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李未央不輕聲地道。
“剛才他說得不錯,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除了命,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到郭惠妃這樣說,李未央著對方,此刻也是無言。
如果說一個人的命數真的能人到這種地步,那麼為什麼不可以打破它呢,難道天命真的是不可更改的麼?不,若是天命不可更改,李未央早已是一抔黃土。只不過,與郭惠妃不同,無牽無掛無親無故,沒有忌諱,更加沒有牽絆,沒有人可以阻止複仇的腳步。但是郭惠妃呢?有家族,有責任,有不可甩的東西,這些是深縛在骨子裡,不可磨滅的。即便當初選擇與襄侯私奔,如今也依舊會後悔,因為這樣一來,會連累整個郭家。真的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嗎,恐怕也不一定吧。
郭惠妃突然轉過來,正視著,微微一笑道:“走吧,不管怎麼樣,我有了這一個晚上,我很快樂,真的,一切都已經放下了。”風吹起黑的披風和長發,瑟瑟作響,在這一刻,的宛如白玉。
黑棚馬車再一次行駛起來,只不過剛走到街口就被人攔住了,一群護衛沖了過來,將馬車包圍起來。有人呵斥道:“什麼人,還不趕下車!”
車夫驚慌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對方冷笑一聲道:“你們沖撞了公主的鑾駕,還不快滾下來,向公主道歉!”
這邊的馬車夫立刻發現對面那輛馬車便是臨安公主府的車駕。他嚇了一跳,快速地跳下馬車,低聲地道:“公主殿下,我家主人無意當中沖撞了您的車駕,請您恕罪。”
那輛華麗的馬車簾子掀起,出了臨安公主一張麗的面孔,冷笑一聲道:“是嗎,那就讓我看一看,這馬車之中坐的是何人,為何深更半夜,從襄侯府中出來呢。”一邊說,一邊向邊的護衛使了個眼,那護衛飛上去,一腳踢開車夫,毫不猶豫地掀開了車簾。臨安公主冷笑,李未央,這一次還不捉住你的把柄嗎?!
馬車之中,卻是一個須發潔白的男子,他的邊還有一個垂髻的子,那子見到對方二話不說便掀了車簾,不由怒道:“你們無緣無故來掀簾子,這是何意!”
臨安公主臉微微一變,不由惱怒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從襄侯府出來!”怎麼會這樣?心中不免疑,原本一直派人盯著郭府,早已篤定郭惠妃一定會去見那襄侯,卻不料,等截了馬車,馬車裡本不是郭惠妃也不是郭嘉,而是一個本不認識的人。此刻,怎麼能不心生憤怒,怒形於呢?
那須發皆白的男子下了馬車,抖了抖上的袍子,恭敬地向行禮道:“公主殿下,下是太醫院的太醫,深夜出診,卻不小心驚了公主的鑾駕,請公主見諒。”
臨安公主眉心一跳:“你是太醫?”
老太醫心頭納悶,不由地道:“是啊公主,我不是太醫,又是什麼人呢?”
臨安公主冷哼一聲,摔了簾子道:“回府!”
那老太醫莫名其妙地看著一群人沖過來,接著又毫不留地離去,不由轉頭向子道:“你瞧,這是怎麼回事?”
那子更是納悶,抱著藥箱,一臉莫名的樣子:“**,這臨安公主也太霸道了,咱們不過是襄侯府看診,至於出這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麼,好像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一般。”
老太醫著胡須歎息道:“這臨安公主啊,咱們可吃罪不起,還是趕回去吧。”說著,他轉上了馬車,驅使著車夫離去。
不遠,一個華服男子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他輕聲地一笑,道:“未央,你看,臨安公主可一直在盯著你哪。”
李未央這時也從黑暗的巷子裡走了出來,歎息了一聲道:“是啊,只是不知道當回府的時候看到清平侯夫人又會作何想。”
元烈微笑道:“煞費苦心地教唆著清平侯夫人來要你的命,如今功虧一簣不說,今晚上還撲了個空,回去見到那罪魁禍首,還不定要怎麼折騰呢,你這樣做也沒錯,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李未央只是語氣輕快地道:“見了老朋友,臨安公主該高興才是啊。”
元烈凝眸著李未央,不笑了,李未央想了想,卻歎息了一聲道:“遊慶也不是什麼好人,若非如此臨安公主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府門前呢,想必是他通風報信,想要給郭惠妃一個教訓。”
元烈冷哼一聲道:“不只是教訓這麼簡單,被人發現惠妃娘娘深更半夜來到一個臣子的府上,恐怕,這惠妃的位置不保不說,還要連累整個郭家,姓遊的這小子,心還真是狹窄,跟他爹比起來,完全就是兩樣人啊。”
李未央微笑道:“若是我的父親心心念念,為了一個子,弄得形銷骨立、命不久矣,我也會想方設法的報複的。的確是郭家愧對於人,所以之前遊慶做出這樣的事,我也並不怪他。但郭惠妃已經盡了最後的力量,他剛才若真的有悔過之心,就該告訴我,臨安公主在外面守著,何故去發什麼勞什子的毒誓呢,簡直是掩耳盜鈴,多此一舉。現在看,表面是臨安公主利用了他,實際上,還不知道是誰利用了誰,這出戲,可有得瞧了。”說著,微微一笑,眼眸在黑暗之中散發出冷的氣息。
不回頭,向高高掛著燈籠的襄侯府,看來不是臨安公主,連這個小侯爺,也絕不能留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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