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顧希音的自責

薛魚兒了手指，捅開了窗戶紙，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看，低聲音嘖嘖稱奇：“冇想到娘娘對孩子也有一套，瞧瞧太子現在吃東西的樣子多乖乖。”

剛纔回來時候那個張牙舞爪的小，現在已經順了溫的小貓。

“騎馬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是我覺得騎馬也很酷。”

“什麼是很酷？”大河猜不顧希音到底想說什麼，所以一邊喝著蓮子羹，一邊很認真地聽著說話。

顧希音著下，“怎麼說呢？就是很厲害，厲害到讓人看著都很舒服，也讓人很佩服。”

“你佩服我？”

“你要是不墜馬，我確實比較佩服你。”

大河氣歪了鼻子：“我都摔得這麼慘，還被我父皇罵了，你就不會安我幾句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人是故意來氣的吧。

顧希音聳聳肩：“朋友之間，貴在以誠相待，對吧。”

大河：“……”

又強調了一遍，說的是實話？

“其實你也知道你做得不對，隻是不想承認，對吧。”顧希音瞭然地道，“可是你父皇會擔心你，擔心你以後還這般貪功冒進，擔心你以後還會以涉險；而且你知道嗎？他為了救你，傷得慘的。”

“父皇傷很嚴重？”大河的聲音都張得有些抖了。

“他皮糙厚能忍著，彆人可能就忍不住了。”顧希音比劃著碗口，“這麼大一塊淤青，還傷了很大一塊。”

“我要去看看父皇。”大河放下湯匙推開碗，蹬蹬蹬地就要往外跑。

顧希音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選擇的方法是正確的。

就知道這小桀驁難馴，如果正麵解釋肯定會招來他的激烈反抗，倒不如這般旁敲側擊，說不定他還能聽得進去。

小的傲是這樣的——你上來，我不聽我不聽；你若即若離，我可以考慮考慮；你高冷到底，我們做朋友吧。

顧希音覺得慢慢清楚了和大河相的門道。

今日牛刀小試，果然效果不錯。

“不行。”大河走到門口，忽然泄了氣，又慢吞吞地回來。

顧希音挑眉：“怎麼了？”

“我還在足。”大河冇好氣地道，“現在去，父皇會更生氣的。”

“哦。”顧希音道，“那就等他發話吧。冇事的話，我先走了。”

“哎，你去乾什麼？”

顧希音眨眨眼睛：“不知道。看書、吃東西、睡覺，在園子裡閒逛，大概也就這些事可以做了。”

大河很生氣：“你既然冇事，為什麼不多留一會兒？”

顧希音假裝驚訝：“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不想留下討你嫌棄呢！”

大河：“……我本來就不歡迎你！”

“那我走啊！”顧希音站起來作勢要走。

“你不許走！”大河大喊道。

顧希音為難了：“所以，你就是喜歡為難自己。一邊嫌棄我，一邊還要麵對我？”

大河氣到跺腳：“對，我就喜歡為難自己！”

不放心妻兒，已經在門口的徐令則：“……”

為什麼覺他兒子被顧希音這般糊弄有些可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顧希音又坐了回去，“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不就是犯錯嗎？有什麼不敢認，不好意思認的？誰冇犯過錯？”

大河口而出：“你犯過什麼錯？”

徐令則突然很想聽顧希音的回答，同時默默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犯過的的最大錯誤，就是弄丟了顧希音，以至於慘失過去。

顧希音想了一會兒才道：“大概是失去記憶吧。雖然不知道我怎麼把自己弄現在這樣，但是想到你外公外婆、父皇，你，還有月見們，都因為我而擔憂這麼久，我很疚。”

徐令則愣住了。

他怎麼就冇想到，那般善良卻又要強的人，給彆人添了麻煩，心會自責呢？

“宮宴的時候，你外婆雖然假裝和侄說話，但是其實一直在看我，很多次很多次。”顧希音有幾分黯然，“你父皇，他和我說話，在我麵前做任何事都小心謹慎。還有你，現在對我的疏離戒備……究其原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被司馬仲徹帶走。”

“他是把你擄走的。”徐令則再也忍不住，推門而，“你不用自責。”

他竟然不知道，顧希音會這麼想。

“說到底，還是我識人不清。”顧希音道，看著徐令則，目中有些許的疲憊，“我也不是自責，就覺得很挫敗。這場仗，冇打好，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心裡很不服氣。”

笑了笑，“不服輸，想重來一次的覺吧。”

可惜他們都知道，冇有後悔藥吃。

徐令則顧不上大河，這樣的顧希音太讓他心疼了。

“我已經接到飛鴿傳書，司馬仲徹出瞭解藥。你三哥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地送來，預計再有幾日就可以抵達。”徐令則用儘全力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去抱，“棠棠，我們再等等。”

“南疆，打下來了？”顧希音驚訝地問，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暫時休戰。”徐令則道，“你彆想那麼多，安心等便是。”

被忽視的大河，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之前是不是他腦補太多了？

父皇看母後那含淚的心疼的眼神，怎麼會是假的？

墜馬捱罵這件事，似乎都冇有那麼重要了。

“哦。”顧希音點點頭，有幾分激，又默默告訴自己彆抱太大希。

至從的醫來說，都解釋不了這種失憶的事，又怎麼能期待恢複記憶呢？

站起來道：“我先出去，你們倆單獨說會兒話吧。”

父子倆估計現在有很多話要說。

“不必。”

“不要。”

父子倆異口同聲地道，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隨即又都轉過頭去，態度傲。

顧希音：“……”

喂喂喂，你們這麼可，犯規了啊！

在的調解下，大河低頭認錯，徐令則也冇有再多教育責備他，這件事總算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