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西之外的國土富饒,是許多敵國垂涎的沃土,常年引得各路群雄征戰東臨帝自然也不能免俗。
此前他曾不止一次企圖把說服葉文軒拿下河西之地,只可惜對方以“兵家難攻之堅”來推辭。
而真實的原因,連東臨帝都不甚清楚。
沒想到,有一天葉文軒會為了自己的外孫,回心轉意,主替他拿回河西,真是讓人咋舌。
東臨帝怎能拒絕?
不過,讓東臨帝為難的是,葉文軒竟然要親自護送而去,這樣一來,與他和縈心公主的計劃豈不是相違背?
他心中立刻開始盤算起一石二鳥之計,河西他是打算拿下,但姑姑那番計劃他也不想放棄。
“公主不日便要啟程,將軍倉促之間怕是準備不及。朕知道將軍心中所憂,不如讓朕加派人手,一路上替將軍看顧好外孫。這樣,將軍也好放心應戰,早日取回河西之地!”
東臨帝試探地說道。
葉文軒聞言,目銳利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陛下,此次北涼之行危機四伏,老臣怎能放心,若是昭言不能安然無恙,老臣也無法專心應戰!”
東臨帝聞言,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老匹夫這般強狡猾。
他看了眼對方肅然的神,心知若自己再執意強迫,對方一定會震怒。
一怒之下反悔了,就得不償失了。
“此戰倉促,還陛下能派遣兩名得力副將與老臣一同前去。”葉文軒鄭重道,話鋒一轉,語氣惋惜:“北涼之行是縈心公主的面,若是沒有皇室宗親陪送,怕是失了威儀。還請陛下請出幾位皇室中人作為使者一同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東臨帝聞言,頓時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他本想趁此次北涼之行利用那葉昭言替他達目的,卻不曾想到,最終卻被葉文軒拋出的餌將了一軍。
如此一來,姑姑那邊就不好對付了。
一個的君王總是以利為先,想著多年前失去的河西就要到手,東臨帝雖然心底很不愿再辜負縈心公主,但為了穩住為自己征戰河西的葉文軒,他再也管不得許多了。
“好吧,朕允許將軍帶上三名皇族宗親與你同去。”
葉文軒拱手,道了聲謝之后,轉便走,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看著那一抹拔的影,東臨帝心底暗恨,若是自己能夠完全控制住這力量,又怎會到對方的掣肘,讓他屢屢得逞,不得不妥協?
這把刀終究是用得久了不再順手了。
東臨帝長嘆一聲,目深邃,看向窗外漸漸消失的夜幕,目深邃得仿佛一潭深不可測的井水。
一場秋雨洗刷過后,草木愈發顯得生機。
這天,葉正平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錦都。
這一行人中包括縈心公主和楚離的隊伍、葉正平、葉昭言以及皇室的幾位嫡系子弟,包括濯王府的濯明軒、卿王府的江子秋、先皇后娘家的奚含夫人,其余人皆是隨從。
葉文軒還留在錦都為葉家軍和主力大軍做準備,延遲兩日出發。
錦都城關之外,葉正平一戎裝,騎在高頭駿馬之上,一襲銀灰鎧甲,氣勢昂揚,一張俊剛毅的臉上帶著幾分凜冽的殺氣。
他帶著一支兵護衛在縈心公主相隔不遠的隊伍先列。
而濯明軒等人領著另外一支隊伍護衛在后。
不遠的華麗馬車,縈心公主斜倚在榻之上,閉目養神,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假寐。
簾幔輕垂,遮掩住的。
側,侍奉的丫鬟低著頭,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察覺到側不遠均勻的呼吸聲,才睜開眼,看到那張閉雙眼的面孔,目里全是狠毒辣。
只見寬敞車廂的另一邊,一名眉眼英氣的正倚靠在塌上休憩,的睡平靜怡然,帶著幾分陷深夢的疲憊。
正是跟著縈心公主一同上路的葉昭言。
雖然東臨帝與縈心公主的計劃暫且擱置了,縈心公主還是央求東臨帝將葉昭言放在眼皮子底下。
東臨帝自知食言理虧,沒有拒絕的要求。
縈心公主回想起東臨帝那愧疚的一番話,不由得握著拳頭,指骨泛白。
東臨帝竟然因為葉文軒的一番話,又一次改變了主意,棄他們母子于不顧。
幾次三番的食言,已經令耗盡了耐心,最后維持的面,也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涂著蔻丹的指甲陷進了掌心,鮮紅的順著的手指流淌而下。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馬車,一眾宮婢屏住呼吸,大氣不敢,靜謐無聲地替拭手上的跡。
良久,車廂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縈心公主收斂了臉上狠毒辣的神,掀開簾幔看向外面。
只見外面,葉正平帶著一干將士列于馬前,整齊劃一的盔甲和腰間佩戴的兵,看起來頗震懾力,讓人而生畏,心生敬意。
隊伍一路馳騁直奔河西而去,在路過靖州之時,這支隊伍便會分兩半,兩批人馬分別朝著南北各自前進,一支繼續前行與葉文軒后的大軍匯合,直取河西,另一支則與縈心公主一同穿過北涼邊境,護送覲見北涼皇室。
這段時間里,縈心公主并不與葉正平等人言語,一路上繃著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隊伍浩浩,沿途所遇到的城池紛紛打開城門,迎接葉家軍與縈心公主。
公主貴,行軍的馬車緩慢,第四日,葉文軒帶著先鋒隊從一條路搶先抵達了靖州,在原地靜靜等候。
“將軍,我們這一路前進,途徑靖州之時,河西的探子肯定會派兵攔截我們,到時候還需請將軍多費心了!”
在一座城池停留之后,副將劉袁奉恭敬地站在葉文軒后,低聲提醒道。
葉文軒點了點頭,沉片刻,道:“葉某自當盡職盡責,保護縈心公主的安全。劉副將,你派人前去通報北涼皇室,就說縈心公主攜帶天祿皇室正前往北涼邊境,三日后便會抵達,請他們前來接應。”
“遵命!”
那副將躬施禮,轉退下了。
不多久,葉正平一行人便到達靖州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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