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聽起來更像是道家之語,鬼谷子不是縱橫家麼?”梅小梅想到就問。
“鬼谷子是縱橫家的鼻祖沒錯,但也是道家,而且歸溯源,思想來源更是道家。”吳大志解釋,“而且,《鬼谷子這本書,是鬼谷子的學生和后輩據他的言論整理出來的,側重于縱橫之罷了,實際上鬼谷子可算是通天徹地的全才。”
“卻說關云,有一地面,名曰鬼谷······中有一者,但自號曰鬼谷子,相傳姓王名詡,晉平公時人,師從老子,在云霧山與宋人墨翟,一同采藥修道······其人通天徹地,通百家,人不能及。”吳奪跟著來了幾句。
“臭小子,你說的是《東周列國志里的,那是明末馮夢龍寫的小說!”
“爺爺,我是在想啊,您說這個劫走九鼎的隊伍,老大會不會是鬼谷先生的傳人?”吳奪了下,“這個隊伍雖然有很多小分隊,但肯定也得有個總瓢把子,鬼谷傳人‘通百家’,所以才能號令群英。”
“總瓢把子······你這都什麼詞兒?”吳大志輕咳兩聲,“不過,既然有小分隊,那麼總隊長也應該是有的。”
“還有啊,《東周列國志雖然是小說,但我總覺得也不會一點兒據都沒有,這里頭說鬼谷子和墨子相,想想看,鼎中之重的豫州鼎那里,現了墨家的東西。而這青州鼎藏之地,則是最后的安排,極有可能是總瓢······總隊長安排的。”
吳大志點點頭,“說的還有點兒道理。不過,要是鬼谷傳人安排的這地方,反倒更不好破解了。”
······
“道之大化”和“試之”,都出自《鬼谷子的《捭闔第一。
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
捭闔之道,以試之。
簡單來說,捭闔,可看做“開合”,也正現了兩面。
萬事萬,莫不現了“”的規律。
所以,這兩句話,相當于什麼都沒說,也相當于什麼都說了。
而石碑背面的圓圈和線條,好像也現了“開合”;圓圈相當于開了口,線條相當于合上了;甚至反過來,圓圈相當于封閉了,線條相當于開一線,好像也行。
而且還有點兒像星圖。
同時,四組二十四石柱,應該和這些圓圈線條有所關聯。
吳奪不由又想到了一些對鬼谷子的描述,他擅長的東西確實有很多。
比如“日星象緯,在其掌中,占往察來,言無不驗”;比如“六韜三略,變化無窮,布陣行兵,鬼神不測”;甚至,“修真養,卻病延年,服食異引,平地飛升”······
他的弟子,也都沒有差的。
這石碑上的圈線圖和周圍的二十石柱,很可能是綜合多家之的結果。
所以,也很可能比之前遇到的機關都難破解。
“咱們先各自琢磨一下。”吳大志此時說道。
說完之后,便徑自走到了石碑背面,去看圓圈和線條組的簡圖。
此時,化仍在聚會神地看。
“哥,還沒什麼眉目?”吳奪在化邊蹲下了。
化微微歪了歪頭,算是對吳奪的回應,仍是目不轉睛。
吳奪也只好觀察起來。
但這個簡圖,好像很難理出什麼規律。
本來,吳奪據四組石柱,想到了四象,而這簡圖又有點兒像星圖,加上有關九鼎的天象圖也現了四象二十八星宿,所以是想往這方面靠的。
但是,石碑上用圓圈和線條刻畫的簡圖,圓圈大小不一,線條長短細不一,而且布排也未免了點兒······
此時,其他人也沒往別去,都圍在了石碑周圍。
吳大志開口了,“那四組石柱,應該就是玄四象,因為組的大致圖形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能對上。”
吳奪琢磨了一下,東邊的六石柱排一線,確實可以指代長的龍形;兩排石柱雖然不像白虎,但也說得過去;至于三角形,可以看作帶有雙翼,指代朱雀;而六邊形或者圓形,也可以說像甲。
而它們的位置,也確實是東西南北。
吳大志繼續說道,“星象和大地亦有關聯,四個方向也能指代四季,而二十四石柱,也可以和二十四節氣吻合,等等,應該還有很多種關聯的衍生······”
“可是這石碑上的簡圖,雖然有點兒像星圖,但經不起細看,而且也很難真正對應星圖。”葛亮接口。
“石柱和天象、和地理關聯,石碑上的簡圖卻未必。”吳大志應道,“這簡圖,很可能就是‘以試之’的法門。”
“也就是說,圖是虛的,石柱是實的,虛圖之中,包含解決實際問題的方法?”吳奪跟了一句。
吳大志好似答非所問:“虛實,本也是一種。”
葛亮想了想,“看來,青州鼎就在此地,讓它顯現的辦法,就是要石柱,而石柱的方法,就在這簡圖之中······”
吳大志緩緩點頭,“這簡圖,甚至可以看作一個‘道之大化’的哲學總綱。因為這二十四石柱,其實也是一個可以變化的模型。”
“這······”吳奪皺眉,“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吳大志再度點頭,“是啊,這樣的東西,要想參,短時間怕是不行。”
“我在想,這青州鼎,總歸有個藏地點吧,從這個大廳來看,多半是在地面之下。”吳奪又道。
“未必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很可能這青州鼎,就在我們的視野范圍。”
“啊?”吳奪微微一怔,“但是我們看不到?”
“利用虛實的變化以障目塞耳,并非沒有可能。還有,這里極有可能還藏著另一個出口!”
梅小梅苦笑,“本來一路走來,我覺得腦力在不斷提升,到了這兒,又覺得智商欠稅了······”
吳奪長嘆一聲,“這是一幫能從強秦手中劫奪九鼎、又能妥善藏的人,可以說個個都是個高人,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