉出事也就罷了,將來若是傷了哪位貴人,豈不給家里招禍。”
尤氏后怕不已,愧疚道:“來福本是一只野貓,子是野了些。”
許氏眼中冷厲一閃而過,勸道:“既然是只野貓,怎麼好養在府中呢。”
“來福救了我的命。”馮橙淡淡開口。
許氏此刻對馮橙恨得牙,面上卻不好表:“救了橙兒的命當然是天大功勞,但那只貓野難馴,天天在你邊終歸不妥。”
馮橙一臉困:“說來也怪,來福從進了尚書府至今,除了表姐只撓傷過一人,就是長寧堂的胡嬤嬤。”
“老夫人邊的人?”許氏一聽更驚了。
抓傷了尚書夫人邊的嬤嬤,竟然還不打死了事?
“是啊,因為胡嬤嬤想我的,來福護主才撓了。”
許氏:?
尤含玉:?
越發納悶:“不瞞舅母,來福有些靈氣,撓的是對我心存歹意的人,今日怎麼會傷害表姐呢?”
此話一出,許氏與尤含玉皆心頭一。
世上當真有這樣的靈貓?
想到傳聞說馮大姑娘能從拐子手中困就是仗著那只野貓,許氏不得不信了幾分。
至于尤含玉,更是一陣心驚膽戰。
剛剛往外走時,因為逛裁云坊的心愿落空,正在心中罵馮橙——那貓兒該不會這麼有靈氣吧?
“橙兒可別想,你表姐從小都是把你當親妹妹看待的。”許氏此刻顧不得心疼兒了,忙安起外甥。
本想著置了那只貓為兒出氣,現在看來還是謹慎些,萬一讓尤氏懷疑起那日馮橙被拐與含玉有關就得不償失了。
馮橙微笑:“是啊,我也一直把表姐當親姐姐待的。”
尤氏見許氏不準備追究,心中松口氣的同時到底過意不去,送母二人離開時大包小包往馬車上搬了不好東西。
馮桃悄悄與馮橙咬耳朵:“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尚書府打秋風呢,也不嫌寒磣。”
“可不就是打秋風麼。”馮橙眼神微冷,面無表道。
馮桃一愣,而后出大大笑臉:“大姐,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呢。”
馮橙笑笑,沒再說什麼。
就是以前也是知道的啊,不過是想著那是母親的親人罷了。
嗯,今日拍了蒼蠅,可以得很長一段時間清凈了,回頭多喂來福一小魚干。
怡馨苑這邊鬧出的靜很快傳到了長寧堂那里。
“不像樣子。”牛老夫人說了一句,就把這事丟到了腦后。
撓的又不是這邊的親戚。
何況想一想尤家那破落戶,居然有些暢快。
而被來福撓過兩次的胡嬤嬤下意識了老臉,不知怎地竟有些釋然。
原來大姑娘養的那只小畜生還是無差別攻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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