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殿下

“說你沒見過世面吧，你果然年紀小，沒見過世面。”

這小嘍啰一面在前邊領路，一面教育這小兄弟，“你說平常老百姓吧，雖然說見個父母都要跪下來磕頭，可是他一輩子有幾個機會見父母？一面都難，一輩子除了在祖宗牌位前有機會下個跪，哪還有機會呢？”

“你再看看那些朝廷里面的大，一天到晚就要下跪磕頭，不是給皇上磕頭就是給王爺們磕頭，還有皇太后，皇后，見到哪個，他們不得磕一遍頭，可這些人，不比那些泥子們要貴重得多？面得多？”

小兄弟朝領頭的文士看了一眼，“裴大哥，你聽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啊！”

那姓裴的文士贊同地點頭，豎起了個大拇指，“教了！”

小嘍啰得意不已，誰知，下一瞬，就聽到這小兄弟道，“可我還是想別人給我磕頭，我不想給別人磕頭。”

那小嘍啰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小兄弟，眼看就到了聚義廳了，他要沖進去稟報，就懶得搭理這小兄弟了。

聚義廳坐南朝北，兩邊是一排寨子，門口聚集了不人，都等著鍋里的。

里頭，靠北面放了一張大椅子，上面鋪著一塊虎皮，上面坐著朱武，他腳下一塊平臺，兩邊放著兩把椅，分別是張春和劉達。

地下左右各十多個小嘍啰，穿了一的短襖長，頭上扎著一塊頭巾，手里拄著子。這一群馬販子進來的時候，這些人里喊著“威武”，咋一聽，還以為進了縣衙。

裴文士等人尚且能做到目不斜視，可走在裴文士旁邊的小兄弟，則對一應都到非常新奇，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四轉，嘀咕了一聲，“這是順天府衙門啊！”

“咳咳咳！”朱武朝這小兄弟的臉上看了一眼，眼中毫不掩飾地流出厭惡和嫌棄，這張臉，看著都晦氣。

“來者何人啊？”朱武雙手撐在膝蓋上，下朝上，眼珠子朝上翻，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裴文士隨意地拱了拱手，“在下裴無咎，領一幫兄弟前來投奔地魁王，若地魁王不愿待見我等，我等這就離開。”

“你當這里是菜園子門啊，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劉達將大柄刀往地上一拍，“還不快代，是不是那個什麼小王爺派你們來的？”

“小王爺？什麼小王爺？”裴無咎愣了一下，“還請二將軍賜教！”

劉達仔仔細細地把這一行人的臉都看了一遍，沒有看到一張俊無雙，雌雄莫辨的臉，他甚至都沒有朝年的臉多看，有點失，“就是那個朝廷派來的小王爺，來圍剿俺們的，嘿嘿，都沒長齊的家伙，居然還想和俺們斗，白蓮菩薩在上，我等刀槍不，他倒是來試試啊！”

裴無咎等劉達說完，收回了愕然的目，對朱武道，“地魁王看我等，像是朝廷派來的嗎？”

“你臉上又沒有寫字，俺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朝廷派來的？來人，把人都給我關起來！”朱武出背上的雙刀，兩相一拍，發出啪的一聲，當下兩邊的小嘍啰又開始喊“威武”，朝裴無咎一行人近。

這群人目冷靜，倒也沒有多慌，而是自發地背靠背圍一團，赤手空拳地對著這些拿著大的人。

倒是裴無咎，依舊是云淡風輕地站著，朝朱武失地道，“地魁王，原來這就是貴教的待客之道，既然貴教如此怕朝廷，又何必與朝廷作對呢？貴教的人覺得我們是朝廷派來的，敢問，證據何在？”

一句話，把朱武問住了，他上下打量這些人，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手上連兵都沒有，說他們是朝廷派來的，的確是抬舉這些人了，“你們的馬是從哪里來的？”

“我等是往返西涼和大雍的馬幫，一向往來都很好，今次調任汾州的總兵劉興軍就是個禍害，不但將我們運回來的一百多匹西涼馬全部扣押不說，竟然要我等出一百萬兩銀子，否則就把給我們二十多個兄弟趕盡殺絕。“

裴無咎指著后一共十一個兄弟道，“我們本來二十六個人，死里逃生，眼下只剩下這十一個兄弟，如果地魁王一定要懷疑我們的誠意，我等也無話可說，還請地魁王放我們一條生路，將來大家江湖好見！”

“你說，汾州總兵是誰來著？劉興軍？”聽到這個名字，朱武的臉就變了，他手一揮，那些圍著裴無咎等人的小嘍啰便忙都散了，各歸其位。

劉達慌了，“大哥，這劉興軍怎麼跑到這邊來了呢？是不是追著俺們來的？”

朱武略微沉思，抬頭道，”管他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有本事他打西涼去，咱們是大雍人，又沒招惹他，就占個山頭為王，太子殿下不是說了嗎？他來了，咱們就跑，他走了咱們再來，怕他個鳥！“

裴無咎垂下眼簾，掩去了眼中的神，等朱武說完，他才抬頭笑道，“地魁王殿下，我等是去是留，就等著地魁王殿下一句話了。”

殿下？

這兩個字令朱武眼睛一亮，心說，果然是直接和朝廷打過道的人，這禮節上，就是比他們這一群走江湖的要厲害，且這個領頭的人，一看就是讀過書的。

他不由得問道，“敢問裴先生，您上有功名嗎？“

聽到對方的這聲很客氣的尊稱，裴無咎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謙遜地道，“在下是壽康元年陜西秋闈第十三名。”

這是很了不起的名次了，朱武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前出兩步，“啊，裴先生，請，請上座！”

“上座不敢！”

兩個小嘍啰連忙搬來了第四把椅，放在了張春的椅子下方，這也意味著，華山這幫土匪接納了裴無咎等一行人。

“老弟來得正是時候，昨天，俺等剛剛劫掠了華縣，那里頭有個富戶姓石，家里養了十多頭豬，眼看過年準備出欄，可不是便宜了俺們！”張春興高采烈地指著門口幾口大鍋，在鍋里頭翻滾，香味越來越濃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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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