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不明所以,疑地問:「岳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王氏拿著手帕了幾下后說:「嵐兒,我對你太失了。」
眾人皆愣,尤以程嵐這個當事人表現得最為明顯,他一臉不解:「小婿謹聽岳母大人教誨。」
王氏深吸一口氣,掃視了一眼眾人,看到程老爺夫婦微微皺眉的樣子,心下猶豫了一下,突然間外孫下午面對自己時那可憐的模樣閃進了腦海,心陡地升出一怨氣,這怨氣明顯地將先前的一抹猶豫了過去:「我那可憐的兒啊,年紀輕輕地就走了,留下一個沒娘的娃在這世上罪。」
「你說什麼呢?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喝了一杯醒酒茶後周老爺的酒意去了一些,一聽妻子說出這句話來,酒意登地又被嚇得去了幾分,如若不是親家翁夫婦都在,他會直接甩袖走人不理會莫明其妙的妻子。
「老爺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妾知道啊。」王氏對周老爺說完后向程嵐,「恬兒自小沒了娘,你這個當爹的要多護一些,別因為個什麼就疏遠恬兒,還只是個孩子啊。」
程嵐聽得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他用眼神詢問爹娘,發現他們也一臉莫明其妙,於是禮貌地對王氏笑:「小婿愚昧,請岳母說得明白些。」
「我聽說恬兒最近沒在你們院子裏,和祖母在一個院子了?」
「親家母,恬兒過來和我們兩個老的一起住有問題嗎?」程夫人聲音淡淡地問王氏。[網羅電子書:www.WRbook.com]
周老爺一抿,一臉不高興地著王氏,他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怎麼了說這些莫明其妙的話。
「親家母你莫要生氣,我也是有話直說的子,等我說完若大家覺得我多事那我保準不再開口。」王氏一臉的嚴肅。
「岳母請說,小婿洗耳恭聽。」
「恬兒自小在程家一直很寵,尤其很得嵐兒的寵,一直是和嵐兒一個院的,後來突然去和祖父祖母一起住了,聽說這都是因為痕兒接不了恬兒的緣故,我說的對不對?」
「何以扯到痕兒上?是哪個下人在造謠生事!程家容不得有這種唯恐天下不的小人存在。岳母請告訴小婿,我一定要管管這個人。」程嵐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
「這是程家的家務事,你什麼手?什麼時候老糊塗了!」周老爺生氣了,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
王氏被斥責后眼圈立刻就紅了,強忍委屈說:「我所言並非無中生有,以前恬兒是程家上上下下的心頭,可是自從痕兒有了孕,恬兒的地位大減!以前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的人現在對不是打就是罵。按說這確實是你們程家的事,我這個外姓人不能管也沒權利管,可我實在是看不過去!我那可憐的兒死得早,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留下的唯一一獨苗我不忍越過越……而且煦兒是嵐兒的嫡長子,地位不一般,若是以後他欺負了恬兒,又無人為恬兒撐腰怎麼辦?」
惱火中的周老爺聽王氏提起已逝的兒,傷突來,那是他和王氏最為寵的兒。
「親家母,痕兒當初了胎氣沒力再看管孩子們,是以我們夫婦才將恬兒接了過來就近照顧,您對我們的安排有意見?還是親家母覺得恬兒跟我們兩個老的在一起太過委屈了?」程夫人臉沉了下來,聲音極其冷淡,再不見周老爺夫婦剛來時的熱。
「親家翁、親家母,不知道人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這幾日神不太好有點犯糊塗,別跟一般見識啊。」周老爺見程老爺夫婦都不高興了,趕賠不是,期間投給王氏好幾個警告的眼神。
周老爺如此一說,程老爺夫婦臉好了一些,但王氏隨後的話令他們臉又拉了起來。
「老爺,到底是臉面重要還是恬兒的幸福重要?」王氏含淚著周老爺,咬了咬牙繼續道,
