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的心思格外敏銳,一眼就看出了蔣南的心。他一怔,隨後苦笑道:“與我是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一點,郭小姐絕對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壞了你的大事的。更何況,就像你所說,這主意本就是我出的。我又怎麼會臨時改變主意呢!”事實上,蔣南只是覺得不安。明明大權在握,可他就是覺得不安。這一次蔣南已經收買了趙月,他相信計策一定能夠功。但是不知何故,他的心深還是覺得十分危險……
郭舞笑道:“放心吧,南公子。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待會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蔣南笑著點了點頭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說著他轉離去,郭舞冷哼一聲,鄙夷地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事到臨頭才來擔心,還不如我這個子。”
郭舞邊的心腹婢低聲道:“小姐,剛才奴婢奉小姐命令悄悄去與趙月接洽。卻遞給我一個信封,說這上面便是那李未央與旭王元烈來往的信。”
郭舞眉頭一跳,頓時一把搶了過來。唰唰將那封信拆開,一瞧,卻是一封空白的紙,上面什麼也沒有。不皺起眉頭道:“什麼信?這是耍我嗎?”
隨後,突然一只手斜出來,從的手上搶過了那封信,郭舞不怒道:“誰?!”轉過頭來瞧見是剛才明明已經離去的蔣南。不由生氣道:“你不是已經走了?”
蔣南笑了笑,道:“是啊。不過看到郭小姐手上似乎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特意來鑒賞一番。”轉瞬之間,他已經將那封信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郭舞不上前一步,道:“還給我。這是屬於我的東西。”
蔣南冷笑一聲,道:“是嗎?我剛剛明明聽到這婢說是趙月奉命送來給你。據說是那李未央和旭王元烈來往的信,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是該由我保管。”
郭舞面上掠過一難堪。事實上很想知道旭王元烈都和李未央說了什麼。在想來這一定是一封意綿綿的書,在對李未央更加嫉妒的同時,心中也十分的好奇。但蔣南卻不這麼想。他總是覺得這封信有什麼古怪,所以一定要親自的研究一番。雖然是一片空白,可他知道很多的藥水灑上去便可以讓這上面的字跡顯形。今天便可以除掉那李未央,但是多給加一條與旭王元烈私通的罪行,又有什麼不好呢?這樣做只會把元烈一起拖下水。不知為何,他不希放過元烈。蔣南的眸變深,微微一笑道:“好了,郭小姐,我還等著你要演的那一出好戲呢。可千萬別讓我失。”說著,他便轉,真的走了。
郭舞非常氣惱地跺了一下腳,低聲道:“不過是一介男寵,又有什麼了不起!”
旁邊的一個婢連忙提醒,道:“小姐,小心隔牆有耳。”
郭舞冷笑一聲,道:“哼,他不過是仗著臨安公主,才作威作福,且看等我做了國公府的小姐,誰還理睬他們!”說著,輕輕地整理了一下鬢角,端起滿臉的笑容從花叢之中走了出去。
眾人欣賞完了麗的牡丹花,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可是,竟然遲遲不見**到來,臨安公主面上掠出一怒道:“主人去了哪裡呀?怎麼兵部尚書也是這樣怠慢客人的嗎?”
郭舞似乎十分的惶恐,連忙站起來道:“公主殿下息怒,我父親應當是有一些急事要辦。”
臨安冷笑一聲道:“把我們都丟在這裡。他又有什麼急事?難道父皇突然招他進宮嗎?”這話說的十分尖酸刻薄,只不過是臨安公主,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人敢當眾反駁。
雍文太子卻是打圓場道:“兵部尚書向來事務繁忙,這倒也沒有什麼。我們暫且等上一等吧。”
李未央面上帶著一冷笑,淡淡移開了目,知道,對方正在暗中策劃著一切。郭夫人低聲地道:“這個**,不知道又在耍什麼把戲!”的心頭浮現一不好的預,然而郭家三兄弟,面上都帶著笑容,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知似的。
蔣南看著這一幕,心頭冷笑了一聲,李未央,今天你與蔣家的仇恨,便劃上了一個休止符了。恨你恨了這麼久,你若是突然死了,恐怕我還會覺得寂寞呢,但願你一路走好,可別怨我!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出一冷笑。
臨安公主扶住他的手臂道:“在想什麼?”
蔣南淡淡一笑道:“我是在想,等這些事告一段落,便和公主你一起遊山玩水,暢遊天下,豈不樂哉?”
