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頭疼裂,被福叔扶著回去休息了。
三姨娘見陸寶曦毫發無傷早就白了整張臉,不敢正視陸寶曦,也找了個借口趕走了。
至于陸婉清,一匹白布蓋,被擔架抬著出了陸府。
陸寶曦著那遠去的人馬,低低的笑出了聲音,心里頭卻是五味陳雜,是悲是喜連自己都說不清了,但唯一確信的一點是,那塊在心里的大石頭是放下了,與陸婉清的爾虞我詐就此結束。
這時,憫善押著那個老婆子,扔在了陸寶曦的面前,道:“縣主,這個老不死的還想跑呢!縣主要如何置?是拔了的舌頭,還是斷了的雙?”
陸寶曦沉了沉眸子,轉眼看,笑道:“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憫善弱弱的說道:“奴婢這不是氣不過嘛!這個老奴才都欺負到您頭上來了,不給點教訓,奴婢都咽不下這口氣!”
那老婆子渾抖得跟篩糠一樣,噤若寒蟬,悔不當初自己為何要招惹上陸寶曦!
“縣主饒命,縣主饒命呀!這一切都是夫人的安排,不關我的事呀!求縣主看在我這一把年紀,埋半截黃土的份兒上,將我趕出陸府去。我在陸府這麼些年,與兒分隔兩地,我想見見兒子,求縣主饒恕我這一回!”
“饒恕?”陸寶曦自嘲道:“我若是落在你們手里,下場會如何?自己害人不反過來求我原諒,這不是很可笑麼。”
是呀,這些人是不會因為你可憐而心存激的,們只會變本加厲,將你拖進深淵,一遍一遍的踩踏你。
陸寶曦揮了揮手道:“帶去我看不見的地方,給個痛快吧。”
說完這一句,陸寶曦便不再理會那婆子的求饒聲,徑直往清荷院去了。
清荷院里,白氏發了高燒,一直沒有醒過來,口中不停的喚著陸寶曦的名字。
翠蛾拿著帕子不停的為汗,忍不住小聲泣起來,陸寶曦推門進來,正好瞧見了,問道:“二姨娘怎麼樣了?”
翠蛾胡了眼淚,回稟道:“二姨娘了驚嚇,人都燒糊涂了,還一直念著縣主的名字呢!好在您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聽到躺在床上的白氏夢魘般的呢喃自己的名字,陸寶曦的心里難極了,接過翠蛾手中的帕子,溫的拭著白氏的手心,在耳邊低語道:“娘,寶曦回來了,您別擔心兒,快些好起來,嚴書還需要您的照顧呢。”
白氏的手了,突然握住了陸寶曦的手,陸寶曦以為醒了,欣喜不已,結果那人的雙目閉,本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陸寶曦的手被白氏拽在口,也不出手來,索就干脆翻上床,在側睡下。
許是覺到了陸寶曦的存在,白氏的呼吸漸漸平穩,不再胡呢喃,睡得很踏實。
見狀,翠蛾松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門。
今夜陸寶曦睡得很沉,也不再噩夢纏。
……
清晨醒來時,白氏的燒已經退了,陸寶曦這才放心回去,一出房門就看見憫善和白芍侯在門口,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想來是在這里等了好一會兒了。
“縣主。”兩個丫頭的臉有些為難的喚了一聲。
見狀,陸寶曦覺得奇怪道:“一大早的,你們兩個是怎麼了?”
兩個丫頭低著頭沒有說話,反倒是從們后傳來一道聲音。
“們兩個是被我抓來的,專程來堵你。”
陸寶曦循聲去,就看見元耀快步走了過來,那雙帶笑的眼睛今日卻不見笑意,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你放心,今日我不是翻墻進來的,你不必避嫌。”
這話說的語氣也古古怪怪的,聽著怎麼像是在鬧別扭呢?我是哪里惹到他了?
陸寶曦很是不解,看了看屋子里還在睡覺的白氏,將元耀拉至一旁,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話音剛落,陸寶曦整個人就被反拉元耀的懷里,下一個瞬間就被那人的抱住,隨后略顯嘶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嚇死我了。”
他只說了一句話,陸寶曦就覺到元耀的在發,還在發蒙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陸寶曦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又又覺得好笑。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一早跑過來,就是想要我安你一番嗎?”
聞言,元耀一把將陸寶曦拉開,居然負氣的走了,只是這人沒走兩步又回過頭來,紅著眼眶瞪著陸寶曦。
這……
陸寶曦不敢說話了,在心底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邁著小碎步小跑到他的面前,學著以前元耀對那般,輕輕的說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會了。”
得了陸寶曦的保證,元耀才了眼睛,委屈的問,“真的?”
陸寶曦點點頭,“真的。”
元耀角了,臉上又重新掛上笑容,真拿陸寶曦一點辦法沒有。
這邊的兩個人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將白芍和憫善當了空氣,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那兩個小丫頭都已經被驚得石化當場了。
瞧著們驚呆的模樣,陸寶曦尷尬得咳嗽一聲,“那個……外頭有些涼,咱們進屋里坐坐。憫善……去沏茶。”
聽見陸寶曦突然喚,憫善這才回過神來,“是。”
陸寶曦畏寒,所以屋子里早早的生了爐子,紅木凳也套了墊,憫善沏了茶來,陸寶曦給元耀倒了一杯,“天冷了,你過來也不曉得披見斗篷,喝一點熱茶暖暖子吧。”
元耀接過,卻沒有喝下,而是目不斜視的盯著。
“怎麼了?我臉上有臟東西?”說著,陸寶曦還用手去拭。
元耀見狀收回目,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就是覺得,有時候你遇事太過鎮定,連保護你的機會都不給。”
老實說,方才陸寶曦的舉讓他覺得有些挫敗,畢竟他是個男人,也希陸寶曦能夠依賴自己。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就喜歡這樣的陸寶曦麼?正因為與其他子不同,才會如此特別,才會如此輕易的就捕獲了他的心呀!
“罷了,不說這個了。”元耀抬頭一笑,眼睛里閃著滿天繁星,“三哥跟我代‘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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