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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9.羅織縝密網

楊炎的這番話實在是讓李適變,或者說中了新登基皇帝的心病。

在太子位置上如履薄冰這麼多年,院里的高級囚徒,李適無時無刻不在殫極慮,眼睛一面要盯住自的安危,另外面也要盯住宣政殿里的金座。這漫長而難捱的歲月中,他不斷在尋找能為己所用的人才,也在不斷地樹立著潛在的敵人,父親在位時的弊病他是多有耳聞的:宦跋扈、姑息藩鎮、縱容回紇、賞賜無度等等,他現在多希能擁有一大批忠臣良才,將這些纏繞王朝多時的痼疾一朝一夕清掃殆盡,還我大唐個朗朗晴空!

可殊不知,這種想法也讓自己格變得多疑、焦慮,不過李適自己是無法察覺的。

他可以因為欣賞高岳,不得把萱淑嫁給對方;可也會因為楊炎一些不明出的言語,對劉晏心生猜忌。

因為李適生長時是沒有母親的,什麼只能靠自己,對自小就得父母寵的韓王,他除去畏懼害怕,更多的還有種嫉妒的心理,「為什麼連劉晏也在幫他......」

這種想法就像顆種子,此時種植在他的心房,假以時日,必然會冒出毒蛇利齒般的芽!

而楊炎還在那裡不停止,繼續說著:「淄青李正己、李納父子,魏博田悅、淮西李希烈、西川崔寧,在方鎮無不厚結劉晏,劉晏供奉過其境無往不利,劉晏巡勝過天子使節。陛下寬仁,只知翦除黎幹、霍忠翼輩便可獲社稷之安,豈不知更大的禍患更在朝廷之外,如留劉晏姑息不問,只需他一紙書信,即可挑唆州縣相連的叛搖的是我唐的國本呀!」

前面講劉晏和韓王連在一起,這句又把劉晏和割據方鎮牽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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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卿,此事不必再說。」李適不了,直接要求更換話題。

而那邊崔佑甫也針鋒相對,力辯解:「陛下,這種事實在是莫須有,劉晏侍奉四代聖主,乃國家元勛功臣,如以楊門郎此曖昧語便加治罪,臣恐這才是搖天下的禍始。陛下既已登基君臨萬邦,便不應再究尋此虛妄之語。」

「崔中郎。」楊炎剛要辯駁,那邊崔佑甫卻早已緒激地勸他說:「楊門郎既已為國家冢宰,執掌公,便不要再行此等決意恩仇的事。」

話剛說完,崔佑甫就撕心裂肺地劇烈咳嗽起來,居然咯出灰紅,這下皇帝和楊炎也驚慌起來,急忙讓邊的宦寺將崔佑甫扶起,「速速送崔卿歸宅,派尚藥局奉前去診治!」

當崔佑甫被抬籠轎里后,角帶,還握住前來送行的楊炎的手,「公南,公南,聽兄一語,不要再挾私恩仇......現可量移常夷甫(常袞)居一好,以示朝廷曠達......你我為宰臣,務必要調理百司、輔佐聖明、仁待人,重還天下個太平盛世......如公私用,否則將來毀掉的,可是公南自己。」

楊炎連連答應不止。

夜後,道政坊楊炎的宅第里,剛剛代替神策軍使白綉珪接任司農卿的庾準,及侍史張著,集賢院剛剛括書歸來的學士沈既濟(就是那位寫黃粱一夢《枕中記》的),新被提拔為中書主事的原灞橋驛驛長呂華等都環繞在楊炎的邊。

楊炎目如火,仇恨塞,很明顯方才崔佑甫的一番苦心勸誡,他實則完全沒有理會,反倒對庾準說:「可上奏疏,將常袞移為福建觀察使,常袞必然對我恩,如此可聯絡和常袞相善的翰林學士張涉,他說的話聖主是最為言聽計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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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準本就是靠阿諛元載、王縉才飛黃騰達的,元載被誅殺后也被貶謫。現在楊炎還朝為相,他也立刻從貶所回京當上司農卿,對楊炎自然是言聽計從,這時楊炎又指示他:「另外,讓韓滉去蘇州為刺史,以韓洄為戶部郎中,摻劉晏東南轉運的沙子,抓他的過失。」

然後楊炎又對張著說道:「你可出巡湖南,平反曹王李皋的冤案,聖主現在正想重振宗室威名,恰好可投其所好。」

楊炎又對沈既濟和呂華吩咐道:「你倆可安排奏疏,請陛下安排諸使,於東都搜尋皇太后(吳興沈氏)的下落。」

「皇太后怕是早已......」呂華有些狐疑。

但沈既濟卻說出真相,「尋得尋不得是次要的,關鍵在於能安聖主之。」

布置完畢后,眾人陸續告退,只有呂華還留在原地,悄悄請示正背著手羅織網的楊炎道:「楊中郎,那灞橋驛的崔清崔十八?」

原來之前崔清來找過呂華,意思是家裡現在手頭有些,楊門郎曾許諾給他個流外做,是不是可兌現。

「唔。」楊炎看著自家屏風,淡淡應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往心裡去。

然後呂華又謹慎問了下楊炎:「還有侍霍忠唐,就是那個來自道州的,他家人在道州照顧過您的......」

「唔。」楊炎猶自出神,還是這個回答。

呂華搖搖頭,暗自嘆口氣,便退下了。

而次日,神策行營凱旋京城,沿著灞水往泰門而行,百姓觀者如堵,歡聲雷軍士兵們各個趾高氣揚。高岳順手在灞橋驛停留,下了馬就熱拜謁來迎接的驛長崔清,「十八兄別來無恙。」

「三郎,難為你還記得我。」

高岳一聽崔清話中有話,便徑自塞給他枚馬蹄金,「十八兄不必在外說,請安排筵席,我要用驛站別廳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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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沉甸甸的馬蹄金,崔清有些惶恐,連說太貴重。

高岳心想「反正這是我老丈人給我的錢」,可開口卻說我知道十八兄全家十餘口,都要吃飯穿,而經營這個驛站真的是很慘淡,還不要推辭我的饋贈。

很快,驛站僻靜的別廳治辦好了筵席,而被邀請的,居然就是供軍院使譚知重和副使霍忠唐,崔清在一旁侍奉。

至於統軍的李晟和曲環,全當看不見般,統統去泰門后,帶著神策行營的士兵去領賞了。

席間,高岳很從容地問年長的譚知重和年輕的霍忠唐,「二位敕使,家中有人幾何,每日所費又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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