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雄壯的大黑狗馱著頭發銀白的老人,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葬崗,很快將盤踞在此的朝廷鷹犬甩掉。
梅蕊一腳低一腳高地跟在左右,即便磕著到,被絆倒在地上,依舊咬牙關,一聲不吭地站起,繼續護送爺爺往安全方向而去。
無錫慈局長大的,原本對朝廷有很大的敬畏,不過在獲得恩師李玄的點化後,學會一超凡俗的本事,朝廷在心目中的地位就有點微微搖了,再經過方才葬崗直面肅武堂的一役,威江湖黑白兩道的軍銳,在看來所謂的朝廷鷹犬也不過如此,因此梅蕊現下的心委實有點複雜。
只不過,沒有繼續深思細想下去,畢竟嫡親爺爺力殺敵,不知道是否用了,竟然陷油盡燈枯的危險境地。
盡管黑喂狗的步伐邁開,落地很是輕,被掏空的言旭,卻像是不住任何顛簸的垂危病人,臉不僅越來越差,就氣息也淡薄至若有若無。
梅蕊不知道,後來跟上的獨孤殘對此況卻很清楚,畢竟出紹興鼎鼎有名的風月場所快活林,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他立即施展法超過小師妹,甚至越過黑喂狗兩個位,手將他們阻攔下來。
“老爺子快要不行了!我們不能再拖了,只能就地解決,否則今日的重逢,就是最後的道別!”
梅蕊氣籲籲地停下來,原本還想責問猶如兄長的獨孤殘為何攔住去路,聽了他的這番話後,又看了看嫡親爺爺言旭的臉,不得不承認大師兄言之有理。
就在這時,兩人遠超尋常的靈覺,發現後逐漸近的腳步聲,聽著聲音應該是薄底靴頓地的沉悶響聲。
梅蕊的臉頓時很不好看,護至親的心,徹底蓋過對於朝廷敬畏有加的心結,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朝廷鷹犬!”
獨孤殘看出小師妹有點沖了,擔心會忘了眼前的大事,連忙開口提醒:“妹子,救人要!朝廷肅武堂的人不好惹,我們還是避一避風頭為好!為了老爺子!”
梅蕊原本被怒火沖昏的頭,頓時被大師兄獨孤殘的話驚醒了,艱難地點了點頭,抑住心翻騰的火氣,平心靜氣下來。
“大兄,我們還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獨孤殘癡長幾歲的優勢展無,穩重的心態,已經折服頗有自知之明的梅蕊,小事由著任,關乎大局的要事,卻主讓出主導權。
獨孤殘卻沒有對此任何表示,僅僅深呼吸一下,就手解下系在腰帶上的一捆細繩。
梅蕊聽見大師兄裡念念有詞,隨後獨孤殘手一抖,綿綿的細繩頓時抖直開來。
一端握在獨孤殘的手上,另一端筆直升起,沒一條看不見的門,哧溜一聲就比消失不見!
獨孤殘手使勁拽扯,發現繩子牢固極了,本不用考慮穩當不穩當的事。
於是,他側頭著小師妹,輕輕點頭道:“這是恩師賜予的懸空渡!點化一繩,暫時開辟一間懸浮在半空中的靈居,通過繩牢牢地栓住。施法者可以藉此上下攀登垂降,避開某些危險。”
獨孤殘看到小師妹梅蕊疑的神,繼續解釋道:“懸浮靈居別有天,外人是絕對看不見的。再說了,這是恩師親手所賜,你還不相信嗎?”
說到恩師李玄,梅蕊再多的疑問都消失地一幹二淨,畢竟早就知道恩師是不世出,神仙般的人,有通天徹底之能,經天緯地之才,別說區區左道小,估計挾泰山超北海的偉力也備。
當下,梅蕊也不二話,雙手抓住繩子,替換手幾下後,就順利緣著此繩,進一寬敞明亮的所在。
若不是的心裡都是裝著心事,擔心嫡親爺爺言旭的安危,好奇心很重的梅蕊一定會好好地探查一番。
可惜的是,救人如救火,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連忙配合大師兄獨孤殘,將黑喂狗背上馱著的老人,小心翼翼地弄到這座誰也看不見的形房子裡。
隨其後的自然是四只眼睛的黑喂狗,無需繩子也能找到出口,畢竟是神後裔,擁有常人想象不到的種種能力。
最後才是大師兄獨孤殘,他剛剛收起繩子,就聽見不慌不忙的腳步聲,估計就是不死心的肅武堂銳。
只不過,他們追蹤覓跡到此後,發現無論是黑喂狗馱著一個老人,四足深陷的腳印,還是深淺不一的淩腳印,又或者是拄劍疾走的殘疾人兩點兩腳的印痕,都在一堆淩錯後,直接消失了。
被肅武堂統領多一半派遣出來,通追蹤覓跡的兩位銳龍驤衛,相互看了一眼,都發現彼此眼裡深深的疲倦和擔憂。
很明顯,被肅武堂嚇地“逃走”的方外之人,本沒有又多遠,就很快發現後面跟上的尾,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就此原地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騰雲駕霧?還是駕霧騰雲?
不敢置信的兩個銳龍驤衛,決定分頭往不同方向繼續追索,至確定方圓裡許地界都沒有“逃犯”的蹤跡,他們又沒有任何發現,才會回去,稟告肅武堂統領多一半。
至於待在懸空靈居裡的黑喂狗,乖乖地趴在“地上”曬太,一也不想的樣子,很顯然,它也不是嗜好殺的脾。
或許,隨著迅速長起來的,黑喂狗的心智也離了野的層次,擁有屬於神後裔的驕傲和尊嚴。
至於獨孤殘和梅蕊兩人,小心翼翼地將言旭平放在“地上”,解開住腹的“護心鏡”等礙事玩意,至令老人家呼吸暢通。
可是做完這一切後,言旭的況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改善,隨著時間的流逝,面還是越來越差。
梅蕊手抹了一把眼淚,想起自己懂事以來,初次與親人相逢,沒想到轉眼間又是一場空,不由地悲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