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翡翠白菜郭夫人一直戴在脖子上,為了不想讓李未央被人看輕,特意給戴上的。在別人看來,如今也不過是沾了點酒漬,又有什麼要,但權貴們喜歡玩玉的太多了,很多人甚至一塊玉從祖父傳下來,一直傳到孫子這一輩,每個人都是存放,一則辟邪二則養玉。要知道,玉這種東西,靈最重要,養得越久越是有用,若是被酒汙染了,還怎麼保佑郭家上下呢?郭夫人就是這個意思。
周王的雙眉皺,眼臉仿佛帶了一層濃翳的影,尤不死心地道:“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他要為了英雄救而落不可預測的境地中去麼,他現在深深的後悔,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多該有多好。
郭惠妃在上頭看著,卻是彎起了畔。英雄救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周王,顯然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
此刻,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未央開了口,道:“旭王殿下說錯了。”
眾人都看向李未央,周王卻是松了一口氣,就是說嘛,不過是一塊玉佩,怎麼就這麼貴了!一萬兩黃金是什麼概念,難道真的要他為了一點小事就傾家產嗎?
誰知李未央面容上籠著一層薄薄的笑容,那笑本該是暖的,卻帶著然可見的抱歉:“周王殿下,實在是不好意思,從前有人出了十萬兩黃金來買這塊玉的……”
一副溫溫的樣子,說話卻是十分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那意思分明就是,這塊玉價值十萬兩黃金,你若是要為裴寶兒出頭,便乖乖掏錢賠償吧。可若是周王反口說不幫忙,這臉面也照樣是丟盡了。
若不是親耳聽見,眾人誰也想不到,郭家的小姐不言不語,竟是這麼個妙人。明明是在兌周王,卻是這麼一張溫的臉孔,悅耳的聲音,而且神態還如此認真,人忍俊不。
元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接著,其他人便都跟著笑起來。康王元松年紀小,笑得罪誇張,幾乎不顧皇室儀態,拍著桌子好像在打節拍,手舞足蹈得厲害,看著李未央的神也是充滿了新奇。在他們看來,這世上難得有如此有趣的姑娘,竟然敢當眾給周王殿下使絆子。
周王臉鐵青,雙眼怔怔地看著李未央,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裴寶兒整張面孔的神都變了,震驚地看看旭王,看看郭夫人,最後目落在正一本正經說謊的李未央上,心頭火起,這幾個人,分明是聯合起來給周王下套子!立刻道:“都是我不好,諸位何必如此苛責周王殿下……”
李未央突然站了起來,裴寶兒嚇了一跳,以為要做什麼,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下真的不下心踩到了擺,一下子仰面摔倒,十分狼狽地坐在地上。李未央出吃驚的神,趕過來攙扶:“裴小姐這是怎麼了?”
的表十分關懷,作也像是要來拉裴寶兒,可實際上卻是一腳踩到了裴寶兒的腳面上,重重一碾,裴寶兒驚一聲,裴皇後冷聲道:“大庭廣眾如此喧嘩,何統!”分明是已經不悅了。
剛才坐著看戲,如今看到裴寶兒吃虧才開口說話,世上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李未央淡淡一笑,道:“裴小姐,可曾摔傷了?”
裴寶兒一只腳面鑽心的痛,卻不敢當眾聲張,被宮扶起來以後便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李未央:“郭小姐,都是我的錯,我弄了你的裳……”
李未央卻是笑容和煦道:“一件裳實在不值得什麼的,只是家傳寶玉實在珍貴,被這一杯酒壞了玉的靈氣太過可惜。裴小姐既然真心悔過麼……倒是不難,也不用你賠償什麼銀子,聽聞裴府有一個傳家多年的玲瓏寶匣,是佛祖當年留下,極有佛,用來養玉最合適了——”
裴寶兒的整張面孔連一半毫的都沒有了。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讓李未央出醜,順便在眾人面前演一套老把戲,從前對付那些小姐們從來沒有不功的,可在李未央這裡,怎麼一下子被倒打一耙!現在對方甚至看上了家裡頭的寶貝匣子,那匣子已經傳了多年,上面嵌著五十顆最名貴的寶石,一百二十粒深海鮫人淚,這都不算稀奇,最要的是那匣子上還雕刻有陀羅尼**兩萬五千字,是世代供奉的珍寶啊,自己不知道求了多久,父親才同意將它送給自己作為嫁妝……
“你……你……我……不行……”裴寶兒目瞪口呆,幾乎說不出話來。
元烈的笑容幾乎掩飾不住,這個未央啊,可比他這位旭王殿下還要狠,玲瓏寶匣的價值遠超過翡翠白菜啊,裴寶兒若是賠償,回去定然沒好果子吃,可若是不賠償,便是耍賴,這可是壞了名聲……怎麼做都是錯,賠不賠都倒黴,哈,真夠毒辣的。
李未央垂下眼眸,笑容微微斂起:“裴小姐莫非是不舍得麼?既然如此,那我也是沒辦法了。不知這十萬兩黃金,是明日去裴府取,還是去周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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