臨安公主大笑道:“就是應該這樣,管這些煩心事做什麼呢!”話是這麼說,心頭卻是覺得奇怪。最近蔣南總是神神的,不知道私底下在忙些什麼。跟他說話,總是覺著隔著一層心。更難得見到他的笑臉,知道他報仇心切。可是臨安公主可是得了裴後的警告,不允許再對郭家隨便做下什麼,以免惹下更大的麻煩。臨安公主雖然任妄為,可是向來十分畏懼裴皇後。既然裴皇後都這麼說了,又敢怎麼樣呢?在宮中發生的事,臨安公主雖然不曾親經曆。可是大名公主的慘狀,後來也是親眼見到的。想到大名公主竟然也折在了李未央的手底下,足見這個子是多麼的心思狡詐,讓人覺得害怕,畏懼。
臨安公主不是傻瓜,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是不會去李未央的。因為了對方,等於了整個郭家。盡管蔣南為此責備,冷落,也不敢冒然行。只能假意討好,一心奉承。只是今日,為什麼蔣南卻出這樣的微笑呢?
臨安公主心頭越發的疑,卻是不曾細想。就在此刻,眾人突然見過**滿面怒地從不遠走了過來。他的後,還跟著大批的護衛,剛剛站穩,**就厲聲道:“把這裡全部包圍起來!”
眾人面上皆是一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齊國公站了起來道:“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卻沒有回答齊國公的話,而是快步走到雍容太子的跟前跪倒道:“太子殿下,剛剛我府上發生了一件十分嚴重的事,請殿下為我做主!”
太子出一驚疑,慢慢道:“究竟是什麼事讓兵部尚書如此的驚慌失措,這些護衛又是怎麼回事?”
**的面上掠過一冷凝,仿佛事態十分嚴重的模樣,他慢慢地道:“在我的書房之中,有一份關於越西軍隊的重要報,乃是一封布陣圖。可就在剛才,這份報,不翼而飛了。”當他說到不翼而飛的四個字的時候,眾人的面都變得驚慌不安起來。兵部尚書所謂的重要報自然是要送給越西皇帝的折,可是這樣的一份重要的報,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可想而知,這將在整個越西,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雍文太子也是十分的驚訝,不由上前一步道:“郭大人,不必焦慮。將整個事細細地說一遍吧。”
**面上自然是眉頭皺,慢慢地道:“太子殿下容稟,原本我有一份折要呈給陛下。一直悄悄的放在書房,但不知怎麼回事,剛剛我回去書房的時候,卻發現那裝折的匣子被人打開了。裡面的折已經不翼而飛。所以,我急**了整個院子,搜查了每一個進出的人。可惜,那些人的上都沒有折。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這花園裡。客人之中,必定有細!”
“在花園裡?這豈不是懷疑我們這些客人嗎?”戶部尚書第一個惱怒道。
雍文太子看了他一眼,卻是揮了揮手道:“劉大人,稍安勿躁。我想郭大人必定是有依據才會這樣說,且聽他說完吧。”
**了額頭上的冷汗,似乎十分惶恐地道:“這是自然的。微臣再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懷疑太子殿下和眾位同僚啊。只不過事關重大,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搜查,不能隨便放大家離開了!”
齊國公的面上籠罩出一寒,“大哥,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那折是我們其中某一個人拿走了嗎?我們取這折又有何用呢?”
**的面上出一冷笑,“是啊,從剛才起,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在座諸位,都是越西的肱之臣,又有什麼必要取這樣的報呢?可是我思來想去,除了你們,這府上並沒有其他人會拿走這份報。所以,只能委屈大家搜一搜了。”
“搜?”郭夫人面一變,惱怒道:“這裡這麼多眷,難道你都要一一的搜過嗎?”諸位眷的面上都跟著出現極端不悅的神,們好端端來參加宴會,卻莫名其妙卻鬧出了什麼布陣圖失蹤的事。誰會對那種報興趣?難道他們都瘋了不嗎?可是**信誓旦旦,卻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雍文太子淡淡地道:“這折既然如此重要,為避免父皇雷霆之怒,大家還是不能輕易離開了。”雍文太子聲音雖然輕,卻有一不容抗拒的威嚴,眾人還能說什麼呢?他們心中非常的不滿,卻又只能坐回了原位。太子看了大家一眼道:“諸位大人,就請到旁邊的殿**。請護衛一一檢查過。至於眾位夫人小姐嘛……”他的目在李未央的面上一掃而過,微微一笑道:“只怕要委屈各位了,也讓府中的婢搜一搜吧。”
人群之中,李未央的雙微抿,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偏生今天這笑容裡,卻夾了一令人心寒的意味,眼中跳的,是然的殺機。
**卻盯著李未央,此刻那個面臨著這樣的局面,依舊表現得安靜而沉穩,果然如自己所預料的那般,狠厲,聰明,心思細膩,強大。只可惜,今日便是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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