「當初我們初見痕兒,覺得知書達禮人品不錯,於是認下這個乾兒並且保令有幸嫁程家這個世家大族。本以為會看在我們二老的面子上多會護恬兒一些,豈料事實並非如此!表面功夫做得一流,可是事實上做出的事真是令我們心寒啊!」
「岳母,這事是不是有誤會?痕兒是我的妻,對恬兒怎麼樣我豈會不清楚?」程嵐擰眉輕嘆。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子上,我也不怕會不會得罪了誰了!」王氏無視周老爺快噴火的目,向程老爺夫婦,「恬兒告訴我自從痕兒進門嵐兒就對漸漸淡了,起初不明顯,是有次和痕兒發生衝突之後才開始的,還為此挨了掌!一個小孩兒,才幾歲啊就被最重視的人打掌,得有多難過。」
「這都是小婿的錯,不該手打。這事和痕兒沒有關係,想阻止可是沒來得及,還岳母明鑒。」
「哼,沒來得及?」王氏冷笑,「當初這由頭是如何引起的?你生氣時不會勸一下的嗎?居然坐等那各事發生。我知道恬兒子有時候比較任,可畢竟還只是個孩子,痕兒一味地寵程軒卻對恬兒越來越冷淡,在你生恬兒氣時不去緩解,反而任由你們父的關係越來越淡。恬兒說你已經不喜歡了,程煦出生你也沒接回原來的院子裏,也許你們沒覺得怎樣,但是會想著你們都不要了。」
「親家母,既然你這麼不放心恬兒,那明天就別走了留下來吧,以後程家由你來作主,這樣程府上上下下定是一條心,什麼矛盾都不會出了。」程夫人似笑非笑著已經趨於激的王氏,很生氣!孫子滿月大喜的日子,王氏居然在賓客面前掉淚,這是掉的程家的臉,現在還對他們的家務事指手劃腳。
「呵呵,我知道如此說你們會生氣,可是我不吐不快,恬兒是我那可憐的兒留下來的唯一孩子,我這個當外祖母的自然不忍心看難過,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對不好,是你們程家的骨,你們自然不會薄待,我說的是痕兒!恬兒不是生的,不喜歡恬兒,現在將恬兒趕去親家母那裏,以後不知道還會趕到哪裏去呢!」
「岳母何來此言?痕兒哪裏做得不夠好?是恬兒對您抱怨痕兒對不好了?何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程嵐怒火也不小,自從上次王氏企圖將珍珠塞給他作妾后,他就對這個岳母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轉變,只是礙於禮貌及孝道他一直在忍著,語氣依然恭敬有加。
「呵,我這麼說你們肯定覺得我無中生有,好吧,就將恬兒過來,讓當著我們的面說。」
「我這就喚人將恬兒來。」程嵐起往外走人了。
半刻鐘不到程恬來了,來后喜悅地和眾人撒了會兒,然後就非要程嵐抱著。
程嵐無奈將抱起后看向王氏:「現在恬兒來了,岳母有話就直接講。」
王氏憐地看著程恬說:「恬兒別怕,現在有我們給你作主,趁著大家都在,你將下午和我說的話都說出來吧。」
程恬聞言子立刻就僵了,臉都嚇白了:「沒、沒什麼話啊。」
程恬這個樣子在王氏心中更是坐實了外孫在程家過得不好這個事實,只是讓說個實話就怕了這個樣子。心疼得很,搖了搖頭說:「既然恬兒害怕那就由我來說,到時你只負責點頭就可以了。」
「恬兒那都是說的,不是真的。」程恬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恐慌地著王氏,懇求別說。
「恬兒放心,將這些都說出來沒人會罰你,因為你是害者。」王氏安了一下程恬后喝了幾口茶,潤潤嚨后開始說了起來。
說的話沒有那麼直接,但是在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對方初痕有很大的怨氣,對程嵐有了妻后只站在妻子這邊而疏遠程恬到失,對程老爺夫婦不採取措施懲罰方初痕到不滿。
王氏說了很多,是從當初程恬和方初痕去求符時說起,暗指當初程恬會發生那件事是方初痕所盼的,所以當時沒阻止程恬;說方初痕只寵程軒刻意疏遠程恬,然後一找到機會就煽風點火,於是程嵐便對程恬又打又罵;方初痕懷孕了覺得程恬礙眼,於是找個由頭便將程恬趕出了自己的院子,現在有了兒子腰板了,以後怎麼對程恬還不知道呢。
最後王氏說從和方初痕關係很好的親妹妹口中得知方初痕對程恬這個繼極其厭惡,讓妹妹幫想辦法怎麼將程恬這個眼中釘趕出程府去,最不濟也要令程恬在程家眾人眼中只剩下可恨之,還說將程恬置了后就使勁抓住程嵐的心,到時使得程嵐的心中再無周老爺夫婦,只有鄭圖這個填房的娘家人!
