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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奪盯著這件青銅戈看了老大一會兒。
“怎麼?老弟,這東西大開門啊,不用看那麼久吧?”
“老板,你收東西的時候,沒聽貨主說二三十年前是怎麼來的麼?”吳奪卻問道。
吳奪看這麼久,不是因為東西的真假問題,也不是斷代問題,而是坑口問題。
他覺得,這東西應該是水坑出來的,利州有嘉陵江穿過,沒準兒還可能是從江里來的。
如果剛出土(水),吳奪肯定很容易就判斷出來了,可這都二三十年了,他接水坑的東西又,確實不太好判斷。
“你還是不放心來路啊!”老板誤會了吳奪的意思,“貨主說是他父親的,但是怎麼來的,他也不知道。也正因為他父親去年去世了,他才能出手這件東西。”
“噢!”吳奪點點頭,“那老板你想多出?”
老板出了三個手指頭。
吳奪笑了笑,“還是三萬?”
老板搖搖頭,“得加個零。”
“三十萬?”吳奪心道,怪不得賣不出去,這價兒太高了。
青銅戈是青銅兵,比青銅禮陳列眾面兒小;而且在青銅兵里頭,歡迎的程度,也遠低于青銅劍。
一件戰國青銅戈,在黑市上的價格,基本上是連三萬都到不了的。
如果是拍賣會上的品,確實能到幾十萬的行。但是,能出現在拍賣會上的青銅,有著諸多條件限制,而且不容易上。這里頭是有很多形本的。
“這東西,我讓不了太多,就當是一個潛力了。以后肯定越來越罕見,出不了合意的價兒,我就存著。”老板對吳奪說道。
“讓我在看一會兒,沒事兒吧?”吳奪接口。
“沒事兒沒事兒。再說了,你都買過我的東西了,那就是朋友!”老板說著,居然離開了箱子邊上,來到了柜臺前,看著門口點了一支煙,“慢慢看。”
吳奪看是已經看完了,他得聽一聽。
果然,這是一件出自國的青銅戈。
國是位于華夏西南地區的一個古國,利州也在國的范圍。
國在夏朝時期就有了,當時稱為方;商朝時則稱為甸,甸向商朝納貢。
商末,國參與武王伐紂,結果自然是功了。西周初年,一共分封了大幾十個諸侯國,按照公侯伯子男的等級,國為“子”國,首領則是西周派下去姬姓子爵,所以全稱子國。
西周時期,國一直比較平穩;但是春秋戰國時期相對一點兒,國和相鄰的國家、特別是楚國,出現了反反復復的結盟和對抗的況。
公元前316年,秦國在一年之先后滅掉苴國、蜀國、國。國就此消亡。
而這件青銅戈上的虎頭紋飾,則和人的圖騰有關,相傳遠古時期一位人首領“廩君”死后化白虎;所以虎的形象,在國的文中并不見。
不過,這件青銅戈上的虎口銜魚,卻又和其來歷有關。
這件青銅戈,居然出自一座古廟!
廟是一個很寬泛的稱謂,和寺、觀這種特指稱謂不同,廟里供奉的,可能是各路神圣仙佛,也可能是民間頂禮拜的“神人”。
而這座古廟的供奉之人,乃是戰國時期國名將蔓子。
戰國中期,國。當時國國力虛弱,蔓子請當時在聯姻狀態的楚國幫忙,借兵平定;為此,蔓子許給了楚國三座城。
在“楚王救,國既寧”之后,楚國派使者面見蔓子,要求兌現允諾,但是蔓子卻說:要城沒有,要命一條。(將吾頭往謝之,城不可得也。)
于是蔓子當著使者的面兒自刎,算是“以頭授使”。
楚王見到了使者帶回的蔓子頭顱,不由嘆:好家伙!要是我有這樣的手下,三座城算個球啊?(使吾得臣若蔓子,用城何為?)
楚王以上卿之禮厚葬了蔓子的頭顱;而國,也以上卿之禮厚葬了蔓子的。
從某個角度來看,蔓子是在耍詐啊,說話不算話;但是呢,人家是為了忠于國家,而且連命都不要了,所以引發了舉國上下的頂禮拜。
在國和楚國都有蔓子的墓,同時,國很多地方還建了“王廟”來供奉蔓子。
當然,他活著的時候不是“王”,但是死后建廟,得升級,可以加封號;這和“關帝廟”差不多一個意思。
這件青銅戈,就是出自一戰國時期所建的“王廟”。
而之所以出現虎口銜魚的紋飾,是因為這座古廟,位于水下的山之中。虎是圖騰,銜魚則是一種類似震懾的表意,畢竟周圍有水嘛。
這座“王廟”的門口,有兩座石雕“門衛”,手中各持一把青銅戈。戈柄和石雕像是雕一的,但是戈頭,是安到柄上去的。
吳奪沒有聽到太多關于這“王廟”況,比如到底是什麼人建的,為什麼要建在水下的山之中······
而關于這件青銅戈是怎麼離“王廟”石像的,也沒有聽到。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有一點很重要的況,他聽到了,那就是這王廟的位置。
正在如今的利州范圍。
嘉陵江畔,大鰭山下。
······
“哎?還沒看完啊?”此時,老板回頭看向吳奪,“我說你真是細,就你這個勁頭,一直玩古,以后肯定是高手。”
吳奪回神。
該聽的都聽完了,這里頭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雖然知道了這“王廟”位于利州嘉陵江畔的大鰭山下,但是這個“大鰭山”,好像是戰國時期的古地名。
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對上,對不上的話能不能查到。
吳奪想的有點兒多,甚至想如果這個“王廟”就在藏梁州鼎的嘉陵江段,會不會由此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噢,看是看完了,倒也可以買,就是老板你的報價讓我頭疼。”吳奪笑著應道,“你就說個最低價吧,別來虛的。行就行,不行我也不跟你磨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