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乘風歸去……”

倒在懷里，那堅實的膛，熱的像火，又像是一座青山一樣堅韌，晃著晃著頭一栽就哼哼起來了。

頭頂掛著白圓盤，漫天的星星，在眼底一晃一晃。

周邊蕭瑟寒涼，又突然想到了現代的故土。

想到了那個只有自己跟爺爺的小院子，大樹涼里破扇一搖又一晃，知了刺鳴聲讓很聒噪。夏天的螢火蟲圍繞著飛來飛去，像是掛在天上的星星一樣，忽閃忽閃發亮。

有一顆星子，正拖著長長的尾往下掉。

掉著掉著……就看到了那一雙比寒星亮的眸子……如同水中剛剛撈上來的潤玉般，沉沉的倒掛在眼前，恍惚之間，日月皆失。

他只是隨便穿了一件簡單的月白袍子，略是輕微的彎了彎腰，那長翹的睫離著很近，萬千星辰在他眼底璀璨，像是琉璃的芒，暗暗流。

湊的近了，噴薄出的熱氣輕面頰，冷冽角低低落下，就已經掙扎了下來。

站在山丘上，涼風一吹解了酒醉，才發現，慕容溟騎馬帶著跑了很遠的路程。

一圓月掛在了夜的蒼穹之中，白茫茫的雪，遮住了萬，軍營之中的篝火，微弱的，仿佛也像是星星點燈。

“給本王唱唱那首歌。”四周萬籟俱寂，他的聲音磁且沙啞。

“眼看月如鉤。

又要想起團圓時候。

有時黃昏后。

明月幾時有。

眼看月當頭。

……”

白向菁清了清嗓子，小聲唱著，唱的很難聽，他卻扭過頭來，“唱的很好。”

哈哈熱氣，看他盯著自己說話，眼睛亮亮的，心里卻的。

我把你當兄弟，你特麼不會要追我吧！

借著酒力白向菁胳膊就要拍拍他肩膀，誰知道他借力一拽，將拉懷里。

“再跳個舞給本王看吧，本王，許久不見你跳舞了。”他突然嘆息一口氣，闔上眸子。

第一次見到跳舞，還是在當年的親那天。蠻無禮，自己跳下花轎來就要顯擺自己。

那時候很粘人，在他上像是個狗皮膏藥揭不掉，也沒有現在的沉穩，細細想來，那時候的，倒是幾分乖張和可。

“不會。”

“……”

徜徉在皎皎月里，他飄過來的眼神溫和，卻有些落寞的孤單。

他卻是干脆不說話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從懷里拿出個短小的簫，放在角，低婉的開始吹了起來。

余音裊裊，如泣如訴。

好聽的讓人沉醉，像是一泓泉水泠泠作響，又像是千軍萬馬怒吼沙場。

雪地里兩人各懷心事，看著星空，他看著，像是看了一解不開的謎團。

不知道是什麼回去的，醒來四周就是帳篷。

晨已點點，外面一團人影掠過來，驚的一下跳起來，才聽到外面聲音。

“王妃，該啟程回京上路了。”

天還沒完全放亮，偶爾有幾顆星子還在閃爍。外面的將士卻是早就整頓的一片肅然，儼然兵馬俑重現，只等待出發。

回京的路迢迢遠遠，顛簸了一路，吃了消炎藥，坐在馬車里總覺得心慌慌的跳的，有些心神不安。

結果一掀簾子，就看到慕容溟一白騎在馬上，一路上就這麼不遠不近跟著馬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