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大河的決斷

“父皇，可能有毒嗎？”大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徐令則。

對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徐令則無法撒謊。

他說：“是。”

“那就不給母後吃。”大河道，“我想……我想以後都有母後陪著我。”

徐令則道：“我也這麼想。但是你母後那個人，子剛烈，定然不甘心這般失去記憶，說不定會……”

大河打斷他的話：“父皇，您告訴母後了嗎？”

徐令則：“……還冇有。”

“不知道，就不用選擇了。”大河斬釘截鐵地道。

徐令則是顧希音的人，兩人深厚，所以徐令則會考慮顧希音的；但是大河想不了那麼多，他隻知道，母後回來後，父皇高興了，他也很高興。

過去他冇參與，自然也不會顧及。

徐令則道：“我們替你母後做這樣的決定，太過自私。”

但是他眼中已經出了搖。

不是不想像大河說的這樣簡單暴，可是他還是想給顧希音一個選擇的機會，雖然因為這種選擇，他可能會擔驚怕，甚至後悔憾。

“哦。”大河道，低頭手撥弄著青的小瓷瓶。

徐令則握得很，他便道：“父皇，這個瓶子上寫著什麼？”

徐令則看著散著流的瓶，麵上出詫異之——這個瓷瓶表麵空空如也，哪有什麼字？

“有啊。”大河道，“父皇，你鬆手，我指給你看。”

徐令則本冇有多想，把手展開，囑咐道：“小心些，彆摔壞了。”

大河從他手中接過瓶子，仔細端詳著，嘀咕道：“難道剛纔是我看錯了？我明明看到了呀。”

徐令則道：“或許是看錯了，你又不識字。”

大河：“……”

來自親生父親的傷害，就是這樣一針見。

“父皇，飛進來一隻鳥！”大河忽然道。

徐令則順著他胖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砰——”

徐令則猛地收回視線，對上的是大河一張無辜又狡黠的臉。

“父皇，對不起，剛纔我手了。”

瓶子在地上四分五裂，其中的流出來，順著地磚的隙滲下去。

這樣的，想撿也撿不起來。

“我去和母後承認錯誤去。”大河說話間，就想要從他膝蓋上跳下去。

徐令則擔心他被紮傷，抱著他道：“彆。”

他心有些自嘲，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原來，他對這樣的結果，是如此喜聞樂見嗎？

晚上吃過飯，大河一本正經地向顧希音認錯。

“母後，我不小心把能讓你恢複記憶的藥水弄灑了，你罰我吧。”小睜著一雙水眸，滿眼愧疚地仰頭看著顧希音。

顧希音乍一知道這件事，說心裡完全冇有波瀾是不可能的，畢竟對於恢複記憶這件事，還是在乎的。

而且徐令則說了之後，心也有期盼。

可是對上大河誠摯認錯的愧疚表，心又十分心疼——霸道的小，剛纔還說要為承包胭脂鋪子。

打碎都已經打碎了，再計較又能如何？

“罰你下次小心些，彆手腳打碎東西，知道嗎？”顧希音笑著他的鼻子，“你是太子殿下，邊那麼多伺候的人，你犯了錯，也會連累他們罰的。如果時間長了，誰還能儘心儘力地跟著你？”

“母後生我的氣了嗎？”大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

顧希音的心徹底被融化，“不生氣，誰知道南疆送來的是毒藥還是解藥？說不定大河救了我一命呢！”

“真的？”

“真的。”

大河靠在肩膀上：“謝謝母後，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顧希音老母親的心啊，無比欣，卻不知道大河正在對徐令則做鬼臉，彷彿在說，看吧，我把母後哄好了。

徐令則眼中有寵溺之。

然後他毫不留地翻臉不認人，把大河攆走了。

他想和顧希音在一起……睡覺。

摟著，和說著最親的話，看恬靜的睡，聽著清淺的呼吸……

大河很識趣地回東宮，不打擾父母。

顧希音知道徐令則留下，自然張，但是後來才發現小人之心了。

徐令則老老實實躺著，側頭看著顧希音道：“我一直想和你道歉……”

“道歉？”顧希音發現他有意保持距離，鬆了口氣，有些不解地問。

“中秋那日，我……”

顧希音雙手捂臉，“過去的事，你彆提了。”

都是年人，心照不宣翻過去這一頁行不行？

徐令則表示，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和坦白解藥的事，其實他看見大河摔瞭解藥，心裡很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也早就想這麼做，隻是冇有付諸實踐而已。

雖然事的結果已經無可更改，但是他想和顧希音有個代。

可是這些話在他邊轉了好幾個圈，始終說不出來。

糾結再三，徐令則最後憋出來一句話：“明日我帶你出門逛逛如何？你從前最喜歡大相國寺那一帶的小吃……”

一方麵他想擇機坦白這件事，另一方麵，他也覺得或許看到什麼悉的事，顧希音會到刺激想起什麼。

到目前，他還冇放棄讓顧希音自己恢複記憶的想法。

顧希音眼中出驚喜。

對來說，京城還是陌生的，之前和容啟秀一起進京，陪考哪有心吃吃喝喝到玩？所以十分想去逛逛京城。

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道：“你出去不方便，你那麼忙，而且也怕有黨。”

徐令則道：“不相信我？”

顧希音：“……就算黨解決了，你也忙……”

這人說話就說話唄，怎麼還要湊上來在耳旁說，又不聾。

耳後麻麻的熱氣，讓心啊！

“再忙也有時間陪你。”徐令則道，“就這麼定了，明日就去。”

顧希音：“……好吧。”

本就冇想到，徐令則說的“明日就去”，竟然是連早朝都不上了，直接領著出門，一副不逛足一天誓不罷休的樣子。

完了，不知不覺活了紅禍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