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抗旨
“大舅母,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找你說有什麼用?你在這家里,是能當家,還是能做主?你還不是什麼事都聽你那好繼的,我真是不明白你了,你好歹也是武將家的堂堂嫡,無緣無故跑到人家里來給人當繼室不說,為了一個不自己的男人,居然在繼手里委曲求全地過日子,換我是你,我真是都死了。”
袁氏的臉瞬間煞白,倒也不是為別的,而是薛婉清口口聲聲“不自己的男人”,一個孩子,怎麼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薛婉清是不要名聲了嗎?
也正因此,丹楓生怕薛婉清把袁氏氣出個好歹來,才連忙地讓人去找謝知微,那丫鬟把這邊的況一說,百靈就去稟報謝知微了。
謝知微快步進來,才走到院子里,就聽到薛婉清聲音很大,“你們說外祖母殺了人就殺了人,有人證嗎?有證嗎?朝廷判人死刑,還要講究證據,三司會審,你們謝家可真能耐,就憑一人之詞,就能給人定刑。你們是朝廷嗎?”
“事隔十年,想要完整的人證證的確很難。”謝知微見袁氏除了臉差一點,并無大礙,放下心來,腳步也放緩了,“可是,那又如何?”
“你什麼意思?”
看到謝知微來,薛婉清更加激了,連忙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看著庭院里的謝知微,居高臨下地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謝知微款款地走了上來,與薛婉清對峙,“這是謝家的家事,不需要征求薛家人的意見。正因為沒有完整的人證證,我才給了一面,沒有送到衙門里去,你如果被眾所周知,自己的娘親是一個殺人犯生的,你就安分守己一些。”
薛婉清被中了痛點,任何一個時代,有一個殺人犯的長輩,是一生都會烙在上的污點,一輩子做好事都無法洗掉。
正因此,老太爺才會把老二和老四記在盧氏的名下,才提都沒有提要把老太太送到衙門里去。
伏法誅,對犯下罪惡的人來說,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對親人來說,是一輩子在上抬不起頭來的一座大山,沉重無比。
如果,老太太不是謝家人,如果二叔和四叔不是自己的親人,他們沒有對父親如此恭,對自己如此疼,謝知微或許會堅持,不管不顧地找出證據,人證證收羅齊全了,直接押送順天府。
可是,因為二叔和四叔,以為弟弟妹妹們,不能這樣做!
“謝知微,你不要得意太早,人這一生的路還很長,一時的得意,算不得什麼,誰能笑到最后,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薛婉清決定不與謝知微這個蠢貨一般計較,書中,連那個原薛婉清都斗不過,更別說,可不是原薛婉清了,謝知微遲早要被踩在腳下。
薛婉清轉就下了臺階,翠香懷里抱著的披風,跟在的后面,主仆二人急匆匆地出了扶云院。
“杜沅,你跟上去瞧瞧,別讓表姑娘到跑。”
說完,謝知微進了屋子,上下打量袁氏,“母親,您沒事吧?是個瘋子,您別跟一般計較,以后再來,直接把人帶去家廟。”
謝家的家廟就在西北角上,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隔開,里面常年四個尼姑打理,早晚燒香拜佛,盯著被送進去的人,不讓輕易與人接。
這就意味著,一旦被送家廟,便和圈沒有什麼區別。
謝家多年沒有出現被送家廟這種事了。上一個還是前朝的時候,一個姑娘與人私奔,后又被人拋棄,自己回來之后,只請了家廟。
老太太從宗祠離開后,就家法堂的嬤嬤們送進了家廟,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袁氏忙拉著兒,“不說這個了,你看這是我給你選的料子,你瞧著如何?我想著,做一件立領對襟褙子,冬至日的時候穿。”
“母親,您忘了,冬至日的宮宴,元旦日的朝賀,兒要按品大妝的,哪能隨便穿?”
袁氏猛地拍大.,“哎哎,我都忘了,你看看我這腦子。我兒是有封誥的人,可不是尋常姑娘。”
麟德殿里,謝眺跪在東暖閣的地面上,幸而燒了地龍,地面雖然冰冷,還不是那麼寒徹骨。
皇帝坐在南窗下的床上,看著奏折,足足將一沓奏折都看完了,才不悅地看向地上的謝眺,嗤笑一聲,”先皇賜下的婚事,你一個折子,說休就把人休了?怎麼,先皇不在了,你覺得你可以隨便抗旨了?“
“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將一本折子狠狠地砸在謝眺的頭上,“朕且問你,九月間,朕在白石鎮附近遇刺這件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謝眺有點茫然,這件事,他只是耳聞,皇帝本就沒有下過旨意,但此時,他除了認罪,別無他法。
“臣有罪!”
“朕看,你不是有罪,你是不想活了。為堂堂的大理寺卿,沒有任何證據,居然就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妻子害死了兒媳婦,謝眺,我且問你,你帷不修,家里出現如此荒唐事,你有何臉面進朕的麟德殿?”
謝眺閉了閉眼睛,“臣有罪,臣無伺候皇上,臣不配為皇上效力,臣請求陛下降罪!”
陸偃端著一碗藥膳,從門外進來,朝地上的謝眺驚詫地看了一眼,視若無睹,越過謝眺,大紅彩繡麒麟袍擺從謝眺的眼前飄過。
“皇上,到了用藥膳的時候了。”他將藥膳放在炕幾上,一雙魅的眼睛輕瞇,莞爾一笑,“皇上,用過這碗藥膳,到了看畹人跳舞的時候了。”
皇帝這才想起昨晚到濃時答應了李畹芬的事,他忙端起碗,喝了一口,“阿偃,幸好你提醒朕。”
陸偃便朝地上的謝眺道,“謝大人,您請辭也不能憑一張,還是回去好生寫個折子上來再請辭吧!”
謝眺抬頭朝陸偃看了一眼,陸偃本沒有看他,他忙三拜,“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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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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