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壽說完這些話，隻是雙眼沉沉的看著我。

那雙眼睛第一次真正的像一隻活得很久很久的玄。

久到無論看什麼，好像都了，儘是睿智和無所謂。

我對上何壽的眼睛，想問什麼。

可墨修卻輕拉著我的手，生怕我和何壽起什麼衝突。

何壽卻隻是瞥了一眼墨修拉著我的那隻手，嗬嗬的笑：「墨修，你放心，我不會對手的。」

「終究是我們問天宗的小師妹啊，原先我們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是在幫我們。我因為阿問的事，已經很不對不起了。」何壽輕輕的搖頭。

看著我，卻又點了點頭：「現在不隻是地界生與死，可能連天界都係在一人上，我不會對怎麼樣的。」

「隻是你這隻手。」何壽盯著墨修拉著我的手，輕聲道：「上次砍斷的也是這一隻吧？你能再長出來，可你當時痛嗎？」

我聽著他這話，隻得輕呼了口氣，慢慢扭過頭去。

這個時候，我再跟何壽說話，隻怕會刺激他。

當初我殺了青折的時候，阿問也是這樣，連眼睛看都不看我，隻是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麼。

何壽是阿問一手帶出來的，從靈智未開，到現在。

他子和阿問最像！

「何壽。」墨修握著我的手，沉聲道：「我不隻是斷過腕，我連心都替剜過，還不隻一次。」

「我能代太一再活這一次，就是因為。」墨修沉眼盯著何壽，沉聲道：「所以我和你是不同的，你可以恨，但我不會。」

「真是大度。」何壽瞥眼看著我，沉聲道：「其實這件事，蒼靈他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們敬著後土，卻沒有誰敬著你。所以天之下，沒有你的名字。」

何壽輕呼了口氣，昂首看了看天：「還有阿問，他知道是阿熵發了諸神之戰，是放十日齊出，可他對阿熵的，還是有所保留。因為他是後土的心，他知道，當初那些真正慘絕人寰的事，是你做的！」

何壽慢慢後退，輕輕的呼著氣：「我以前不太瞭解，為什麼阿熵說你還跟以前一樣。其實你一直這麼狠心的，為了你要達到的目的，什麼都可以放棄的。」

「你當初為了不為所擾，可以斬，可以斷墨修的手腕，可以吸食了整個九峰山的生機，可以吸食一個活生生人的生機。」何壽邊往後退，邊沉沉的看著我。

嘲諷的嗬笑道：「壯士斷腕，其誌壯哉。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大局。」

「你說得也沒錯，誰都可以怪你這個原主，可我們這些活在地界上的不行。如果沒驅趕走那些龍蛇大神，有無之蛇可能就將這地界生機吸食掉了，可能就沒有我們現在棲息的地方了。」何壽極為虛偽的看著我笑。

嗬嗬的笑：「何悅，我謝謝你啊！」

「何壽。」白微連忙輕喚了一聲，瞥眼看著我。

沉聲道：「就算這些事是真的，可也不是何悅做的，是那個原主……」

「白微！」我輕喚了一聲，朝何壽道：「你要恨就恨吧，該做什麼，希你心裡清楚。」

「不會恨你的。」何壽語氣淡漠，瞥了一眼白微和何苦：「你們在這裡玩吧，我先回……回……」

他昂著看了看，低頭嗬嗬的笑，直接就消失了。

「他這是回哪了？」白微詫異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朝何苦道：「要不我回清水鎮安他一下，你們有事，再我？」

「他不會回清水鎮的。」我直接坐在地上，轉眼看著何苦：「問天宗也回不去。」

「阿問不在，他沒地方去了。」我突然有點明白，何壽原先說阿問是他的天。

就像阿熵是阿問的天一樣。

如果阿問在，他這會無論是去問天宗，還是清水鎮，或者隨便去哪裡，都是樂嗬嗬的。

可阿問不在了，他回問天宗，隻不過更加確定阿問不在的事實。

回清水鎮，還要麵對蒼靈，這個同樣從滅世大洪水中存活下來，記得那段仇恨，卻從不告訴他的存在。

茫茫天下，何壽好像真的沒地方去了。

「那怎麼辦？」白微最近和何壽鬧騰得多，朝我道：「他現在緒不太穩定，如果恨你的話，會不會被玄老策反啊？要不我去找找他？」

「不會。」何苦直接否認，但看了看我和墨修。

還是扯著白微道：「我們去找找吧，等找到大師兄，你回來給何悅報個信。」

等他們都走了，墨修陪我坐在這潭水前，拉著我的手，輕輕的著：「他不會恨你。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事，這麼富，哪是這麼說斷就斷的啊。」

「就算是當初斬，還不是沒用，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墨修握著我的手，將我拉懷中。

將我趴在他大上：「你斬後，我研究了一下，其實這和人類注一些像鎮定劑、安定之類的藥，用來控製緒差不多。不過是一種麻痹作用，本沒什麼用。」

「隻不過蛇，讓像化。」墨修拍著我的背，輕聲道：「可這種事，又哪是用你給我一個，我送你一個，這樣能還得清的。」

「你看蒼靈，他也知道這些事，他以前也恨過你。可後來經歷的事多了，他還答應教你空無之，讓你**間呢。」墨修輕著我的頭髮，溫的扣著我頭皮。

他作溫和，很讓人放鬆。

可我聽著卻隻覺心頭一陣陣的發麻，微微側首，看著墨修：「所以你也是知道的，對吧？」

「什麼時候的事？」我看著墨修的眼睛，輕笑道：「怪不得何壽這麼篤定，他估計也猜到了一些，隻是不想告訴我。」

墨修著我頭皮的手僵了一下，輕聲道：「我汲取了西歸太一留的那縷神識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他留的資訊還多的啊。」我復又趴在墨修懷裡，輕聲道：「舒心怡在清水鎮，跟我談條件的時候，問我真不記得了嗎？」

「我想，們一族遷地底，可能就是原主的示意。」我手抓了抓墨修的黑袍。

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們以為避開滅世洪水後，再出來，就是新的開始。」

可們沒有出來，因為原主死了，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