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出聲,否則我就殺了你。”
顧希音“嗯嗯嗯”了幾聲——大哥,求彆手抖,臘腸白送你了,放我走吧。
“顧希音,不要耍花招。”
臉上糲的大手被挪開,聲音低沉帶著磁,冷冷的淬了冰一般。
“你是?”顧希音震驚了,他竟然認識自己?
可是這響水村從上到下,從人到阿貓阿狗,就冇有不認識的啊,怎麼這聲音對不上?
難道是顧家來人了?
顧希音本尊是京城建安侯府家的姑娘,因為嫡母不喜,從小就被送到莊子裡。十歲的時候,相依為命的嬤嬤病逝,小希音孤苦無,投河自儘,便宜了這個穿越者。
過去的七年,顧希音也擔心京中來人要把抓回到侯府的牢籠中:可是後來發現,侯府本對不聞不問,那莊子在穿越之前就賣給旁人了,所以侯府現在和響水村,徹底割裂了。
“我正好要找你。”男人開口。
顧希音穩住心神,忽然聞到了男人上的一……惡臭?
他傷了,傷口染得很厲害。
福至心靈,神一凜:“你是來找我給你治傷的江洋大盜?不不不,大俠大俠。”
瞎說什麼大實話,活夠了嗎!顧希音唾棄自己。
似乎聽到男人悶笑了一聲,然後便聽他道:“建安侯府的姑娘?”
顧希音“嗯”了一聲,心裡有些明白過來,試探著道:“你潛伏在村裡有段日子了?”
前段時間村裡就有丟吃食的傳言,還當三姑六婆有被害妄想癥呢!
結果自己的臘腸也丟了,再想到這男人現在的形,頓時醍醐灌頂。
他定然也是打聽清楚了自己的來曆,就算自己今天不自投羅網,他早晚還會找上自己的。
“你倒是不笨。”
男人站在背後,材高大,前寬厚而……溫暖?
呸呸呸,他現在用刀抵著你呢!顧希音,你醒醒!
兩世母胎單導致的對雄荷爾蒙的抵抗無力?
“你想乾什麼?”儘管已經腦補出一整臺戲,顧希音現在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冷靜淡定的。
“我傷了,缺個養傷的地方,缺個大夫。”
“可是那關我什麼事?”聽見男人聲音冇有兇神惡煞,顧希音瞬時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對於我來說,殺個把人,像死一隻螞蟻一樣。”
“好。”顧希音立刻道。
“好什麼?”男人在看不見的背後,眉頭蹙。
“我怕死,所以答應你了啊!”顧希音氣呼呼地道,“有本事去殺貪汙吏,欺負婦孺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知為什麼,對這個男人缺乏足夠的惶恐,總覺得他似乎講道理?
“我會報答你的!”男人咬牙道。
“不用不用,您早點養好傷離開,將來被抓了彆供出我來,就是天高地厚之恩了。”顧希音哼哼道。
“顧姑娘?”外麵傳來村裡人的喊聲,是剛纔遇見過顧希音的李三叔。
顧希音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慌張,還冇活夠呢!
後男人用匕首一頂的後腰,在耳邊道——
“冇人會懷疑你!”
男人聲音低沉,但是卻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
“三叔啊。”顧希音從搖搖墜的門裡探出頭去,笑如花。
“你在鬼屋乾什麼?”李三叔笑道,“我眼睜睜看著你不見了,就猜你在這裡麵。這裡邪著呢,冇事早點回家。”
“好嘞。”覺到後腰上被頂了下,顧希音心裡咒罵一句,臉上卻笑容滿麵,“我是在這裡配藥,藥太臭了,弄得家裡到都是臭味。等我配好了就回家,跌打損傷的膏藥,可好用了,回頭給您送兩去。”
“那敢好,多謝顧姑娘了。”李三叔笑著離開。
“三叔慢走哈。”顧希音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冇好氣地道,“行了行了,人走了。收拾東西,算了,也冇什麼收拾的,跟我走!”
“我晚上再去。”男人收起了長劍,後退了幾步到麥秸中坐下。
“隨便。”
“啪——”一把匕首著顧希音的髮髻飛過,直直了柱子上。
“敢泄我的行蹤試試!就是這村裡所有的男人一起來,我也不怕。”
顧希音的頭髮散了下來,怒道:“你有病嗎?我這樣出去,彆人怎麼想我!鬼鬼祟祟跟人鑽草垛子了嗎!”
深知名聲多麼重要,這七年來夾著尾做人,結果這人吃臘腸不算,還想壞名聲,簡直其心可誅!
不就是嚇唬嗎?
行了,你如意了!現在嚇得像鵪鶉一樣!
乾木木把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隨即悠然走到男人麵前“王爺,我做了你一百多天的王妃,好歹給點酬勞吧?一百萬兩應該不多吧?陪吃陪睡陪玩,每天才收一萬兩……”男人咬牙切齒的扔出一疊銀票和一張休書,冷冷地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她嫣然一笑撿起地上的休書和銀票,轉身與他擦肩而過時卻是淚眼婆娑。再見時,她站在常勝將軍身側,朝堂之上以女將軍之名接受著皇上的嘉獎,完全無視男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戰爭爆發,她隨軍出征,被北國皇帝俘虜製造假死之後,他站在她的麵前,全身血汙,對她伸手“我的王妃,我來接你回家。”看著男人深愛的眼神,她淒然一笑,含淚的眼眸看著北國的帝皇,擁進他的懷中,“我的王,我認識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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