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雖然是是審理清河郡主被殺一案,但是此案的宗卷需要上報書房。
而就在此案上呈的前幾天里,淮南王讓元肅領兵出征鮮卑,殲滅余孽,在宗卷上呈的前一天,淮南王與寧國候聯名上奏,出征事宜虛假,元肅已經死了,求皇上看在元老將軍的份上,請求準許元肅幾個月后以戰死沙場為名死去。
皇帝雖然震怒,但是念及元老將軍的戰功,加上他已經下旨讓元肅出征了,此事若要追究,便要牽連許多人,只得作罷。
清河在離開京城之后,寧靖跟父母代了一些事。
當寧郡王夫婦聽得懿禮公主就是清河的時候,都不能相信,但是寧靖與高凌風保證,并且,把所有的事和盤托出,連清河為了保住元肅的后之名的原因都說了出來,那就是煊兒還沒死,煊兒會回來。
最后,寧靖取出一封清河寫的信,寧郡王一見筆跡就頓時相信了寧靖的話,夫婦抱頭痛哭,雖然知道兒再不能以清河郡主的份回來了,但是,活著就好,和煊兒都活著就好。
張大人辦案特別迅速,通過審理齊雙與李湘語賄賂一案,剝繭,把齊雙的惡行都揪了出來。
齊雙做的事,卻又多牽扯了齊家。
終于在這一天,張大人上奏朝廷,請求朝廷為蘇家翻案。
齊竹榮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急忙去問白蘇青,白蘇青淡淡地道:“壯士斷腕,你只有犧牲這個兒子,才能換取你齊家滿門的命。”
齊竹榮急道:“可按照這樣調查下去,到時候,齊雙一條命,怕是不能抵的。”
“你想全而退,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有這麼大的靠山在,你不拉他下水,怎能行?”白蘇青別有所指。
“你是說戚相?”齊竹榮搖頭,有些埋怨地道:“當初你讓齊雙去接元肅,誰料卻被牽扯出這麼多事來,如今若扯上戚相,誰知道會不會鬧出更大的事來?”
白蘇青冷笑,“你以為齊雙不落網,你就能逃過去嗎?如今從齊雙手,便可一切都推給齊雙,你就算被牽涉進去,也不會是主謀,因為,蘇家的事牽連太大,主謀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人,因為你們這些個,說白了都是不分主次的,你可以去聯系一下其他同謀,只要你們異口同聲指認一人為主謀,你們便可保住命。”
齊竹榮雖然惱怒白蘇青的輕蔑,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說得對,當年希蘇大人死的人大把,因為他妨礙了許多人的財路。
參與此事的幾位大人,如今都升發財了,如果他出齊雙,能讓自己從主謀中,若不是主謀,頂多是抄家,不至于殺頭。
“好,干脆就推戚相為主謀。”齊竹榮把兒的死都歸咎到戚相的頭上去,“他們戚家害我兒慘死,如今也該付出點代價了。”
白蘇青點頭,“你懂得這樣想就好,既然你聽話,那我便告知你下一步怎麼走,你先去串通幾位大人,口供一致之后,你到皇上面前自首,說當年曾被糊里糊涂拖下水,參與了此案。”
“大梁律例,自首可減罪一半!”齊竹榮頓時領會,“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此事必定是會被掀開,畢竟,朝中有太多人為蘇家說話,就連北安王都說蘇家是冤枉的,若我請罪附和張大人的建議要求皇上翻案,皇上必定對我網開一面。”
“你做這件事之前,務必把家產轉移!”白蘇青眸子里閃過一狡猾的芒,“這樣你齊家日后被抄家,也能留點底子日后生活。”
“對,我還能爭取到時間轉移家財,但是,轉移到何人手中才是穩妥了?”齊家族人中,他誰都信不過,都是跟紅頂白的人,一旦家財轉移到他們手中,哪里還有剩的?
白蘇青淡淡地道:“你若是信得過我,便把家財先轉到我名下,我會把這些銀子分批存錢莊,然后把存給你,到時候你可以憑你的存去取銀票。”
齊竹榮本是下意識地反對,但是想著存在自己手中,怕什麼?而且想來這個白蘇青也不至于罔顧道義,自己好歹是的雇主,梁兄也說過,此人雖然貪心,卻也講究道義的。
便道:“好,我即刻便去辦。”
白蘇青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出了得意的笑。
過了幾日,齊竹榮負荊上朝請罪,哭著自述罪行后,請皇上為蘇家翻案。
皇帝聽了他的自述,大怒,先把他收監,然后再命人翻查蘇家的案子,但凡涉案人等,一律逮捕歸案。
所有涉案人員一致推戚相為主謀,連同戚貴妃都大牽連。
戚貴妃因嫉妒云妃得寵,雖云妃后來死在冷宮,卻猶有不甘,所以與父親串通設計陷害蘇家,齊竹榮等幾位大人皆是同謀。
一切如白蘇青所料,齊竹榮被抄家,但是因抄家的時候,發現齊竹榮家財清白,不像其他員那樣富得流油,所以,皇帝只把他發配到瓊州做個小縣令,倒算是開恩了。
戚相則被以主謀罪斬,其他同謀抄家流放,至此,蘇家一案,算是徹底完滿,告了蘇大人的在天之靈。
赫連穎跟皇帝告假,說有事要回一趟圣山,皇帝準許。
赫連穎在京中的各大錢莊都取了銀子,然后存一家“楚氏錢莊”里。
城門外,黃沙漫天。
白蘇青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赫連穎淡淡地道:“銀子我拿了,但是,齊竹榮為你抓的那些孩,你還沒放走。”
“他們都在齊府的地牢了,我一個都沒有。”白蘇青晦氣地說,那些孩,本是養著等到明年三月再行有,這些日子,都是靠吞蛇養著自己的容,卻沒想到,如今那些孩竟都要出來。
赫連穎道:“很好,白蘇青,別一副喪氣的樣子,你應該謝我,否則,你如今已經進魔道,若不是我拉你一把,你今日還有命?好好想想吧。”
“是的,我謝你,得了嗎?”白蘇青冷冷地道。
“我回圣山,你也可以啟程去南楚了,想必不久之后,門主就要迎娶清河,我等著看你的好戲。”赫連穎淡淡地道。
“你在小看我嗎?有我在,清河郡主焉能嫁給楚瑾瑜?哪里需要去到南楚?清河若敢回京,若在這京中出嫁,我便殺了。”白蘇青恨聲道。
“你只能在南楚手,大梁已經不是你威風的地方,我已經放出圣山的必殺令,在大梁境若見到你,格殺勿論!”
赫連穎哈哈大笑,留下一臉驚駭的白蘇青,策馬揚鞭而去。
風揚起他的青衫,他一手拉住韁繩,一手提壺飲酒,竟是無比的不羈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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