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的眉心愈擰愈，卻還是上前搶過了司鬱疆正要拿起了酒罈，“殿下上還有傷，不宜飲酒。”

司季夏清楚地記得方纔在右相府小院裡司鬱疆說了他前兩日曾過傷。

司鬱疆手中酒罈被奪，他便擡眸看了一眼一臉關切之意的司季夏，也不手去奪，而是轉手拿過桌上的另一罈酒，邊拔開壇封邊笑道：“呵，阿季你搶那一罈沒用，這兒還多得很。”

“……”

而這一次，司鬱疆連碗都不用了，直接就著酒罈昂頭就喝。

司季夏的眉心已經擰了一個“川”字，頃，只見他慢慢舒了眉心，拿著酒罈在司鬱疆對面坐下，看著正喝得被嗆到了司鬱疆，道：“好，我陪殿下喝。”

司季夏說完，也昂起頭，和司鬱疆一般，就著酒罈喝酒。

酒很香，卻不是如司鬱疆說的香醇的，而是辛辣的，和南方的酒不同，濃烈得很，一便能嚐到那辛辣到嗆的味道。

司季夏不是太會飲酒，才一口，他便被嗆住了。

司鬱疆在對面看著他邊咳邊笑：“咳咳，阿季，呵，哈哈……”

司季夏沒有理會司鬱疆的笑聲，只是用手背抹了抹角後，昂起頭又繼續喝了起來。

司鬱疆則是笑著將手中的酒罈朝司季夏過去，在司季夏的酒罈上了一下，才繼續喝。

兩人都是不善於飲酒的人，竟都是邊咳邊喝，司季夏尤爲嚴重，因爲他子本就不好的緣故，在喝第三壇酒時，只聽他咳得幾乎都要將肺咳了出來。

司鬱疆終於撂下了手中的酒罈，站起，搖搖晃晃地走到司季夏旁，手往前邊撈了兩次才撈到司季夏手中的酒罈，一把將它奪了過來，醉醺醺道：“別，別喝了！再喝，你就能咳，咳出來了！”

司鬱疆已然半醉，滿臉的酒後紅，不僅耳朵，便是脖子都燒紅了。

司季夏已然醉了，卻與司鬱疆相反，他不是滿臉通紅，而是滿面青白，見著司鬱疆將他的酒罈奪走，竟是手就要搶回來，司鬱疆則是將他推開，突然之間就朝他喝道：“讓你別喝了！想喝死嗎！你以爲你的子和我一樣嗎！？”

候在門外的炎之聽到司鬱疆這陡然一聲怒喝，險些激就要闖進來。

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了！？

“殿下，上有傷，不也在喝？”司季夏雖然醉了，說出的話卻不像醉酒的人一般結結，只是有些不連貫而已，只見他淺淺一笑，“既然殿下想喝，我自然要陪殿下到底，殿下，若是想喝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歸，我會陪殿下。”

司鬱疆愣住了。

“殿下，把酒罈給我。”司季夏說著，踉蹌著腳步手又要去拿司鬱疆手裡的酒罈。

眼見司季夏的手就要抓到酒罈，司鬱疆一把將他用力推開，吼道：“我讓你別喝了！”

司鬱疆這一推的力道本就大，加上司季夏腳步虛浮，司鬱疆這麼一推，竟推得他連連往後退了幾步，背部撞到了房中厚重的屏風上，跌坐在地。

“咳咳咳——”司季夏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門外的陶木聽著司季夏的咳嗽聲，早已張到不行，卻又不敢闖進來，只能乾等著。

“阿季，爲何是你？”司鬱疆看著坐在屏風前的司季夏，忽然笑了起來，“爲何會是你！？”

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姑娘，爲何偏偏……會是他最珍重的朋友的妻子！？

爲何……會是阿季！？

若論相識，他遇到要比阿季遇到要早，可他……卻是生生的錯過了。

他以爲會是柳家的四小姐的，誰知，竟偏偏應了他最不想去想的那個猜測。

他清楚地記得他對阿季說，有姑娘要嫁給他了。

他也清楚地記得對阿季說，他的妻子待他很好的吧。

他還清楚地記得，他催阿季房。

呵……呵呵！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纔在右相府，他看到阿季幫拂掉頭上肩上的積雪時心有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幫阿季圍上那條圍巾時，他自己離開的腳步有多狼狽。

說來他與本不曾相識，他本不該會覺得心痛，可他偏偏，對這個僅見了寥寥兩面的姑娘，生了心，了，了夢。

原本不曾擁有就不會味失去的痛苦，可他，又爲何而心痛？

因爲一次次的錯過？還是因爲對阿季的好？

爲何偏偏是阿季？若是其他人，或許他會去搶，就算了親圓了房又如何，因爲是他認定了的人。

可，卻偏偏是阿季。

司鬱疆說著，忽然冷笑一聲，蹲下，在司季夏旁坐下了，將手裡的酒罈還給他，沉聲道：“阿季你說的，要和我不醉不歸。”

“當然。”司季夏淡淡一笑，接過了酒罈。

他雖不知道殿下因何忽喜忽悲，殿下不說，他不會去猜也不想去猜，但倘是殿下想要與他去做什麼事，就算赴湯蹈火，他也都會奉陪到底。

因爲殿下，是他的知己。

而就在司季夏昂頭又要喝酒時，只聽司鬱疆聲音沉沉道：“阿季，我找到的姑娘，已經嫁做人婦了。”

司鬱疆說完，深深看了司季夏一眼，而後才扭回頭，昂頭喝酒。

司季夏看著司鬱疆眸深深的雙眼，怔住了，微微睜圓開了眼。

片刻之後，只見他抱起酒罈，大口大口的喝著辛辣的酒，任冰涼的酒水淌了滿脖子，淌溼了前襟。

司季夏與司鬱疆這一喝，從天明喝到了夜，期間司鬱疆還嚷了小二來上酒，期間更是大笑聲怒喝聲嘔吐聲皆有。

直至戌時過半，屋才完全安靜下來，炎之和炎陵決定進屋看看，陶木跟在後面。

當他們繞開門後的屏風進到屋裡時，他們三個人都愣住了。

－－－－－－題外話－－－－－－

叔知道姑娘們一定又想吐叔了，叔只說了“或許明後天”啊！哪天叔也不確定啊！

不過今天叔倒是能確定了，明天，明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