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問一問自個樂不樂意就好了。

蘇莞盯著疏香看了一眼：“說起來，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是二十了。”疏香點了點頭，然后又道，“不過夫人不必為奴婢打算，奴婢不想嫁人。”

疏香是真的沒有這種想法，以前在西魏梅城的攬夕苑做事，真真的寂寞如雪，后來夫人愿意將帶走，真的實在是太高興了，發誓要一輩子在夫人邊。

后來有了小主子，就更高興了。

而且真的喜歡熱鬧，在這府里有很多人，也過得很開心。

要是嫁人親，就要離開李家，很不樂意。

其實人的一生能有安穩和溫飽已經是很知足了，覺得跟在夫人邊已經很高興了，而且只要有夫人和小公子在，總不會被人欺負了，若是嫁了人，還不知道會嫁得什麼樣子的。

“怎麼也不樂意嫁人？”蘇莞笑了笑，“小桑之前也不樂意嫁人。”

疏香道：“大概是嫁了人之后，未必能比現在過得好吧。”

“奴婢又不是男子，談不上什麼開枝散葉繼承香火，而且也是孤兒，家里沒什麼人了，這一輩子過得好，那就很高興了，至于兒子孫，并沒有什麼想法。”

至于男人，男人還不如夫人靠得住，只要們在夫人邊好好伺候著，夫人還能虧待們了？可若是嫁了男人，指不定哪一天就翻臉了。

所以何必呢？

們現在就過得很好，何必去求那個未知？

蘇莞沉默了一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良久之后才道：“也罷，等你有想法了，再與我說就是了，不過你這般喜歡熱鬧，也不怕到時候年紀大了，邊太過安靜？”

疏香聞言就笑：“等我年紀大了，夫人便給我安排兩個三個小丫頭伺候著我，讓我天天和們說話，那不就熱鬧了？”

蘇莞嗤笑了一聲：“對，給你找兩個三個小丫頭，讓們伺候你這個老太太。”

若是疏香真的不嫁人，一輩子在邊，肯定是要給養老的，兩個三個小丫頭伺候著也不算什麼事。

疏香咯咯地笑了起來，生得樣貌雖然稱不上極好，卻也不算差，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株盛開的蜀葵。

蘇莞心覺得凡事沒有絕對，若是遇見合適的，且一試又何妨。

二人正說著話，小桑便回來了，蘇莞指了指桌子的另一邊，讓坐下，而后問：“程夫人的話，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小桑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奴婢能有什麼想法？”

說罷，又看向疏香，疏香掉過頭去，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就是當作沒瞧見。

小桑臉皮了：“奴婢覺得，程夫人便是要看中，那也是疏香才是。”

疏香聞言就不干了：“什麼看中我？我瞧著是看中你才是，程夫人都說了，那位師弟都二十七了，不想娶一個十八十九歲的小姑娘，不巧，我年輕，今年才二十，還是個小姑娘。”

小桑：“......”

“你年輕，更好看一些。”

你年輕，你了不起是不是？

疏香立刻就回道：“你年長，穩重一些。”

蘇莞頭大，道：“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

不就是相個親嗎？怎麼搞得像是讓人去死一樣。

蘇莞手擰了擰眉心，然后看向小桑：“這回你聽我的，回頭我仔細問一下程夫人這位師弟的仔細況，再查一查他是什麼樣的人，若是品沒有問題，你且去見一見。”

“你今年二十四了，要是想親的就趕，再拖下去只能撿別人挑剩下的了。”這又不是現代，男子二十歲親比比皆是，二十四歲還未親的男子都不算多，二十七八的更是有。

小桑正想說什麼，蘇莞便道：“這是唯一一次，到時候你去見見人，若是覺得合適那就皆大歡喜，若是不合適，我也不管你了，以后你咋滴咋滴。”

小桑聽到這里，再怎麼不愿意，也只能應下來。

蘇莞發愁得很，總算是明白了家里老人催婚的心理了，雖然婚姻大事講究緣分，但是也不好將這些杜絕在外，連個機會都不給，指不定能姻緣呢？

蘇莞心覺得讓小桑去見一次，若是見了，還是覺得不合適，那就隨自己高興了。

小桑有些尷尬：“可是夫人，程夫人的弟弟好歹是以為書院先生，怎麼能看得上我？”

蘇莞聞言反問：“怎麼就看不上了？”

小桑道：“既然能做書院的先生，不得學識淵博，若說相配，應該是想程夫人這般飽讀詩書的才才是，奴婢不過是一個下人，勉強讀了書，能看也能寫，可要說學識，實在是沒有的。”

“怕是...實在是配不上......”

蘇莞道：“怎麼就配不上了？我覺得是相配得很，若是在東趙，你是婢，他也不過是一位教書先生，到了離城，教書先生的地位高了一些，可你已經不是婢下人了啊。”

小桑愣住。

蘇莞道：“在離城可沒有什麼賣契，也沒有什麼奴才，便是在這李家做事的人，那都是正經做事領工錢的，正兒八經的工作，難道還低人一等了？”

“而且要論分，你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我與你不同，你自然也不同了。”

所以要說份什麼，單憑跟隨蘇莞多年，和蘇莞一起長大，那就很不一般了，別說是配一個書院的先生了，就算是這離城的員，也多的是人愿意娶。

蘇莞看了一眼，見有些懵，又道：“程夫人既然提了此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什麼份的問題，而且這里已經是離城了，不是東趙。”

離城，他們這里男子只能娶一妻，而且夫妻倆過不下去了，還可以和離，在這離城境，和離的夫妻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很稀奇的事。

小桑又愣了一下，良久之后，才道：“小桑明白了，夫人，您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