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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寶無雙》 第六百八十章 乾隆工,芝亭牌

吳奪微微一笑,“新問題倒是沒有,就是這黃銅鑲口······”

攤主曾大姐見吳奪還在說這個,加上吳奪看得時間太長,也稍稍有些不耐煩了:

“兩位帥哥,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十八萬我已經讓到最低,真的不可能再降了。”

吳奪也就沒有再多說,而是給了葛亮一個眼神。

葛亮會意,“好,曾大姐,那我就要了吧!不啰嗦了。”

“行,你痛快我也痛快,我這里有個竹雕的盒子,大小配香爐正合適,一起送給你了!”曾大姐點頭。

這個竹雕盒子是現代工藝品,不過也能值個小幾百塊,肯定比普通的錦盒好多了。

葛亮收貨轉賬,吳奪便又在曾大姐的攤子上掃了掃。

這個攤子上,以瓷為主,大多都是真東西,不過像葛亮買的南宋越窯這麼老的就沒有了,而且也是以普品為主。

有一件元代龍泉窯的大盤子算是不錯的,可惜有道沖太長了。

另外還有一件“雍正窯”彩花卉筆筒,看著應該是清末民初的仿品,工藝不錯的,賞玩一下也還可以,但是足底的藍彩落款了一半,這樣的病就讓人堵得慌了。

現如今的古玩市場,地攤撿的幾率越來越低;運氣比眼力重要,你眼力再高,也得有運氣上好東西才行。

葛亮那邊收好了東西,吳奪也便就準備走了。

此時,曾大姐看了看吳奪,知道他沒有再看上攤子上的東西;不過在他們臨走之前,忽而說道,“你們只喜歡瓷麼?玉喜歡不?”

“曾大姐,看來還有沒擺出來的好東西啊!”吳奪笑道,“那就看看唄,巧了,我最早接古玩,就是從玉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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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曾大姐面,不過還是頓了頓,“這東西價高······”

“什麼玉件?”吳奪接口問道。

“玉牌。”

“玉牌?什麼時期的?”吳奪追問。

“清代。”

“清代的玉牌,曾大姐您還說價高,那肯定是乾隆工了?”

曾大姐點頭,“是芝亭牌。”

吳奪一聽,“那真得看看了!”

明代玉,繞不開陸子岡,清代玉,繞不開乾隆工。

乾隆工,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乾隆工是說乾隆時期的品玉;而狹義的乾隆工,只有乾隆朝的宮廷玉才能這麼稱呼。

而且對行家來說,很用到廣義的稱呼,一說乾隆工,那就是乾隆朝宮廷玉

這與和田玉一樣,和田玉也有廣義和狹義之分,但是行家一說和田玉,多是單指疆區的玉料,那些可以統稱為和田玉的俄料、青海料、韓料等等,都會另加稱呼。

乾隆工,屬于“廷恭造之式”,首先玉料上必經過挑細選,其次治玉的都是全國頂尖的玉匠,再者玉雕作品的寓意或者意境往往都很好。

乾隆工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打破了以前的朝代和乾隆之前的皇朝玉雕匠人不能落款的先例,得以讓很多玉雕大師留名后世。

玉雕匠人,在古代,地位其實是比較低下的;很多玉雕匠人,本就沒有留下名字,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中。

在以前的朝代和乾隆之前的皇朝,宮廷玉是不允許玉雕匠人留名落款的。

民間治玉,你愿意怎麼落款怎麼落款,但是宮廷玉,不行!

明代的陸子岡,一代宗師,在自己很多玉雕作品上都會留名;但是,為皇帝為宮廷治玉,同樣被嚴明止落款。甚至還留下了為萬歷皇帝治玉、私自落款、從而被砍頭的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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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點上來看,乾隆皇帝是做了一件好事的。作為一個落款達人、蓋章狂魔,他對藝創作者本也算是有所回饋了。

所以,乾隆和乾隆以后的時期,有很多玉雕大師得以名揚后世,比如朱永泰、姚宗仁、謝士枋、朱時云,等等。

而曾大姐說的“芝亭牌”,涉及的玉雕大師,名“芝亭”。

芝亭,聽起來更像一個“藝名”,沒辦法,關于他的記載,確鑿的就只有這麼個名字,或者說就是因為在玉牌上落款才得以留名。

芝亭最擅長的,就是制作玉牌。所以,才有了芝亭牌這個專有的稱呼。

明清兩朝,明有子岡牌,清有芝亭牌。實際上芝亭牌是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子岡牌的特點,同時也備自己獨有的風格。

芝亭牌一般是兩面雕刻,一面是圖案,比如人山水什麼的,另一面則是詩文;芝亭牌以清新雅致見長,刻字書法頗為流暢。方寸玉牌之間,詩書畫意竟得其妙。

芝亭牌也一直是后世玉藏家所追求的品。

當然了,這樣的東西,肯定不了高仿,從乾隆朝到現在,芝亭牌的高仿品就一直沒有斷過。

說實話,吳奪是不太相信曾大姐手里的芝亭牌是真品的。

一來傳世的芝亭牌確實不多,二來曾大姐貌似更擅長瓷,對玉牌未必能斷得準。

吳奪說完“那真得看看了”之后,曾大姐并沒有立即拿出來,而是又道,“這東西,我了六十萬不出的。”

吳奪心想,若是芝亭牌的真品,六十萬是起步價,多是尺寸偏小、玉偏青的牌子,若是上好的白玉、黃玉芝亭牌,尺寸又夠大,上拍到百萬也不稀奇。

“曾大姐,那您到底是讓不讓我們看呢?沒看東西,單聽一個報價,我們也不可能確定買不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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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不買沒事兒,如果看了之后確實想要的話,就不要跟我砍價了。”曾大姐連忙解釋。

“好。”吳奪點頭。

葛亮笑了笑,“曾大姐,你真對人了,他啊,不是玉專家,而且不差錢兒。”

曾大姐也笑了笑,“我看你們都是有錢人,要不然我也不會把芝亭牌說出來。”

接著,曾大姐轉過去,手向了腰間。

原來,這玉牌就把掛繩系在牛仔袢上,而玉牌本又放在袋里。

解下玉牌之后,曾大姐穩穩托于掌心,“上手吧。”

吳奪看了看葛亮,葛亮努努,“你來吧,我只對香爐興趣。”

吳奪便就小心拿起。

這塊玉牌,比標準的四六牌略長略窄,長度估計得有七厘米,寬度有三厘米多、也將近四厘米了。

白玉質地,不算高白,屬于暖白。

牌頭大約占了四分之一左右。牌頭的形制比較繁復,有卷云紋、谷紋、回紋,還有刻線條;但是繁而不,錯落有致。

玉牌正面是淺浮雕的山水,遠山近水,大石野樹。

玉牌背面則是刻了一首行書七絕:路絕空林無問,幽奇山水不知名。松門拾得一片屐,知是高人向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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