這些話王氏說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忍了一個晚上的火本想一通全發出來,只是在周老爺憤怒的目下不敢說得太直白,指責方初痕的話還算是蔽,不過在坐眾人都不是傻子,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大家都明白。
「這些都是恬兒說的?」程老爺極其震驚,像是不認識自家孫似地著已經僵化的程恬。
「我、我……」程恬坐程嵐上子僵得跟化石一樣,話都說不利落了。
「恬兒,你別怕,話都由我說了,你只需點個頭就好,沒人會責罰你。」王氏對眾人都瞪著程恬一事到相當惱怒。
「恬兒,你說話,只要你說實話大家就便不會說你。」程嵐強忍怒火低頭著兒。
「是、是我說的,可是我是說著玩兒的,嗚嗚。」程恬害怕得哭了起來。
王氏看外孫哭了坐不住了,上前將程恬從程嵐中抱過來開始哄著說:「你哭什麼?說實話還怕什麼啊?這次由我們給你作主,不怕不怕啊。」
周老爺聽完妻子說的一切話,而程恬又承認這些都是親口說的后,等再向程嵐時眼神也開始變得不對勁兒起來。
「岳父、岳母,這裏面明顯有誤會,關於妻妹的話我不清楚先不說,前面的事我都了解,我現在將事前因後果都向您二位解釋一遍,若到時您們還不信那小婿也無話可說了。」
程嵐冷冷地看了程恬一眼后便開始解釋起當初發生的一切,沒有半的瞞,也沒有添加個人及分析,只是就事說事,包括事發生的時間地點及矛盾產生的前因後果,還有當中在場人的反應及說的話等等,他都說得極為詳細。
一切說完周老爺是信了大半而王氏則一分都不信,有了填房的婿和親外孫說的話,自然相信後者。
「恬兒,你說你娘親哪裏對你不好了?當初因為什麼緣故你來的我們這裏你是選擇無視還是真就覺得自己是對的而你娘親是錯的?還是說你認為你爹爹有了嫡子後會不再重視你於是你著急了?」程夫人氣得渾直打哆嗦,這麼多日子以來一直苦心教誨程恬,可沒想到這麼久了居然毫無長進,依然和以前一樣我行我素,然後做了錯事不是不承認就是說說那些話是鬧著玩兒的。
「親家母,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這麼問不是認定了恬兒是錯的了嗎?這樣對不公平!」王氏瞪向程夫人,現在雙方基本已經稱得上是撕破臉了。
「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我們要和所。」周老爺自知是他們理虧,於是趕忙緩和氣氛。
「老爺!」王氏氣得都白了,「恬兒都這樣了,您還不為作主?我想好了,與其讓恬兒在程府氣,不如我們將帶回去吧。」
程老爺「啪」地一下將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他冷眼向王氏:「親家母你此話說得可不!恬兒是我程家骨,我們程家既不是要倒了也非刻薄之家,你將我的孫帶走讓我這個當祖父的如何做人?只要我還活一天,我們程家的子孫就容不得其他人帶出府去!誰要強帶走,就等於和我們整個程府作對!即使最後鬧到吾皇面前去,我程府也是那個有理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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