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以賀

壽康帝圍著這頭白虎轉了一圈，雖然白虎上的那點點金黃的原始發令他非常不爽，但依然企圖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問道，“你剛才說，白虎是在你的一念之間離開的，難道說你可以控白虎的往來？”

薛婉清的角高高地翹起，朝蕭恂挑釁地看了一眼，很快梳理了思路，“回皇上的話，是臣表達不周全。方才，臣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腦子里也浮現出了白虎的雄姿，它對臣說，它人世間歷劫已經完了，它要回去了，請皇上祭告天地，為它請封為四大神之一的西方神，為皇上庇佑西方疆域。”

這話，也徹底地把方才的祭天請求說明白了。

這倒是讓謝知微都到驚訝了，前世的薛婉清不是這樣的，忍不住朝蕭昶炫看過去，見蕭昶炫看薛婉清的眼神炙熱，充滿了濃濃的深與崇拜，又不由得釋然，或許前世并不了解真正的薛婉清，那個看似弱實則深藏心思的子，也只有這樣的薛婉清才最終能夠對取而代之坐在那個高高的座上，母儀天下。

果然還是小瞧了對手了！謝知微的心頭升起了濃濃的自嘲，前世，自己輸在這對狗男的手里，還真是不虧啊！

那時候，一心只想保住謝家嫡長的尊貴名聲，萬事都不心，先是遵從祖父的安排，將來會嫁到盧家當宗婦，后來皇上賜婚后，也一心只想著四皇子妃的份，不能因而給皇家抹黑。

沒有想到，這對狗男現在就已經看對了眼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薛婉清的上，倒是沒有人注意到蕭昶炫的異樣，那灼熱的眼神都快要把薛婉清燒出一個來了。

“薛大姑娘依然如故，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陸偃俊到近乎妖冶的臉龐漸漸地近了，他穿一大紅彩繡麒麟袍，一頭青烏黑的頭發上別著一烏木簪，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井亭下，天地間所有的就都了他的陪襯，渾散發出一種君子如玉的氣質來。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無端地，謝知微小時候讀背過的詩篇，就這麼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

陸偃轉朝不解的皇帝一拱手，一作揖，“皇上怕是不知，前日謝大人為端憲縣主得封爵位宴請賓客，臣曾在謝家的五漪樓下，有幸聽到薛大姑娘彈奏一曲《秋窗風雨夕》，一直念念不忘。今日皇上得白虎神祝福，雖不適宜演奏這樣的曲子，臣以為，以薛大姑娘的才華，當可七步為詩，以賀皇上？”

“《秋窗風雨夕》？阿偃，你是說，那首安人彈唱的曲子？”皇帝一聽皺起了眉頭，重新審視薛婉清，他是聽安人說過一，這曲子是在謝家的宴席上流傳開的，還說是謝家的一位表姑娘作詞作曲，雖然是個才，可惜也太薄寡恩了，謝家好歹養了五年云云。

原來那位忘恩負義的才就是眼前這位啊！

皇帝一下子沒有了興趣，蕭恂卻沒有放過這等好機會，不忘火上澆油，“皇伯父，要不，就祭一次天唄，多大個事啊，橫豎祭一次天還能再坐四十三年江山啊，侄兒也不用擔心將來太子繼位，對侄兒不好了。”

皇帝一肚子的氣全部發在蕭恂上，怒道，“你給朕閉！一天到晚渾說些什麼？你既然早就知道這頭白虎是個假的，你還弄進來糊弄朕，你是不是故意的？”

蕭恂也不怕，隨手拽了一朵開得好好的凰展翅，還湊到鼻端聞了一下，應是不香，便隨手扔了，“皇伯父，這可是誅心之言了。侄兒是懷疑，可侄兒也不是真龍天子，這些邪魔妖道也不會在侄兒的火眼金睛下顯出原形。今日要不是皇伯父在，上天也不會讓這白虎顯出原形，侄兒也不敢隨便懷疑，萬一又被有心之人彈劾侄兒，說侄兒不盼著大雍國富民強，侄兒渾張都說不清楚啊！”

皇帝懶得理會他，他目標是謝眺，便扭頭看過去，“謝卿，你怎麼說？”

謝眺一聽《秋窗風雨夕》就知道，陸偃提這詞曲的用意了，他從未刻意好過這些宦，而且陸偃這個人，就算是有心好也未必能好得上，他實在是不知道為何陸偃對謝家如此關照，在這關鍵時候把這首詞拿出來說事，分明就是撇清謝家的意思。

唯一的解釋，陸偃是看在孫的份上，一時間，他心里對謝知微的歡喜又深了十分。

“回皇上，白虎之事，天下皆知，世人都知道‘王者德至鳥，則白虎’‘，皇上的仁德澤被天下，白虎才會現世。臣以為，君王不必在這些祥瑞上太過關注，這些不過是水到渠之事。白虎來，皇上恭請宮，白虎離開，皇上祭告天地即可，百姓自知，天下自安，圣上江山永固，此乃無為。’

“好一個無為！”皇帝要的就是這些，見謝眺如此識時務，也大為滿意，“既如此，”阿偃，傳朕的旨意，令欽天監擇幾日，曾士毅，你負責祭告天地的一應事宜，阿恂……”

“皇伯父，這頭白虎，皇伯父賜給侄兒唄！”

皇帝還沒有下旨呢，蕭恂便討要起來了。

皇帝忍了忍，也想著，他生氣也沒有用，再說了這白虎明擺著是個假的，他也不可能留在宮里惹人笑話，說來說去，這事兒都是老四惹起來的，不由得狠狠地朝蕭昶炫瞪了一眼，鼻端似乎又聞到了那臭味。

若非老四一路將這所謂的“白虎”招搖過市，鬧得天下皆知，今日他就可以大肆以“欺君之罪”置薛家，謝家也跟著不開干系，謝家若想全而退，不出點，怎麼可能？

蕭昶炫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又遭到父皇的嫌棄了，他低下了頭，心里對大皇子恨得牙的，若非是大皇子，他怎麼可能會在南書房出那麼大的糗？

? ?今天的更新！

? 蕭恂：又是全力營業的一天，姑娘們，票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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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